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
满足。
乌卿颈边沁着薄汗,同动作那般没什么章法地吻着身下的人。
热意蒸腾间,乌卿睁开潮湿的眼睫,隐约看见那覆眼的青丝之下,沈溯似乎是睁着眼睛,就像……一直在看着她。
乌卿脑袋里炸了一下。
但很快又想起他无法视物,于是又颤抖着继续她小狗般乱咬的吻。
灵识早已交织缠绕着,坠入隐蔽的灵台深处。
浮水诀缓缓运行,将乌卿一切感观无限放大。
没几个来回,乌卿就撑不住了,狼狈地将额头抵在了沈溯肩窝。
余光中只见沈溯的手,还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
只是指节早已握得泛白。
“沈溯……”
乌卿开口,才发觉自己音色哑得不行。
“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怕……”
沈溯同样喑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又顿了顿。
“唐突了姑娘……”
乌卿正熬着一波又一波的神韵。
听到沈溯的回答,一时没忍住,狠狠在对方肩头咬了一口。
咬完还不解气,摸索着握住对方一只手腕,将那只格外好看的手,一把按在了自己身上。
“沈道友……”
乌卿撑着坐起身来。
“都这样了,你们修仙之人,还这样口是心非吗?”
话音落下,乌卿只感觉沈溯温热的指腹动了动,周身气息一瞬紊乱得似要将她绞杀其中。
就在乌卿灵识被裹挟着愈沉愈深的同时,那清冷明月亦同她一样坐起身来。
在她挑衅般的口吻中,被她按住的那手缓缓收拢。
另一只垂落身侧的手则轻轻抬起,摸索着落在了她汗湿的后颈。
沈溯什么也没说,但乌卿却在这被掌握的局势中,生出了一丝丝奇怪的惧意。
“沈溯……?”
太过安静了,静到只听到乌卿愈发激烈的心跳声。
浮水诀与神修仍在经脉中流转。
乌卿刚难耐地动了动,就听面前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及轻的笑。
那声音轻得像雪落在睫毛上,让她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是沈某,没能照顾到姑娘的感受……”
温热呼吸扑面而来,乌卿心中一跳,唇齿便落入了对方掌控之中。
-
乌卿恍惚忆起大学毕业前夕。
散伙饭上,她和室友喝空了好几箱啤酒。
醉意最浓时,她瘫在椅子上,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像被柔软的云朵托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畅快。
而现在,乌卿又有了那种飘飘然、完全无法抵抗的舒畅感。
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看向面前的人,却只能看到沁着汗水的下颌。
怎么看不到全脸呢?
乌卿想着想着,又一把将人推倒了去,如愿以偿地,瞧见了那坠落凡尘烟火的明月。
明月染上尘埃,不复清冷。
却勾得人心底泛起一阵隐蔽的破坏欲。
“都说了……”
乌卿指尖在明月心上点了点,语气里是她都没意识到的饕足。
“让我来……”
明月最后说了什么,乌卿想了想,好像是一声无奈的……
好。
-
岩洞外的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不知过了多久,乌卿终是在过于饱载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她看着灰褐色的岩壁,竟一时恍惚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刚动了动身子,一阵陌生的酸软便从腰腹蔓延,仿佛昨夜被人拆解又重组过。
在这难言的感觉中,乌卿脑海中倏地涌现了无数破碎凌乱的画面。
她想起自己信誓旦旦说让她来,可来着来着便没了力气,只能像只无尾熊般攀着对方脖颈。
等到受不住了,她又哭着一把将人按倒,抽抽噎噎命令他不许再动。
而沈溯真的会在她的哭诉中,停下来。
即使绷紧的皮肤上沁出细汗,他依然强忍着静止,
直到她熬过一阵又一阵,才哑着嗓子问她,可以继续了吗?
这般周而复始,她竟一秒未曾离开那片铺展的雪色衣袍。
此刻醒来,恍惚间,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沈溯掌心带来的温度,和他呼吸间带起的炽热气息。
乌卿耳尖微热,好不容易压下翻涌的思绪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沈溯竟早已醒来。
那人不知何时醒来的,此时面朝洞口,正端坐调息。
一缕晨光落在他清隽侧脸,连覆眼的丝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又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不染尘埃的仙人之姿。
“林姑娘,你醒了。”
似是听到了乌卿翻动的声音,沈溯微微侧头,问询出声。
“可有……哪里不适?”
岩洞内位置狭小,沈溯虽然坐在一旁,但实际就同乌卿离了不到半米。
乌卿还懒散地坐在裘躺上,只微微抬头,就能看见沈溯脖颈处那一串绯色的痕迹。
还有对方下唇上,一道被咬破的口子。
那都是她在云端时,泄愤般留下的牙印。
见沈溯还面朝着自己的方向,等着自己的回答,乌卿第一反应,是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我..没有不适。”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方向,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竟睡在属于沈溯的素白软铺上。
而属于她的那张铺位,此刻仅仅剩下一堆光秃秃的芦草垫子。
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荒凉。
“我塌上的……”乌卿话到嘴边顿了顿,“裘毯呢?”
“姑娘塌上的白裘……沾了些痕迹,我收拾了。”
沈溯语气慢而缓,却比往日更低沉几分。。
“怕你睡得不舒服,这才将你挪到了我的塌上。”
乌卿先是怔住,随即像是被烫到般倏然醒悟。
沾了些痕迹……
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炸开,昨夜那些朦胧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
被揉皱的裘毯,散落的衣物,还有那些泥泞不堪的痕迹。
乌卿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她下意识挪动身子,却发觉周身清清爽爽,垂眸便看见自己正穿着一件过分宽大的雪色中衣。
她刚抬起手,素白袖摆便如水袖般垂落,遮住了半个手背。
衣料上萦绕着熟悉的冷香,显然是沈溯的衣物。
正当她对着这身装束发愣时,那道清冽的嗓音适时响起:
“姑娘的储物袋,沈某不便擅动。”
沈溯还朝着她的方向,晨光在丝带上投下浅淡阴影。
“暂且委屈姑娘穿在下的衣裳,都是新制的,不曾用过。”
沈溯的语气依旧平和从容,乌卿脑中却蓦地浮现一个令人耳热的念头。
他目不能视,那替她擦拭更衣时,岂不是得……
一寸寸用手丈量。
乌卿抓着过长的袖摆,目光不自觉落在沈溯垂在膝头的手上。
那双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自然地搭在素白衣袍间,在晨光下宛如玉雕。
……而那玉雕,曾覆在她心口,被她捂热。
眼看思绪又要往不该去的地方飘,乌卿正要转移话题,就见那玉雕般的五指,朝她递来一枚通体温润的白色玉令。
“这是?”
乌卿愣愣接过。
玉质温润,触手生凉,其上却萦绕着一缕熟悉的霜雪气息。
令牌中央,以繁复古篆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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