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走了过去,停在柴房门口。
“对不起。”他靠着门框,声音沙哑,“我误会你了。”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那姑娘似乎震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他脸上。
她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裴应见伸出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想确认她的位置。
下一刻,他的手被抓住了。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他感受那湿漉漉的泪痕。
然后,她又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她引着他的指尖去触摸。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原谅他了。
……
裴应见身上的外伤在阿哑的照料下,一天天好了起来,结了痂,又慢慢脱落。
只是那双眼睛,始终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在阿哑的央求下,妇人特意带她去镇上请了最好的大夫,大夫捻着胡须反复看了半天,最后只是摇头叹气,说裴应见中的毒太深,已经伤了根本,这辈子怕是再也瞧不见光了。
妇人听了唉声叹气,阿哑更是红了眼眶,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反倒是裴应见自己,听完后神色没有半分波澜,只淡淡道了句:“没什么。”
日子愈发冷了,北风卷着雪粒子,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割。
阿哑每日出门愈发早,回来得也愈发晚,手上脚上全是冻疮。
她不仅要给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换几个铜板,回来还要熬药,还要照顾裴应见。
家底本就薄如纸,给他治病抓药更是掏空了最后一点积蓄。
饭桌上的米粥,渐渐稀得能照出人影。
可即便如此,裴应见的碗里总会多一筷子咸菜,或者一个藏在碗底的鸡蛋。
而阿哑自己的碗里,永远是清汤寡水。
裴应见眼睛看不见,阿哑也从不声张,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裴应见却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点破,只默默地将那份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这天傍晚,院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镇上放印子钱的刀疤刘。
“臭丫头!欠的钱到底还不还!再不还,就把你这小哑巴卖到窑子里去抵债!”
妇人正好来给阿哑送菜,见状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护住阿哑:
“几位爷,再宽限几天,再宽限几天吧!小丫头孤苦伶仃一个人,过的可不容易了……”
“宽限?老子都宽限她多久了!”刀疤刘一把推开妇人,伸手就要去抓阿哑。“我可是听说了你为什么借钱了!别人都说你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
众汉子一阵哄笑。
“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看你那个小白脸敢不敢救你!”
“他要是敢救你,老子就把他一块卖进窑子!”
“哈哈哈哈哈……”
阿哑惊恐地后退,却被逼到了墙角。
就在刀疤刘的手即将碰到她时,忽然,旁边蓦地有一只手凭空伸出,铁钳似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刀疤刘一怔,使劲挣了挣,却没挣脱。
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众人的脸色也都变了,直到今天这是遇到了硬茬。
转头一看,抓人的这小子还真是个小白脸,长得真俊!
可双目无神,竟然是个瞎子!
但下一瞬,他们的心就沉了下去了。
刀疤刘费劲了力气也挣脱不开,已觉不妙,这小白脸的脸色更是难看。
明明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身上那股子寒意却比外面的风雪还冷。
“滚。”
裴应见只说了一个字。
刀疤刘手腕剧痛,想挣脱却动弹不得,又惊又怒:“你**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
他心下害怕,却还是举起另一个拳头照着裴应见面门就砸了过去。
裴应见头也未偏,只是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微微一错。
“啊——!”
刀疤刘发出一声惨叫,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竟是被生生折断了。
跟来的几个混混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上前。
裴应见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扔在地上。
那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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