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门口,正好碰上沈东篱抱着书下课,见到三人愣了一瞬,然后微微颔首,“山长,关夫子,梁夫子。”
关夫子‘哼’了一声,一副不待见沈东篱的样子,倒是林山长笑了笑,“沈姑娘这是刚下课?我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沈东篱视线在三人间游移片刻,然后点头,“山长请说。”
“这儿人来人往,到书房说吧。”
四人前后进了书房,沈东篱刚好看见梁夫子怀中抱着的榜单,忍不住道:“可是县学考核出来了?如何?”
梁夫子听到这话,赶紧将榜单展开,“你们私塾就考上了十人,果然不容小觑,刚上官先生写了榜,我正等着山长放话,好去县学门口张贴榜单呢。”
沈东篱也十分高兴,琥珀色的眼眸有些亮晶晶地看着林山长,“山长,当初你答应我要给他们免一半束修,可还算数?”
“咳!”
林山长忙手握成拳,抵在唇间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此事不急,沈姑娘先坐,如今有另一件事要说。”
听到这话,沈东篱敛了笑意坐在椅子上,“山长请说。”
“嗯...是这样的,近来书院的确有不少学子因为沈姑娘的年纪还有学识,觉得不服气,也跟我反映过此事。”
林山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东篱,“今日关夫子来找我,也是这个意思,听说你还跟学子讲《说苑》这种杂书,实在是有些不务正业,耽误学子。”
沈东篱微微皱眉,“山长有话不妨直说,若是你觉得我教《说苑》不好,可以让我换书,至于年纪小,山长请我的时候应该就知道,如今提出来是何意?”
“当初说好试几日,可如今都快半个月了,您现在才觉得我不适合当县学的夫子?”
一旁的关夫子皱眉看着沈东篱,“你本来就不合适,不过是在穷乡僻壤的私塾教过孩童罢了,还以为自己多大的能耐?”
“不过是女流之辈,竟然还能在县学当夫子,我就说是胡闹!”
“你好歹也曾是尚书府的千金,不好好当个闺阁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简直不知廉耻!”
“关夫子,你慎言!”
沈东篱被气的脸色通红,看着关夫子,原本以为他只是年纪大迂腐,可说话竟然如此恶毒。
“女子如何?我便是有这样的学问,我自认为我能教好学生,孔子尚言:妇人孺子,皆可教也。”
“大秦也未曾有律法规定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难道关夫子的母亲也是向来不出门吗?”
说到此处,沈东篱也来了脾气,看着关夫子有些咄咄逼人,“关夫子如此瞧不起女子,可是也瞧不起自己的母亲?”
“为人子,竟然以母亲为耻,可见关夫子还真是不孝不悌之人!”
“你!”
关夫子简直是要被沈东篱气死,当即脸被憋成猪肝色,“你这黄毛丫头,竟然如此信口雌黄,口出恶言。”
他看向林山长,“山长,就这样的人,你还留着她做什么?快把她赶出县学,简直是要带坏县学风气。”
林山长赶紧咳嗽了两声,“关夫子,你少说两句。”
说完他看向沈东篱,“沈姑娘,虽然关夫子所言的确有些过分,但你到底是女子,而且年岁尚小难以服众。”
“我想要不然请傅大人来帮你上几节课,这样也能让学子们安分些,你觉得呢?”
傅东篱站起身,“林山长,我明白了,从一开始你请我来县学读书就是奔着三哥去的,你请我不是因为我是沈东篱,不是因为我有才学,而是因为我有一个今科探花的兄长。”
被如此直白地拆穿,林山长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沈姑娘,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这段日子也浪费了学子们不少时间。”
“而且马上乡试在即,要是能有傅大人指点,咱们县也能多出几个举人不是?”
沈东篱颔首,“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当初便不该来县学,告辞。”
说完这话,沈东篱往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又觉得心里憋得窝火,忍不住回头,“林山长若是真想请我三哥授课,便该亲自去寻人,而不是如此迂回。”
“若是你亲自找我三哥,恐怕我三哥看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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