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大门敞口,漆黑的像野兽的血盆大口,正等着猎物上门。
乌松月无声的笑了笑。赶紧想,没必要先吓自己。
正门连个守门的门童都没有,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人知道她要嫁过来。
她想起抬她过来的还有四个轿夫,正准备让人回去,一转身看到了轿子边的景象皱了皱眉。
这是给她增加氛围感来了?
她走回去,仔细打量着给她抬轿的。
这是白事儿用的纸扎人吧。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制作者手艺不太好,画的纸人表情有点滑稽,少了几分阴森。
“极夜,”她在脑中和系统交谈,“这姑娘是有些特殊本事吧。”
大半夜能驱使纸扎人抬轿的,自己害不害怕的另说,还真是不怕被人看到了再添一笔邪门歪道的名声。
极夜:【宿主,徐青萝是罗刹女】
乌松月:?
她没忍住嘶了声。上一个她知道的罗刹女,可是有半个仙名在身的。
“这么厉害还能被欺负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挥挥手,纸人轿夫就不见了。
徐青萝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孤女罢了。不仅要支撑忠勇侯府一个空架子,还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她抚了抚鬓角,抬脚朝宅院里走。她在院里转了半天没见一个人,看见庭院中央树下挂着一个秋千,正好也走累了,就随意坐上去歇脚。
乌松月本来做好了明早才能有人的准备,没多久听到有房间开门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缓缓扭过头去看,忽然听到“娘耶”一声的惊叫,声音的主人穿着蓝色的粗布衣服跌坐在台阶上。
岔开的腿还在打颤。
这一声动静不小,西厢房的方向接连亮起了灯。
大概是下人房,乌松月站起来后借着灯影看见好些个穿衣服的人。
她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地上坐着的老头指着她,颤巍巍叫了句:“有鬼。”
乌松月:“……”
大半夜见到穿红衣的女子出现在这么个荒凉的庭院里,换作是她也觉得挺吓人的。
她在老人惊恐的目光里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后蹲下身,略微叹息道:“老丈,你好好瞧瞧我是人是鬼。”
老人惊魂未定,却在看到她脸上如火的红胎记时愣住了。
他点了点头,忙不迭道:“是人是人,你是安宁郡主?”
京城里连三岁的孩童都认识安宁郡主,只因为她脸上如红莲绽放般的胎记。
乌松月微微颔首。
“老丈还能自己起来?”
他连声答应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沾的灰。
“小人是这岐山行宫的管事儿的,叫王贵。郡主怎么深夜在此?还穿成这样?”
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衣服,忽然“哎呀”了一声,惊觉不是普通的红裙子,是嫁衣。
“郡主,你这是……”
乌松月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王贵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是真不知道她会嫁过来一事。她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疼。
看来是宅邸的主人没有把赐婚放在心上,甚至没有通知府上下人准备。
这萧衍到底是什么情况?
*
忠勇侯府不愧是武将出身,就算徐青萝是个娇小姐,她也能明显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要比上一次的好。
和王贵说清楚赐婚这事儿后,老人家倒是比她还尴尬。就像招待不周的主人家。了解真相后赶紧给她安排房间和沐浴,一切都安排好后,礼数周全的跟她解释,府上没有丫鬟,可能要怠慢她了。
乌松月摆摆手,客套回应着是她来的太突然。
等房门关上,她吐出沉重的浊气。
呼。总不能当着管家的面指责他家主子有问题。
这萧衍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性?
总觉得不是个好相处的。
她一层层脱掉沉重的嫁衣,一件一件扔在地上,赤着脚踩在木头小凳上迈进浴桶。被温和的水温缓缓包裹住身体,浑身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
乌松月趴在浴桶边上,闭着眼准备查看剩下的资料。
她这次的任务对象居然是具体的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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