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知道谁在听,多少人在听……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灼春,正职是相睦会情理所偶仙,主要工作就是帮人远离孤独,找到情感归宿——且同时兼任司劫,就是帮人在轮回镜渡劫,这也是大家学习的目的……”
妙回堂的门外挂上了“闭馆”的牌子,林鸿坐在桌案后,面前放好了自己的知易,灼春的人声和形象从那里显现,就像缩小版的本人站在那儿似的。
其实司劫的工作怎么都轮不着她这个掌舵,但……也许是为了考察业务?林鸿情不自禁地就加入了司劫的课程。
也罢,看看灼春是怎么理解司劫的,或许知其所以然后,自己的心绪会和缓些……不过说不好。
一事了结还有更多的事冒出来。就比如说最近抓获的那个绑架修仙者夺取灵台和法力的贼头无俦吧!
慎刑殿初步调查得知,其人越狱后为了扩充法力就绑架修仙者,再利用自己独有的法器夺取他们的灵台和法力据为己有。
事态极其严重,性质相当恶劣。
只不过还有几个疑点不明了,譬如越狱后她为何在新阳城东市逗留数日而不趁早离开,譬如受害者被夺取的法力总量与她自身灵台的法力存量之间为何有巨大不平衡,譬如……
她本打算等夏至凛从头到尾查个明白,事情有了定论后再做处理,但是不和谐的声音太大,她不得不提前处理,包括对夏至凛变法的许可和对无俦的惩罚——销毁肉身,将其魂体关押于慎刑殿受刑,也不妨碍后续慎刑殿的调查取证。
或许有人会指责她不恢复死刑太保守,但她绝不动摇!
死刑?除了满足一时意气还有什么用?能让受害者痊愈吗?能让施害者反省吗?能让罪犯痛不欲生吗?能对未犯案者起到有效警示作用吗?
看似合理、解气,实则一刀切,毫无用处。
她希望能有一种超越死刑的刑罚,既能让罪犯体验到受害者的全部痛苦还不被有受虐倾向的个别人爽到,又能为逡巡不定的后来者敲响警钟。
实在不行,只实现前一项也成。
她这些年迟迟不变法就是没找到适宜的新法——其他零碎的细法,变不变的,意义不大——同时,她也和夏至凛沟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终有一天会找到的吧。
——林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授课的灼春身上,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出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为人设劫的。
然而灼春并没有直接讲操作,课程一开始,讲的是“司劫的起源”、“司劫的概念”、“司劫的对象与工具”、“司劫的重要性必要性与意义”……
林鸿:……?
讲得这么……细致吗?
好不容易熬过了枯燥的一筐知识点,林鸿揉了揉昏昏欲睡的脑子,以为要迎来实操干货,结果灼春又讲起了仙者的起源、定义、职责,寂心期的概念、作用、重要性与意义,轮回镜的诞生、结构、作用、功能……
“……”
正确的废话太多了。
但,尽管林鸿对灼春的讲课唠叨颇有微词,不得不承认的是,灼春讲课很细致,形式也很生动,特别是讲课的语言,煽动性极强,一不小心就把人抓进她的阵营去。就算林鸿习惯了抓重点看本质,好几次也差点被灼春忽悠,陷入她捏造的伟大意义里。
只能说,灼春确实认真备课了——可惜重点放错。
灼春讲得太细,结果就导致,重点还没开始,原定的教学时间就用完了,林鸿不得不将课程时间延长,又增加了几天的教学。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林鸿就找灼春谈了她上课的问题,要她务必控制好时间,否则多一天就拿她的休假时间补。
灼春当时大吆小喝,事后就赶紧找鸣桐帮自己改教案,总算删减了文本量,上课的时间也控制在预计安排内。
教学一连进行了好几日,关于学生的情况,灼春不清楚,林鸿清楚。
林鸿知道大家报名都是冲着“师夷长技以制夷”日后报复灼春去的,但是随着课程的推进,她明显感受到大家情绪的变化——一开始百分百的报复情绪,逐渐混进了其他东西,对寂心期、渡劫、司劫的认知,对灼春工作的认同和理解,对司劫工作的钦佩,甚至还有对灼春本人的甘拜下风、自愧弗如。
就林鸿所知,已有好些人动摇了亲自司劫报复灼春的念头。
不怪他们动摇,主要是灼春……把司劫这个工作抬得太高了。
灼春说,仙者会有寂心期是因为天道慈悲,害怕仙者远离凡尘太久,忘了民众的生苦,提醒他们要低头看看尘土,保持人情味,不要成为冷酷的兵器,忘了自己的来处。
灼春又说,仙者渡劫就是在不损害自己的实体前提下做一场成为凡人的梦,只有真心真意地相信自己是凡人,承受凡人遭遇的痛苦,才会真情实感地记住凡尘的痛苦与快乐,会站在平凡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为其谋福。
灼春还说,司劫是向死而生的事业,要牺牲自己的不忍,突破自己的思考底线,不但要让渡劫者向死而生,自己也要跟着经历一遍极端,破而后立。渡劫者只要痛一个一生,而司劫者要源源不断地痛每一个一生,同时可能还要忍受来自渡劫者的不解、怨恨与伤害。
……
林鸿从金钱殿那里发现了许多被眼泪浇坏需要大修的知易。
唷,教学的力量哦。
不过,通过灼春声情并茂的授课,林鸿突然有了如何制造超越死刑的惩罚的灵感。
司劫教学的最后一堂课开始前,灼春被林鸿叫住,说有个人要进轮回镜,让她帮着照看。
灼春莫名:“哪个仙者?等我上完课你直接让他找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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