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合欢看见天空突然裂出了一条蓝色的缝隙，从里面飞出了两个她没见过的物种。
一只身形小，像小羊一般，浑身黑色，被白色的云彩缠身，它晃了晃脑袋，隐隐露出了额头上一根独角。
纪合欢头顶上的鞠楚被吓得直接露出了真身，小雏菊直接扒拉扒拉纪合欢的头发，钻了进去。
纪合欢想问什么，鞠楚也不答话了，只是偶尔抖出几个字：“这就是那个李谢之...”
纪合欢瞬间明了，这个看起来幼小的神兽居然就是李谢之的本体獬豸。
她打量李谢之的目光被另一只神兽察觉，琥珀般的眸子带着庄重威严看了过来。
鞠楚吓得直接化出了人形，扒着纪合欢的胳膊，躲在她的身后。
纪合欢把她拦在身后，挺直了身子，看了过去。
李谢之旁边的这只身形大得多，浑身雪白泛红光，脸看着像狮子，像龙，又像神话里的麒麟，它的两角通体白透金光，上端有着微微血红色。那两角划开云层，巨大的羽翼缓慢拍打开身边的雾气。
鞠楚凑在纪合欢身边，小声提醒道：“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响彻云际的声音打断了。
“什么人、怪在暗中蛐蛐我们?”
“噗通”一声，鞠楚跪了下来。
她扯了扯纪合欢的袖子，纪合欢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鞠楚搓了搓手，低着头说道：“白泽长老好，我是花族的小雏菊，名叫鞠楚，我......”
白泽微眯起眼睛，看着地面上的一人一妖：“你旁边那人又是什么人?怎么能与妖怪勾结。”
鞠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纪合欢，心中暗道不好：“她...她，她就是个普通人，什么罪也没犯。”
白泽：“哦？是吗，我怎么听说她还威胁我还没成年的侄子替她办事呢！”
鞠楚又搓了搓手，什么话都往外蹦：“那...那一定是...误会，敢威胁獬豸...”
鞠楚：“嗯？哈？”
她转头看向纪合欢。
纪合欢倒是没想到在神兽里李谢之居然属于没成年的那一类，也没想到山海经里的白泽都出现了。
突然看见这一幕说不害怕是假的，纪合欢掐了掐手心的肉，站了起来说道：“白泽老前辈确实是误会了，威胁谈不上的，我们是友好交流。”
獬豸撞了撞白泽的身子，示意他快别说了。
白泽反倒是哈哈一笑，又道：“好一个友好交流，我侄子年纪小不懂事，还没把自己的职责学个明白，明辨是非，断案公正还没做到透彻，就受到你这般蛊惑，也是对他的考验。”
纪合欢缓了口气：“老前辈，这还真不是蛊惑，而是革新。近些年，我见到了许多偷跑到人界的妖怪，也因此产生了好奇。经了解，我才知道，妖界的生活只有三点，修炼化形，考试，升职工作，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娱乐项目。但我想，和人一样，妖怪想必也有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白泽皱了皱眉。
纪合欢看他不说话，又吸了一口气。
本来这事是要让李谢之做的，没想到白泽会来，她还是得自己说一遍，好在当时向齐衔羽打听过，了解过敌人内部消息，也编了个稿子出来。
白泽眉头忽而舒展，笑道：“我们妖怪和人是不一样的，妖怪得化形才能走动，而人生来便可走动，对于妖而言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化形，其他免谈。你们人类一生没有使命，数量又多，自然可以分出一波人来娱乐大众，而相对的可以用高报酬回报。可妖界连有化形能力的妖都是少之又少的，而妖所在意的不过也就是能力修为，这可不是旁人能给予拿来当报酬的。没有妖，没有报酬，这娱乐事业如何进行下去？不如修炼。”
“是呀，前辈您说得对。妖界的娱乐事业我们暂且不谈，我与李谢之说的本就不是妖界娱乐事业。”
琥珀色的眸子一震，白泽转头看向自己的侄子。
“你不是和我说她要改革妖界娱乐事业吗？这怎么又不是了？”
李谢之：“是啊，可是您还没等我说完不就大发雷霆，直接赶过来了吗......”
白泽语塞，又转头问着纪合欢：“行，那你这小孩就说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吧！”
白泽看起来挺好说话，纪合欢心中那一点害怕已经荡然无存。
她直言：“是这样的，我想开通人界和妖界之间的通道，让妖可以单向出入人类世界。”
鞠楚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白泽看起来倒是觉得这不可能，不过他也没打断纪合欢说话。
“当然了，为了防止有妖作乱，这个通道我们要已灵魂的形式开启，也就是说，妖短暂地拥有了一个虚拟体，可以在人类世界游玩，可以听见声音，闻到吃到味道，也可以制造一些虚拟账号让妖怪可以用人类货币购买到一些物品。但妖的所有行为无法对人类世界的一切产生实质影响。”
“不过，在完全开放之前，我们需要一个测试版，先框定一个小型的范围，再慢慢扩大可以自由行动的范围。”
“我愿意成为测试版的一个媒介，让妖界众妖跟着我的视角在我周围先去体验娱乐的感觉，这也我这一辈子的本职工作，想必跟着我，众妖怪能看到人类世界许多有趣的综艺电视剧什么的。”
“自然啦，我提出这个并非无所求。想必白泽也和您说过我的身份，我并非来自于此，我有上面给我的任务，只可惜妖界的乌鸦妖对我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光凭妖界的法术并不能让我获得自由，因此我需要整个妖界的帮助。”
“想要参与这个娱乐项目的妖怪需要支付自身的一些修为给我，帮助我去除乌鸦妖。”
说完了一溜烟的话，纪合欢平复了下心情，观察着白泽的神情。
白泽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鞠楚倒是兴奋不已，纪合欢的这一番话就意味着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人类世界了！还有可能合法买到宝石！
鞠楚“嘿嘿”笑了一声，也不害怕了，战站起了身：“长老！我同意！！！”
白泽的两角红端开始闪动着微光，纪合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听见白泽问：“那你要我这个小侄子做什么？”
纪合欢：“李谢之是司法局头儿，我的这一想法当然也得增添几条法律加以辅佐。再说了，李谢之口才好啊，我需要他去劝说一些不同意的长老，必要时还得他帮我打打官司呢。”
其实主要是要让李谢之打官司，帮鞠楚打官司。
只要这事被同意了，鞠楚和李谢之在人间闯的祸端都可以转嫁给她，就说全都是她的主意，都是她在为后续做准备，她又不是妖界的人，受不了妖界责罚，妖界也不敢罚她。
不管如何解释，解释得通不通，这样总归能有操作空间了。
白泽呼出了一口气，他呼出的气变成了一朵七彩的云。
“哼，你倒是相信我侄子，你这想法就不说我同意不同意了，其他几个长老也不是好说话的，你就等着吧！”
纪合欢心中一喜，既然先不说他，那这意思就是当他同意了。
天上忽而云卷云舒，变化万千。
纪合欢向白泽招手道：“好的，前辈，我等得起！”
她又对着小獬豸道：“李谢之，你加油！”
小獬豸在空中甩了甩尾巴。
空中忽然狂风大起，纪合欢感觉到脚下的世界在倒退，日夜在纪合欢的面前瞬间交替，日升月落，日落月升。飘落的树叶又重新回到了树枝上，土壤里渗出水又重新回到了天上，脚下的土地开始移动，纪合欢晕的闭上了眼睛。
“欢姐？欢姐！欢姐！”
朦胧中，纪合欢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皮不知为何像有千斤重。
小云担心的脸出现在了纪合欢的面前。
纪合欢感觉心都漏了一拍，她猛地抱住了小云：“小云！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来这了！”
小云被纪合欢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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