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离开无尘清净宗众人居住的院子。
[系统?]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灵台轻声问。
[好困啊。原来都这么晚了?宿主,明日还要返工呢,我就不陪你聊了啊。]话音刚落,就响起了呼噜声。
她瞠目结舌,系统竟也需要休息的?
无法放出灵力探查,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今晚有些太过打眼了,但事态紧急,由不得她多想。
如此看来,身后坠着的这个尾巴,多半是洛如鞅。
田橙眼珠一转,装作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一面走,一面对着身侧的花木眨眼。
“我身后有尾巴?”她用手掩饰着嘴型问。
“是的。”身侧树沉稳答她。
“还是个白衣的俊俏郎君呢。”有道旁的小野花犯花痴。
不出她所料,果真是他。
“能拦得住吗?”她出口问。
话刚一出口,所有花木都顿了顿,一时间原本嘈杂的四周都安静了。
“困了,先睡了。”
“大家散了散了。”
田橙站定,气得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她只好一路轻巧地先行回到在外门居住的院子。
待进了自己房间,合上木门门扉,“吱吖”一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她进去后,果断地吹灭桌案上的蜡烛,手指再一弹,床帏发出响动。
顺势坐在桌前侧耳听,她等了半晌,却不见等了跟踪她的人跟着她进内院。
如此看来,即便再对她起疑,洛如鞅也不好一直跟着她。一则,她是女儿身,二则,这毕竟是九霄宗。
田橙这才放下心来。
黑夜极浓,月光似乎也困乏得不剩下一丁点,钻进了极厚的云层里,只余草丛灌木中星点的萤火虫,间或闪烁一下。
素丝白衫的衣角,无声地划过草尖,再沾上了瓦角,最后立在了屋檐上。
洛如鞅站在外院的屋檐上,盘腿坐下将禹坤放在身侧。
他茫然地看着方才田橙走进去的那扇木门,看着窗口透出来的烛火霎时熄灭。房间里再无声响,应当是睡下了。
见到了她。
终于见到了她。
却和他想象的场景差了太多。
他们二人原本应该是在灵寸山外山悬崖下的那株柏树下第一次见。
原本,他应当提早到了九霄宗的山脚下,师弟师妹们却未到。他不便惊动九霄宗的众位长老,于是寻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打坐修行。
不曾想,有人‘砰’地一声闯入了他的地界,轻易地将他设置的结界破了......
那个时候,他的怀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子,一股独属于少女的馨香钻入他的鼻腔。
他几乎下意识地将她扔了出去。
“哎哟,是哪个混账兔崽子?!痛死小爷我了!”她被丢入乱叶堆里。
他皱眉看着她。
头发乱蓬蓬的,沾着几片枯叶子,发顶只有一根不起眼的木簪子斜斜插着发髻,聊胜于无。身上裹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身形又瘦又小。
她在地上躺着捧着脚哎哟了半天,再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何人?怎么在九霄宗的禁地?”
原来她是九霄宗的弟子。
他随着清虚子师尊来过多次九霄宗,却一次也未见过她。再看衣服形制,想来是个外门的普通弟子。
“喂!我问你话呢?”一个无礼的野丫头。
他重新坐下盘腿,将禹坤剑置于膝头,不再理会她。
“看你这副样子,是无尘清净宗的弟子吧?”耳边传来她试探的声音:“白玉冠,青蓝袍,腰间有块青玉牌,还是个剑修,无尘清净宗跑不掉了。”
落叶枯枝的声音,她似乎正在挪动。
“此乃我九霄宗宗门禁地,靠近必受严惩。别说我没告诉你。”她喘了口气,似是方才挪动得累了:“我宗的执正长老,最是方正严明。管你是不是无尘清净宗的弟子,若是触犯我宗门戒律,照样得按我宗门规矩。”
“知道有什么惩罚吗?不怕告诉你,一个我亲眼见到的例子。前次,一位外门的师兄因课业被学堂里的夫子惩罚,罚他三日不得吃饭。呵呵,这些老匹夫,真当每个外门弟子都跟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弟子们相同吗?都随身携带着辟谷丸。”
“辟谷丸一粒就得三个灵石!三个呢!三日就得需要九粒辟谷丸,总共得花二十七个灵石。”她补充道:“好多师兄弟一年都存不下来二十七个灵石。”
“他实在是饿急了,只能偷偷到后山来,想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寻点野果野菜什么的填填肚子。只可惜,就这样误入了禁地。”
“被守卫的精怪们报了上去,执正长老当场决定,罚他二十鞭以儆效尤,再去思过崖面壁三年。”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到此次她停了下来,仿佛陷入往事的回忆,再嘲讽地一笑:“哪里轮得到他去思过崖。”
“那二十鞭就快要了他的小命了。有背景的弟子背地里耍了小手段,叫刑正堂主刑的弟子,鞭鞭抽在他的灵根上。”
她声音略有些发抖:“原本那位师兄极受期待,大家都以为他在之后的内门大比上,必定能一举得魁。”
接下来,他许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
他睁开眼,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腿上。
她立刻将掀开了一半的裤脚放了下来。
麻杆一样细瘦的腿上,血污遍布看不出原本的皮肉,全是断枝划破的斑斑血迹。
“你也要受罚。”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原来是受伤了。
她语气很轻松:“小爷才不会受罚。”
他站起身来,走向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腿。
她倒是一点不惧怕,双手撑在身后,很是闲适地笑了出来:“怎么的?无尘清净宗的弟子居然还想趁人之危?”
她看上去完全放松下来,语气中对生人的靠近,似乎完全不见惧怕。
他蹲下来,看她一眼再撩起她的裤腿。
比他预料地还要严重,腿骨碎了。难怪方才她使尽了全力,也只能在碎叶间挪动。
看不出来,这么瘦弱的丫头倒是个硬骨头。骨头都碎了,想来该是痛入极点。若是旁人,早痛得哭喊不止了。她居然还能故作轻松地与他周旋,对腿伤一声不吭。
可惜,他暂时无法帮她全数解决,只能先处理些皮肉伤。
“不愧是无尘清净宗,果然救死扶伤。”
这些皮肉伤实在太多,清理时他没留意轻重。
好不容易清理完,洛如鞅将方才离自己脑后致命穴位的木簪轻轻一拨开。想来,若是他当时心怀不轨,这木簪就会即刻刺入了。
木簪的簪子尖在眼前一闪,重新被她胡乱插入发中。
见他重新回到离她几步之远,盘腿坐下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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