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瞟了眼萧衍,决定谨慎些,“我是来求殿下保我性命的。”
青年疑惑的打量她。求萧衍保命?求他要命还差不多。
萧衍身边虎狼环绕,安宁郡主怎么说都比他情况好,只是婚事上艰难些。
他突然想起关于二人被赐婚的传闻,再看二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安宁郡主嘴上还残留着未卸干净的口脂。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安宁郡主哪里是求保命的,分明是求萧衍网开一面放过她的。
穿着大红,怕不是今日才入府吧。
凌遂忽然就来了兴致,也不困了。
前几位皇子妃是怎么死的他可比谁都清楚,安宁郡主现在站在这里,至少是过了必死那一关了。
哒哒。
萧衍指尖重重的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惹人注意。
凌遂赶紧收敛了笑意,对着萧衍拱手,有礼的叫了声:“殿下。”
萧衍表情不变,伸出左手,手心朝上放在扶手上。宽袖微卷,露出他白皙到透明的肌肤,乌松月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皮肤下青紫相交的血管。
凌遂表情认真,上前搭上萧衍的手腕。眉头皱紧又松开,乌松月都跟着他提了口气。
行与不行,要看凌遂怎么说了。
他收回手,双手抄在袖子里,站直了身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乌松月的心脏跟着跳了跳。
就听他口吻郑重道:“脉象比较之前确实有力些,能多延一月。”
她跟着松了口气,看向萧衍。知道事情还没完。
内侍又示意后面的老头进去牢房,查看暗十一的情况。乌松月朝箱子里瞄了眼,是要验尸。
暗十一的尸体被从刑架上放刀地上,由仵作认真查验。
地牢内潮湿的霉味儿和血腥味儿混合在一起,味道并不好闻。可萧衍没点头,乌松月只能忍着。
过了会尸体被盖上白布,仵作出来跟萧衍回话。恭敬的弯着腰道:“回殿下,刺客是心猝而亡。”
心猝?乌松月听后若有所思,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若是按照原本的情况,暗十一应该是被酷刑折磨死的。是因为被生死簿夺了阳寿才会是这个原因?
乌松月察觉到萧衍的目光,抬起头发现他狭长的眼眸半眯着,嘴角微勾。也许是在笑的。
她却只感受到不寒而栗。她心里清楚,萧衍对这个结果应当是满意了。
他身旁的内侍走过来,客气有礼的假笑道:“郡主今晚也累极了,奴先带您下去休息吧?”
“请吧。郡主阁下。”内侍做了个先行的手势。
乌松月挣了一下,挣开了身后的钳制,有萧衍的态度在这儿,她知道今晚上稳了。
至于萧衍以后要怎么用她,过了今晚再说。
被这么一折腾乌松月回去也没睡着,好不容易睡了会儿梦里一会儿是幼年萧衍悲悯众生的眼神,一会儿是成年萧衍阴鸷的眼神。
以至于她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幸好没人来叫她。
也说明这府上确实没人管她。
乌松月在床边呆愣了片刻,拍了拍脸颊才分清楚这是岐山行宫,不是洛河神府。
她现在可是和那位神医凌遂一样随叫随到的打工人。就是老板有点危险,动不动就要人命。
她有点怀念看过的记忆片段里的小萧衍,少年早熟,虽然有点老气横秋的,但总体上是个可爱的孩子。脸颊的婴儿肥还没退,要是能捏一把就好了。
要不是遭逢大难,萧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乌松月忍不住唏嘘,又揉了揉肚子。
睡的太久得找些吃的。
上个世界后来有了小红小黄,生活上比现在方便很多,她有时候想自己果然被古代贵人生活腐化了。
她推开门,又在院子里看见王贵,王贵看见她也愣住了。
看表情是没想到她还活着,一边赔笑,一边夸她福大命大。
乌松月吃着午饭嘴角抽抽。有没有福她不知道,命是好不容易从你家主子里抢的。乌松月察觉到,王贵和那位内侍之间是有区别的,王贵明面上虽是管家,很多事却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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