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的下颚线绷成冷硬的刃,颈侧新鲜擦伤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银色项链滑进衣领——那是叶观澜在摩纳哥游艇展送他的见面礼,他一直都贴身戴着。
“操!”杨晟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指节传来的钝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李砚这疯子是真想弄死他!
两辆钢铁猛兽在直道尽头再次并驾齐驱。李砚突然降下车窗,狂风灌入驾驶舱的瞬间,杨晟看清他染血的嘴角和那双疯狂的眼睛。
“杨少很享受当替身的感觉?”
转速表指针疯狂跳动,杨晟的GTR以近乎自杀的角度切入内弯。轮胎碾过路肩石时整个底盘都在哀嚎,车载电脑的警报声尖锐得像催命符。
最后一个发卡弯近在咫尺,他用力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脑海里依旧浮现的是叶观澜说茶道时提过的苦尽甘来。
“杨少当心!”
控制台的尖叫撕裂无线电波。
刹车油管不知何时开始泄漏,仪表盘警告灯疯狂闪烁,杨晟的视线开始模糊,防护墙在视网膜上拖出重影。
两车相撞的瞬间像被按了慢放键——迈凯伦车头撞上GTR左后轮,安全气囊爆开的轰鸣中,他看见对方手套里掉出个枫叶形袖扣,铂金镶边在阳光下折射出熟悉的冷光。
当救援队切开变形的车架时,两个男人隔着白烟对视。李砚的锁骨被安全带勒出紫痕,杨晟的护目镜裂成蛛网。
赛道医护冲上来时,杨晟推开搀扶的手,染血的指尖捏着那枚袖扣:“叶观澜知道你这么疯吗?”
李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扯掉渗血的赛车手套,下意识就要去夺过来那枚袖口,却身体失重倒了下去。
“叫救护人员过来!李少伤得很重!”
车队经理的咆哮惊醒众人。
杨晟却站在原地,看着医护人员将李砚抬上担架,那枚袖扣在他掌心烙下印记,铂金镶边刺得掌纹生疼。
夕阳将赛道染成血色,杨晟摸出手机,通话记录里叶观澜三个字安静地躺在最上方,上次通话停留在半个月前的深夜。
那晚叶观澜说:“京城的路要慢慢走。”当时以为这是告诫,此刻才尝出其中深意。
维修区的探照灯在暮色中亮起,杨晟正曲着腿坐在摞成小山的轮胎堆上。医用酒精泼洒在工装裤的瞬间,秋风裹着刺鼻气味直窜鼻腔。
他叼着纱布一角,右手粗暴地将绷带往肿成青紫的左手腕上缠,每绕一圈都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当裹火腿呢?”
王晅踹开滚到脚边的空碘伏瓶,卡其色风衣下摆还沾着赛道边的草屑。他伸手要去抓杨晟的手腕,却被对方猛地躲开。
沾着油污的轮胎表面硌得杨晟后腰生疼,他仰头灌了口矿泉水,喉结滚动时牵动锁骨处的擦伤。
维修区传来金属拖车的刺耳摩擦声,那辆撞毁的迈凯伦正被缓缓拖离赛道。猩红车漆在夕阳下泛着血痂般的暗光,碳纤维尾翼耷拉着,像只折翼的赤鸟。
“李砚断了几根骨头?”杨晟突然开口,齿间纱布随着话语颤动。
“三根肋骨,左肩脱臼。”王晅蹲下身,从医疗箱里翻出弹性绷带,“不过人家可没把消毒棉签捅进伤口里。”他瞥见杨晟手腕上被碘伏染黄的纱布,忍不住咂舌:“你这包扎手法,把自己当牲口呢?”
杨晟嗤笑一声,汗湿的额发黏在眉骨。远处救护车的蓝光扫过他侧脸,在身后的轮胎墙上投出摇晃的巨影。他摸向工装裤口袋,沾血的指尖在布料上留下暗红指印。
“给我根烟。”
王晅掏出镀银打火机,火苗蹿起时照亮杨晟指节处的擦伤:“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他故意停顿,看着烟头红光在对方瞳孔里跳动,“像观澜从南非捡回来的那只薮猫,炸着毛躲在引擎盖底下哈气。”
尼古丁混着血腥气在喉头翻滚,杨晟突然呛出一串咳嗽。腕骨在剧痛中发出细微咔响,他盯着自己裹成粽子的左手,想了五分钟也没想明白。
“你说他跟我较什么劲?上次叶观澜当着他面亲我,他都没掀桌子。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维修区突然响起气动扳手的尖啸,惊起栖息在吊车顶棚的灰鸽。
“也许因为这次...他是真的怕了。”王晅看着烟灰随风飘向布满轮胎印的沥青地,突然压低声音,“刚才你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着那枚袖口质问他。”
杨晟哼了一声:“关我屁事。”尾音散在风里,混着轮胎焦糊味,听着比北京三月的沙尘还糙。
他猛地抽了几口烟,火星在暮色里骤然亮起,他眯着眼望向远处被撞歪的护栏,喉结滚动两下心里依旧郁闷的不行。
“你说他,他跟我争什么风吃什么醋?”这句话在齿间磨了半晌,到底还是混着尼古丁吐了出来,“我跟叶观澜他妈的连炮友都算不上!”
杨晟越想越气,他和叶观澜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现在俩人也只是个合作伙伴,李砚至于像今晚这样发疯吗?这副要拼命的架势,活像被抢了祖传的媳妇。
王晅噗嗤笑出声,掌心拍在他后背的力道,震得胸腔发麻:“今儿真对不住了兄弟。”他腕间的沉香手串撞在杨晟肩胛骨上,带着紫檀特有的苦香。
杨晟碾灭烟头,起身时牵扯到腰侧的淤青,疼得倒吸冷气。他望着赛道尽头残留的刹车痕,黄昏将那些焦黑印记染成紫红色,像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还是带我去趟医院吧,太疼了。”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熏得人太阳穴直跳。杨晟躺在CT机上,冷金属贴着他汗湿的后背滑过。
天花板的白炽灯管在眼前拉出光轨,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赛道,耳畔是V8引擎的轰鸣与轮胎的尖啸。
“杨先生,请保持不动。”
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杨晟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那枚枫叶形袖扣。铂金镶边刺得掌纹生疼,就像叶观澜这个人,永远带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CT机缓缓移动,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叶观澜说“京城的路要慢慢走”时的神情,那双永远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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