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就走。
元献追了几步:“我没……”
她扭头,指着他,恶狠狠道:“你不答应,你就给我等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元献抿了抿唇,没说话。
一瞬,他心里慌得厉害,真怕她会闹出什么事来,可又一瞬后,他镇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怕她来找自己闹,就怕她不来。
下学,阮葵垂着头垮着脸从学塾出来。
藕香低声询问:“元少爷没肯跟您一块儿去找老夫人吗?”
阮葵将小挎包塞给她,沮丧点点头:“嗯。”
“即便是元少爷愿意与您一起去寻老夫人,也未必有什么用。其实,奴婢觉着元少爷人也挺好的,读书好,性子也好……”
“藕香!你是不是收他什么东西了!和他一起来坑害我!”
藕香连连摆手:“奴婢哪儿敢?哪儿敢?只是觉得没旁的法子了,还不如顺其自然……”
“顺什么自然?”阮葵气得要快哭了,“你不知道他那个恶毒的老娘?我要是嫁过去,指不定要如何对我呢?到时被折磨死,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呸呸呸,如何能说这样的话?”藕香笑着小声劝,“您多聪明?那唐姨妈能是您的对手?还不是要被您杀得片甲不留、打得落花流水?”
“那当然。”她扬着下颌骄傲一句,很快又泄了气,“可我原本能活得好好的,我是有多犯贱,才非得趟这趟浑水?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让那呆子跟我一起去说清楚。你不知晓,他今日还恶心我来着……”
藕香眨眨眼,好奇问:“元少爷如何小姐了?元少爷性子一向和善,总不至于对小姐动手。”
“他那是性子和善不想跟我动手吗?他那是打不过我!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企图恶心死我!”
“元少爷说什么了?”
“他说他……”她顿住,眼睫胡乱闪动几下,手也胡乱摆动几下,“罢了罢了,就当他是什么也没说,免得我想起来就吃不下饭。”
藕香还好奇得紧,但又不好再问,又说:“那小姐接下来打算如何?”
阮葵摸了摸下颌,思索片刻,道:“明日不是休沐吗?我打算明日去他那儿,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那奴婢和小姐一块儿去。”
“不不不。”她连连摇头。到时她说不定会跟那呆子打起来,藕香去了保不齐事后要与母亲说,她还是一个人去好,“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在屋里安心等我好消息。”
藕香从小跟在她身旁,还不知她?说是好消息,大抵又会没什么用。
但元少爷也是从小和小姐一块儿长大的,性子也的确和善,藕香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由她去了。
她是要去找麻烦,但好不容易休沐,能睡个懒觉,她磨磨蹭蹭到日头高挂才背着小挎包慢慢悠悠出门。
挎包里装了课本,她今日就要用这个对付他。
元献住的地方又偏又小,里面一共就三间屋子,一间元献住,一间小厮住,一间堆杂物。
她大大咧咧进了门,往里喊了嗓子,元献立即便听见了。
“是葵妹妹吗?”他惊喜朝荷生问一句,放下毛笔,提着衣摆匆匆便出了门,见来人真是阮葵,脸上露出的笑收都收不住,“你怎么来了?”
他开心,阮葵就不开心。
阮葵垮着脸上下打量他好几眼,越过他,大步进了他屋里,跟大爷似的,往圆桌边一坐,将挎包往桌上一放,毫不客气道:“你给我讲课。”
他往门外看一眼,没见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应当不是做梦。他放心了些,搬了凳子要往她身边坐。
“慢着!”阮葵将他的凳子一拽,垫到腿下,“你站着讲,夫子就是站着讲的,你不站着我不习惯。”
他知晓这是故意刁难,却不太在意,拿了书便要开始讲。
阮葵没好气看他一眼,将书册拿出来:“我还没说要讲那几课呢?你急什么急?”
他当然知晓是哪几课,阮葵哪几日没来,他记得清清楚楚,但他没有反驳,等着人往下说。
“喏。”阮葵将书册翻开,推到他跟前。
他低头一看,眼前一黑。
这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书了,这简直是天书,每一字都变了样,有的长上了翅膀,有的长上的藤蔓,已看不出原有的形状了。
他沉默一会儿,默默将阮葵的书册合上,拿出自己的:“看我的吧。”
“嗯哼。”阮葵仰着脑袋,丝毫没觉得羞耻。
元献早将课本上的知识烂熟于心,不需对着书讲,将自己干净整洁的书册放到她跟前,空手站在房中,娓娓道来。
半炷香后,阮葵撑着脑袋道:“讲得很好,但没怎么听懂。”
她压根儿没听,她才不要听元献这呆子在这儿显摆,况且她今日也不是真来补习什么课业的,她就是故意来打搅他的,好让他没法儿休息。
“无妨。”元献却温声道,“我再讲一遍。”
又是半炷香后,阮葵又是撑着脑袋:“讲得很好,但我没怎么听懂。”
元献看她一眼,撇了撇嘴,又道:“我再讲一遍。”
半炷香又半炷香,元献嘴都讲干了,她还是撑着脑袋说没听懂,还越说越摇头晃脑、阴阳怪气。
元献早就知晓她是故意的,被戏耍到这会儿才有些受不了,将纸笔拿来,轻声道:“既然听不明白,那便抄吧,多抄几遍自然便明白了。”
她往桌子上一倚:“我不想抄。”
“这样也好。”元献将纸笔放下,又道,“你不愿意学,夫子检查你的课业不过,便会去与大姨夫说,姨夫知晓你不爱上课,便不会再叫你上课,你便能日日在房中待着学学刺绣女红了。”
阮葵拍桌而起:“死呆子,你敢威胁我!”
“我没有。”元献垂着眼,“我只是帮你指出一条更好的路。”
“谁要你操心!你少管闲事!”阮葵又一屁股坐回去。
其实这呆子说得不无道理,她这样听夫子的话,就是害怕夫子在父亲跟前说些有的没的。她是不喜欢读书,但她更不喜欢绣花,她总觉得要用那样细的线在布上绣那样精细的花,就是绣娘师傅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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