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闻言只是沉沉一笑:“皇上好大的手笔。”
晏玄景滞了滞。
如果他对元墨能否解毒一事半信半疑
所以晏玄景觉得跟他谈条件太浪费时间。
对方常年被追杀定然需要一个安定的住所齐国可以提供;对方曾是国师在西陵享受惯了人上人的待遇晏玄景可以继续供给他那样的生活。
他只希望对方看在他诚意十足的份上对解毒一事也诚意十足。
“朕深知国师大人本事高强所以愿意用最大的诚意跟国师合作。”晏玄景语气真诚“只要国师能解了朕的毒朕可以保证国师在齐国一定会享有最崇高的身份和待遇。”
元墨闻言淡哂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命令方怀安:“端一盆干净的水端进来再取一柄匕首拿一个碗。”
方怀安照做吩咐两个小太监打水进来。
元墨走过去在盆里洗了手。
晏玄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手上这双手生得过于漂亮白皙而修长没有一点瑕疵像是精心保养过的美玉跟他太过普通的容貌有点不太相符。
晏玄景眯眼忍不住思忖一个常年被追杀的人靠什么维持生计?
医术?毒术?
或者是给人下毒之后再解毒以此来赚取高额的银两?
那就怪不得他会被追杀了。
元墨洗净双手用毛巾擦干之后转头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匕首抬手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下。
新鲜的血液滴落在碗里。
晏玄景心头一跳脸色僵白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在仁寿宫被晏九黎灌下去的那碗血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而上。
血的腥味本就让人作呕喝完血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更是让他对血有了阴影。
元墨没理会他只是淡道:“你身体里的蛊毒跟晏九黎是子母蛊是她用自己的血饲养而成只要嗅到她血的味道就会在身体里疯狂乱窜撕咬给人造成生不如死的痛苦。”
晏玄景心头一凛随即了然。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每次想威胁他都会用匕首划伤自己的手腕或者手指。
晏玄景面色阴沉:“她在朕面前受伤流血蛊虫就会躁动起来如果朕对她一直避不见面她还会威胁到朕吗?”
“你
的意思是离得远一点,蛊虫还能不能嗅到鲜血的气息?”元墨神色淡哂,“她若受伤流血,就算相隔千里,你身体里的子蛊也能感应到。”
晏玄景抿唇,面色阴沉下来。
果然是个恶毒的女子。
她真以为自己中了她的蛊毒,就能被她牵制一辈子?
晏玄景眼底浮现杀机。
只要今日解了蛊毒,他一定让晏九黎再无机会兴风作浪。
元墨把碗递给他:“喝了吧。”
晏玄景盯着碗里的血,面色青白而僵硬,正常人都不会动不动就喝血,他又不是野兽。
作呕感再次从胃里冲上来,他强行压下想吐的冲动:“必须喝这个?”
元墨挑眉:“不想喝?”
晏玄景不解且抗拒:“为什么要喝?”
“本国师是个药人,血液里有让蛊毒安分的成分,喝下之后,稍后取蛊它会乖乖爬出来,而不会造成太大的痛苦。”元墨难得有耐心解释,“若你不想喝,等会取蛊时的痛苦你应该会受不住,一旦有激烈的反应,可能会吓得它缩回去。”
晏玄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时犹豫不决。
任何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恐慌的。
何况他是一国之君,比寻常人更惜命。
但眼下显然没有别的办法。
太医院的太医没有接触过这种巫蛊邪术,就算把他们都喊过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会增加恐慌。
晏玄景盯着碗里的血,明知道再不喝的话,一会儿就会凝固,可心头依旧存有疑虑。
“如果你还有什么顾虑,那就等几天再解。”元墨转身,把碗搁在一旁,“本国师不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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