妻子行为亲热大胆,檀昭吃了一惊。
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安澜吹灭火烛,只留一盏摇曳出朦胧夜情。继而她优雅地爬到床的内侧,自个儿卸下纱裙,钻到被里头,又拎着锦褥一角往檀昭身上盖去,声音甜软:"夜间微凉,盖着些。"
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安澜若无其事地开始聊天。她晓得梅娘是檀昭的弱点,所以,三句不离阿婆,还一个劲儿地夸。不过她确实挺喜欢这个婆婆,通情达理,温婉秀敏,常年修佛更是心慈好善。
男人似乎有些动摇。安澜暗笑,我就不信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安澜贴近他,继续缓缓说着,故意将气息吹在他耳畔,察觉那人微微颤了下。
「男人,动心了吧?」
她挪着身子,假装不小心,让檀昭的手臂触及她的软腰,一边说道:"有件事儿,妾身略有疑虑,藏在心里惶恐不安,故斗胆问问,官人似乎,是否对我有所成见?" 知己知彼。
檀昭缩回手,端放在胸前。
接下来是良久的寂静。
安澜暗自吸气,凝视他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洁净,被红锦褥衬得益发玉致玲珑,指甲状若圆贝,泛出一层淡粉莹润的光晕。
这手倒是真好看。
可这人……
「难不成,他不行?」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安澜思忖。
自方才,檀昭阖目聆听,枕边人轻柔的声音若清泉拂石,极具催眠效用,令他极少有这般松弛感。他很想好好睡一觉,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妾身有何做得不够好的,官人可否如实告知?" 见他沉默,安澜又问。
"你忘了么。" 檀昭声音微哑,勉强启口。
啥事?安澜遮掩道:"我婚前病痛一阵子,烧糊涂了,许多事儿记不清,你且告诉我。" 事先她与樱桃商量好了,凡事答不上来,用此藉口。
在闲适的感觉中,檀昭稍微敞开心扉,缓缓说道:"当初,令尊榜下捉婿,我婉拒后,你亲自找到我,说娶了你沈清婉,你父亲身为户部尚书,必能助我立足于朝堂,且,你不嫌弃我的瞎眼母亲,其他女子并不一定如你这般宽容。当时我觉得你倨傲自大,心有不悦。"
这样啊,沈千金确实有些傲慢了。
安澜尝试为她辩解:"人是会变的,那会儿我才及笄,我现在改了不少。"
檀昭沉默良久,道:"或许吧。"
安澜开始对他稍有了解,觉得他定是受了父母影响,过分苛求,看这人的洁癖略知一二。可惜茫茫人海,寻个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伴侣谈何容易。她从事暗探这行,暗中窥视,最能识人真面目,阅尽千帆,也没遇见个自己钟意的好男人。
往后,等她离开京城,与其随便嫁人,不如招个俊俏乖巧的小白脸,给她洗衣做饭,暖被窝。在山清水秀之地,还能养猫遛狗,日子悠哉悠哉!
"这世上,难有十全十美的人事,寻得千辛万苦,得到了,或许也不过如此。你说呢?" 安澜也吐露心扉。
檀昭沉默片刻,转头看她:"我觉得,你与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安澜心下一凛,连忙转移话题:"后来你怎么想通的,为何迎娶我?"
"圣上谕旨。"
"谕旨是谕旨,喜欢是喜欢。"
安澜撑起身子,观察他的神情。
这人躺着的容颜别有风韵,长发散落在枕际,清冷无欲的俊模样益发似误入凡尘的仙人儿。实在令人想象不出他情动的模样。
思量间,安澜手肘一滑,不小心跌入这人怀里。
前胸正巧落在他手间。
檀昭又吃了一惊。
安澜:……
「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
「但,横竖要上,不如趁机……」
「拿下他!」
思量须臾,安澜"嘤"的一声,羞红的小脸埋在他项间,炙热的呼吸撩拨着男人敏锐的肌肤。
檀昭气息渐重,翻了个身,将妻子搂到下方,修长的凤目借着月华打量她。
目光不再全然清冷,而是含着疑惑,朦胧的躁动,更有几分愠怒。
未曾料及妻子竟然大胆引诱,成何体统!
安澜半含羞涩半含娇,与他四目相对。
「冰坨子似乎略微动情了?」
「仅一步之遥。」
「再接再厉!」
她阖目,将红馥馥的唇凑向他。
忽而…….
.
三朝回门。翌日,安澜在檀昭的陪同下,携着蜀锦等礼物去到娘家拜亲。
出嫁那日,从闺房到轿辇,是沈府嫡长子背着她送入轿中; 头发是沈大夫人(作为全福夫人)亲自梳的,焚香祭祖后,用牛角梳子蘸了点桂花油,将她的青丝绾成同心髻; 沈千金的生母,二房林氏当时也在一旁谆谆叮咛。为了不露破绽,那日安澜沉默寡言,旁人只道她羞涩慌神。
今日,第二回与沈府亲眷亲近,众目睽睽之下,她必须演好这场戏。
沈博文更是提心吊胆,总悄悄打量着,生怕她一差二错,露出马脚来。沈博文邀女婿入座上席,周边还有沈大夫人王舒婷,二夫人林媛媛,以及沈家子弟。
安澜很快进入状态,嫣然浅笑着,婉婉有仪地向各位问安。
大夫人王氏膝下二男二女。长子沈知秋二十出头,丰神疏朗,伶牙俐齿,今年殿试及第,二甲进士,本可以凭借父亲的关系,在秘书省担任正字,而他选择钱塘县尉一职,即将离京。二哥儿沈知微,年十八,腼腆寡言,殿试落榜。兄弟俩名字相仿,然性情迥异。王氏的大女夭折。小女沈妙妙豆蔻年华,生得极为水灵可爱。
"姐夫~~" 沈妙妙踩着莲步走近,先向檀昭莞尔拜见。声音婉转,糯叽叽的小脸泛出薄红,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尽是钦慕之情。
接着,沈妙妙朝二姐姐福身,不冷不热地问候一声:"姐姐别来无恙。" 小姑娘礼罢,挨到母亲王氏身边坐下,时不时地偷么打量阿姐的美郎君。
安澜看在眼里,并不奇怪。樱桃说过,沈妙妙不太喜欢阿姐沈清婉,许是嫌她庶出,却抢了自己阿爹阿娘的宠爱。
眼瞧着小妙妙,安澜想到师妹岑双。初遇时,双儿也这般大,同龄孩子,同样清秀的外貌,却有着极为不同的命运。
那会儿安澜来京不久,遇见双儿跪在街沿,身披麻衣,卖身葬母。好些男人围在边上竞价,或想带她回府做女使,或是小妾。安澜揣着不多的碎银子,塞在双儿手中,问她:"拿这些安葬你阿娘,够不够?" 双儿抬起晦暗绝望的眸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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