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铃再次响起。
陈清棠顿了下,眼底的笑意如烈阳下的雪,瞬间消退得一干二净。
谁啊,打扰他好事。
明明沈鹤都快说了。
陈清棠刚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落。
只有把这件事说开了,解开这个结,才好进行下一步。
片刻后,听见沈鹤已经讲完电话,陈清棠随意问了句:“魏彦打来的?怎么了?”
沈鹤低头收拾书桌,把毛笔放回原位:“他说外面雨大了,让我多拿把伞,他们出门没带伞。”
众所周知,人在尴尬或者慌乱时,会忽然很忙。
陈清棠就看着他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压着笑:“哦,那我们快去吧。”
两人出了门,然后叫了辆车。
沈鹤首先一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很明显。
陈清棠坐在后座,靠在车门上,单手撑着脑袋,视线越过座椅直勾勾地盯着沈鹤。
这件事要快点挑明,否则沈鹤一直这样不痛不痒地跟他保持距离,也太拖进度了。
陈清棠可没那么多耐心。
那就再加把火吧。
聚餐是个好机会啊,喝点酒,很容易就上头。
情绪起伏也会变得比平时更强烈。
聚餐的地点是在一家烤肉店,比较高档,每桌客人都是私人包厢。
这倒是让陈清棠松了口气。
主要是他的鼻子太敏感娇气了
如果是那种大家都挤在小桌上,一桌接一桌挨得很近的烤肉店,陈清棠估计得被各种混杂的味道熏晕。
包厢里人少,气味儿会干净些,而且可以开窗,就好很多。
陈清棠跟沈鹤到的时候,魏彦同罗新已经烤上肉了,隔老远都闻到了香,蘸料也调好了,但还没动筷。
魏彦一瞅他俩进门,赶忙招呼:“快快!就等你俩来了咱开吃,我都饿慌了!”
沈鹤看了眼剩下排坐在一起的两个空位,站在门口没有动:“彦子,卫生间在哪儿。”
魏彦忙着翻烤肉,抬手一指:“你往右直走,穿过一个拐角,就能看到厕所的标志。”
沈鹤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魏彦回头对上沈鹤沉和的眸子,搓搓手:“那我领你过去。赶紧的,回来就能吃了!”
昨晚通宵打游戏,今天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饿一天了,就指着这一顿呢。
两人走后,陈清棠视线一扫桌面,只放着小山叠高的盘子,里面装的都是肉:“没有酒吗?”
罗新像个乖宝宝,啊了声惊讶地抬头看他:“要喝酒吗?”
陈清棠在他对面坐下:“也许他俩想喝呢。”
罗新:“有道理,我去拿几瓶。”
陈清棠拿纸巾擦拭餐具,浅淡地勾起一个笑。
酒是要喝的。
起码在沈鹤眼里,他今天是要喝醉的,要醉得神志不清的。
有些事,借着醉酒的幌子,才好发挥。
如果没发挥好,醒来后,还可以用喝醉了去赖掉。
—
魏彦和沈鹤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魏彦走在前面:“等会儿看看还有没有喜欢吃的,再拿点回去。”
自助烤肉店都是随便拿,能吃完就好。
沈鹤忽然抓住他胳膊。
魏彦回头:“咋了?”
沈鹤看着他:“回去换下座位,你跟陈清棠坐。”
很奇怪,只要一靠近陈清棠,沈鹤就会莫名其妙陷入混乱,思维、情绪,都像缠绕成团的麻线。
沈鹤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他处理不来这种混乱的感觉,只能本能地暂时避开。
魏彦打量他几眼:“行。”
他这回明白沈鹤为啥要单独叫他出来了。
但魏彦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从不多事儿,也不多嘴。
反正人有自己的理由,问那么多做啥。
两人回到包厢时,桌上多了几瓶酒。
魏彦很自然地开盖,一人倒了一大杯:“不喝酒算什么聚餐,都喝!”
沈鹤淡淡地:“我不喝。”
总要留个清醒的。
魏彦却揪着他不依不饶:“不行啊!咱兄弟们一个寒假没聚了,今天必须喝爽快!”
沈鹤端起酒杯:“那就喝一杯。”
魏彦酌情放过了他:“也行,你得喝完啊,我看着你。”
众人碰了个响亮的杯。
魏彦闷完一口酒,忽然贼兮兮的说:“沈哥,我跟新子来的路上,看见附近有一家那啥的店,等会儿咱一起去进点货呗。”
沈鹤:“什么店?”
魏彦诡异地笑了起来,却不回答
又贼溜溜地望向罗新,两人隔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鹤也看向罗新。
罗新脸都红透了,谁也不敢看,眨巴着眼睛,捧着一块水果小口小口吃着。
魏彦啧了声:“就那种店,24小时营业。”
沈鹤不再理他,懒得打谜语。
陈清棠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他早就猜出来了,但他不说。
他想看沈鹤会有什么反应。
没人捧场,魏彦自己耐不住性子了,一拍桌子,压低声:“成人用品店~”
沈鹤手里的勺子没拿稳,叮的一声落在了碗里。
魏彦:“我上学期的杯子放寝室忘拿回去了,一个寒假过去,感觉好脏,细菌好多,我想买个新的。”
他下巴一扬:“咱四个等会儿一起去呗。我还没买过这种线下的店,脸皮薄。”
沈鹤语气冷了几分:“我看你脸皮比墙拐都厚。”
如果灯光够亮,就能发现沈鹤耳后的皮肤已经红了。
这种事其实在男生宿舍很平常,以前沈鹤也不是没跟他们聊过,甚至聊的时候,沈鹤是最淡定泰然的一个。
就好像只是在讨论外面的天气。
但今天,沈鹤有点反常,他余光扫了眼陈清棠,又很快敛回来。
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谁也没发现。
除了陈清棠。
魏彦还要说什么,沈鹤眼神压迫他:“吃饭。不要在外面说这些不三不四的。”
魏彦低头偷笑,这就不三不四了?
后面大家又聊了点别的,席间喝了很多酒。
陈清棠也装模作样地喝了点,让自己刚好染上酒气的程度。
等酒喝得差不多了,魏彦的胆量也起来了。
他拍着陈清棠的肩,开始醉醺醺地倒沈鹤的料:“小陈我跟你说……你知道沈哥在寝室有个外号吗?”
陈清棠挑起眼尾,看了看沈鹤:“什么外号?”
沈鹤也望着魏彦,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魏彦哈哈着拍了两下桌子:“忍者~素食忍者哥~”
陈清棠:“??为什么。”
魏彦又看罗新,两人都偷着乐。
罗新喝醉后,也不像平时那么害羞了,甚至可以说变得大胆了。
他主动说:“因为有次彦子在买杯子的时候,彦子说他是肉食系,没肉会死。”
“沈哥就问什么是肉食系,彦子说,就是那方面欲望旺盛,每天都要做传统手工,或者进行人类原始的繁衍行为,一天不做就憋得难受。”
陈清棠逐渐明白过来了。
沈鹤也似乎想起什么,把筷子一放,警告式的:“罗新,别说了。”
罗新却咯咯地乐,看得出他是真醉了。
话匣子一开,稀里哗啦什么都往外倒:“于是沈哥就说,他很少做传统手工,每个月才一两次,对那方面需求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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