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在她问出来之前,贝尔双眼一翻,厚重的身躯向后倒去。被陈诚和纪岚接住。
伊万诺夫也带着应急医药箱跑过来,先用光脑检查过他的情况后,重重叹了口气。
“唉?”陈诚赶忙搭腔,“你别叹气啊,船长怎么了?总不会是要准备后事了吧。”
他被医生瞪了一眼,伊万诺夫冷静地开口道:“还没那么严重。”
“那你叹气。”
伊万诺夫:“不过也很危险了,贝尔的年纪摆在这儿,不宜情绪激动。”
他收好检查设备,继续说:“就算他上过战场,现在也一把年纪了。实在不适合这么激动。”
伊万诺夫表情淡漠地离开。
船长被放在地上,没人敢移动他。陈诚唏嘘地站起来,叉着腰吐出口气,开玩笑说:“唉,也不知道我老了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也不对,”他话锋一转,“我只想早点退休,现在人类男性七十岁才能退休,苍天啊。我能不能活到七十岁都是个问题。”
比如三天前,他差点就要将未来四十年献祭给宇宙。
当事人都离开后,驾驶室再次安静下来。
三个人坐回位置上,她挑眉问道:“刚才怎么了?贝尔发那么大火,平时维持的修养都顾不上了。”
陈诚朝地上看了眼,跑过去摘掉了船长耳朵上的同声传译装置,塞进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又跑回来,压低声音说:“船长怀疑跃迁的定位又出错了。萨拉据理力争,自己书写的符文没有问题。”
“实际呢?”她问,“航向是否偏移,船长在光脑上是可以判断的吧。”
陈诚点点头:“看了,偏离了一微角。跃迁符文和星际联盟记录在册的有半角的差别。”
她一时不确定了,“所以……真的是萨拉出了问题?”
她想起自己说的话,去翻航道日志。
一查不要紧,对不上。
她拷贝的肯定是萨拉当时写的符文,和现在坐标星门上显示的符文,有很微妙的差别。
只有一种可能,萨拉在她去休息后,自己修改了符文坐标。
嘶……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乌松月站起身,留下那三个人看护船长。她想也许应该去关心一下萨拉,虽然她很惭愧,这份关心含着私心和目的。
她站在门外用光脑给萨拉发了信息,然后按响了门上的电子门铃。
她斟酌了下语气,温声说:“萨拉,是我,戚若薇。你还好么?”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萨拉不会开门时,舱门开了。
室内黑洞洞的,没有任何光亮。她也看不见萨拉在哪儿。
一时间她扶着门框,脚底生出一层寒意。
“那我进来了?”她喉咙干涩地开口道。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她进去后,舱门自动关闭。她脊背贴着舱门,被贴紧的金属硌得骨头生疼才保持着警惕。
试探地叫了声:“萨拉?”
她手腕上的光脑发出蓝色的光,乌松月这才看见萨拉抱着膝盖缩在床上。
她小心地走过去,坐在床边,萨拉终于动了动,露出一直眼睛看向她。
乌松月被她白森森的眼白看着,心脏急促地跳了跳。
她温声安慰道:“我查过航道记录了,你的书写没有问题。”
萨拉的脑袋从膝盖上抬起来,嘴角向下拧着,白皙的面颊被压出红色的印子。她沉声问道:“你看了航道记录?”
乌松月警惕地“嗯”了声。
萨拉压着下巴,别过头,低语道:“那你知道了。”
乌松月:“是。”
“你也赞同贝尔的话么?”萨拉语气阴森森的。
乌松月摇摇头,平静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萨拉再度垂下头,红发遮住她的侧脸,她嘟囔着说:“我想回家。”
乌松月张了张嘴,然后任凭她再怎么搭话,萨拉都像失去链接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只好从萨拉的房间离开。
回到驾驶室她对上陈诚期待的目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下来说:“什么也没问出来。”
然后又把和萨拉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陈诚听完搓了搓手臂,说:“有点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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