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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惊变

小说:

大燕第一赘婿

作者:

东征西战

分类:

穿越架空

一段时间的适应了解,沈行约掌握了更多关于朝局的信息。

譬如,关于他所替代的那位燕帝。

这位大燕第六任皇帝也姓沈,说起来与他还是本家。

燕帝单字名鐩,降生之日天降祥瑞,遵他那早死老爹的临终遗诏,沈鐩刚出生就被册立为新帝;不仅如此,这老皇帝为了让他的小儿子坐稳江山,遗诏中还不忘捎带还把他上面的四个哥哥发配戍边了。

沈行约是燕帝第六子,在他前头死了一个,幸运地躲过了被发配的命运。

沈行约去皇室宗庙看过,除去死掉的老五,其余四位皇子连皇族籍贯都被废免了。

然而,这老皇帝一手捧起来的小儿子却是个天生坏种。

五岁时毒杀宫婢,八岁御前鞭挞重臣,十岁其生母太后驾崩,守灵期间沈鐩不着丧服,还和宫婢在灵柩旁行苟且之事;十四岁黄河决堤、言官劝谏修治河道,沈鐩冷脸不允,亲眼看着那言官撞死在殿柱前。

满殿大臣骇然惊惧,他却笑了。

这是沈鐩少年人生中的第一次笑,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掌控他人生死是如此趣意的一件事。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十九岁加冠,正式执掌朝中大权,沈鐩暴戾恣睢,行事专横无道,朝会更是随心所欲,简单来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看他心情。

心情好时和朝中重臣会谈边防、整顿军务;心情不好时随意诛杀个臣子玩玩也是有的。

而且,这疯批皇帝喜怒无常,时常是上一秒时人还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就抽疯了,有点类似于精神病那种。

尤其配上那一抹殷红的薄唇,上嘴唇碰下嘴唇,吐出一句话就是夷三族、俱全刑、死无赦。

杀你全族,他还在笑。

还笑得阴森森、冷嗖嗖,怪瘆人的。

文武百官被这样一位暴君支配,一个个也快被吓成精神病,整日噤若寒蝉,提心吊胆,生怕一着不慎,脑袋就不在脖子上搁着了。

无脑爽文,毫无逻辑。

这种剧情怎么过审的?沈行约想不明白。

但只一点——因为前主的暴君行径,所以他穿过来当皇帝操作空间很大,即便是一身总裁西装,在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观念中留一头短发、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也无所谓。

没人敢顶撞或是起疑,因为敢找他的麻烦等同找死。

一连数日,沈行约仗着他皇帝的身份,玩得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有句话是这样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以该享受还是得享受。沈行约看得很开,业已下旨,以天子之名,向国中七州二十四郡召集能人异士,试着找找看穿回去的方法。

既然早晚要走,在走之前,不能侯服玉食骄奢放逸那不就亏大了?

秉承这样的念头,沈行约乐得自在,整天正事不干,不是在东园围猎、驭马狂奔,就是和几名模样标志的小宦官聚在一起,教他们玩一种名为21点的扑克牌游戏。

王福给他送来参汤,适逢小宦官输光了本钱,张皇无措地叩头求饶,沈行约哈哈大笑,小宦官以为是要杀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被沈行约抬脚踹了个倒仰,哭声也停止了。

“输就输了,你哭什么?”

沈行约坐起身,接过参汤一口喝了。

“去去,都下去。”

他心烦地一摆手,小宦官们如遇大赦,一个个都退下了,大殿又复安静下来,显得极为空旷。沈行约把扑克牌一扔,一下子失了趣意,打算找点正事做做。

王福这人很有眼色,御前侍候久了,有时也能揣度圣意,当即道:“陛下,快到秋刑之时了,廷尉关苍关大人已将京畿狱囚之数整理参报,此刻就放置在议厅中……”

沈行约思考了一瞬,从容道:“那就走吧,去看看。”.

说罢起身,把汤碗搁在案上,食指无意识地打了两个响指,来到议厅,修长的指节翻开案牍,沈行约推了一下镜框,一节节看了下去。

这里就要说到,前段时日沈行约去逛了一次左丞相侯雎的宅邸——当然也不是无意义的闲逛,他是有目的的。

一日,沈行约听王福说,在‘他’尚在襁褓中时,侯雎这老头曾为救他,冒死与野兽搏斗,被利爪刺伤左目,因此留下了一道疤,整个左眼是瞎的。

回忆起左丞相侯雎那张苍老的脸,对他时常流露出一副宽忍慈爱的模样;

而侯相国左眼处一道隐蔽疤痕确实也印证了这一点。

沈行约对此谈不上感激——救得又不是他;也称不上信任,毕竟两人相处时日不长。

但必要时,用一用他还是可行的。

孙氏一族是燕地大姓,京都世家。上数四代,祖上还曾是大燕开国功臣,与皇室素来亲密,侯雎是他幼时之师,对外尊称相父。

沈行约摆驾来看他,以表君臣亲厚,实属情理中事,让人不论如何也想不通还会有第二层要义。

皇帝突然造访,侯府上下不敢慢待,侯雎携长子及其家中女眷、家丁仆役出府叩拜迎送,浩浩荡荡一行人跟随着,沈行约在他的宅邸逛了一圈,路过侯府学馆时走了进去,抱起一名男童,与众人谈笑间撩逗了小童两下。

男童抱住沈行约脖颈,感觉到里侧搂着他后背的手略有动作,又不敢声张。

侯雎及其妻子家眷提心吊胆,生怕幼子好动,会出差池惹了圣怒。

然而沈行约只是抱了抱他,便急匆匆摆驾回宫了。

原是他从侯府学馆里偷了一沓五岁小儿蒙学的字帖,每逢入夜便自学一点古文字。百官呈递上来的奏折,沈行约已能读懂大半,看到一节去年的旧案新启,却被丞相驳了回去,沈行约问道:

“这郭弘是晋南巨富之后,罪章上所述,‘私设学堂、纠养文士’倒也不算什么重罪,怎么关押了一年还不肯放出来?”

王福静候一旁为其研磨,嘴唇动了动,显然是有话说,又碍于身份不好开口。

沈行约道:“朕准许你议论此事,但说无妨。”

“陛下圣裁,那老奴就斗胆说句逾矩的话,”

王福躬着身子,低声陈情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在其末。商不从政,是从夏周朝起就定下的规矩……”

商人富甲一方,若再得文士集团助力,假以时日形成规模,其势力影响则会迅速扩张,这样一来,便有‘危谋社稷、图害不轨’之嫌了。

王福话留余地、点到即止,沈行约一顿,抬眸看了王福一眼,对方登时跪下,道:“老奴一时胡言,惹陛下不快,合该掌嘴!”

说罢抬起两手,对着他那张老脸就打了下去,沈行约发现这老太监能在燕帝手底下活这么久,也是用惯心机的,便抬手道:“行了行了,住手。”

王福停手,一副可怜模样,沈行约道:“没你的事,下去吧。”

王福叩谢圣恩,拖着不灵便的一条腿退下殿去,沈行约一时神游,视线还停在看他离开的方向,忽然想到这老太监也就像他奶那么个岁数。

人老了都是这样,腿脚不怎么好。

想起他那八十岁还在捡破烂谋生计的老奶,沈行约眉头皱起,有点忧虑。

自己倒是穿过来当皇帝了,也不知道他不在,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要是得知他失踪的消息,估计得急得跳脚。

沈行约召人上殿,催促起朝中召集能人异士的事,几天过去始终没什么进展,他本就烦躁有气没处撒,借这个事劈头盖脸将中车令庞都一通责骂。

骂完气消了,沈行约一摆手,让他滚。

事情办得不好,中车令庞都原本在上殿前报了必死的决心,没承想只是挨了一顿骂、充当了一次皇帝的出气筒,官帽和脑袋竟然都保住了,当真是意外之喜。

庞都应声退下,美滋滋地滚了。

中车令走后,又有近臣呈递奏折,奏章都是这几日积压的,朝中无大事,俱是些日常请安、鸡毛蒜皮的小事,沈行约只阅不批,交由丞相去批,至多加盖一则皇帝印。

他不好在奏章上写字,主要是怕与沈鐩字迹不同。

那样很容易便会露馅。

宫婢启开甪端熏炉往里添香料,不知怎地手腕狂抖,连带那香灰洒了一桌,慌忙跪地求饶。

沈行约瞟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回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宫婢登时骇得大哭起来。

“……”

沈行约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还是很不适应这种手底下人全都一惊一乍的相处模式。

尤其是这群人往往都是零帧起手,也很容易把他吓一跳。

沈行约缓了缓道:“有话说话,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启、启禀陛下……”宫婢跪在龙案旁,缩着肩膀,瑟瑟发抖道:“……是奴婢曾、曾听闻,京畿诏狱中关押着一位天文官……褚大人,据说此人有观天预测时事之能,适才想到,便想为陛下分忧……”

沈行约调动目光,落在她战战兢兢的脸上,“你在御前伺候,应该知道,朕不喜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陛、陛下……”宫婢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奴婢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沈行约搭在龙案前的手活动了一下,语调随之低沉下来:

“看起来,你很想去和那位褚大人作伴了?”

宫婢心中一惊,顿觉后脊一阵寒意直冲头颅,霎时间面如纸色。

她愕然抬起头,面前男子的帝王气场笼罩了她。

沈行约相貌出众,或许是太过清瘦,皮肤又过于苍白,便显得气质阴冷、死气沉沉的,时常呈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俊美之态。

一双狭长凤目深邃幽晦,眼头有一点内眦,眼尾处却像一柄扇子舒展开,鸦羽般的睫毛又黑又长,垂眸时,为他整个人的气度笼上了一层阴鸷之感。鼻梁挺直,显得中庭有点长,不过并不突兀,鼻梁上段驼峰微微凸起,更添了几分威仪和雍容。五官之中,唯有嘴唇没什么特色,好似上下唇瓣一样薄厚。

他的唇色浅淡,有些发乌,配在这样一张脸上,反倒多了一些真实感。凸起的眉骨处,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眉峰位置微微上挑,正是标准的龙凤之姿。

见那宫婢咬死了不说,沈行约无奈摇头:“来人——”

“陛下陛下!!”宫婢自知大难临头,再不敢有欺瞒,痛哭流涕道:“奴婢有罪!万不敢欺瞒陛下!是奴婢幼时、父亲在封灵台当值,曾受过褚大人恩惠,奴婢不敢忘恩,这、这才寻到机会、想……”

细若蚊呐般的声音低下去。

沈行约思忖少许,还是道:“你当得好差事,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

“自去刑库领罚,遣往寿陵,为其太后守灵一年,今日起不得再留任御前侍候;还有、你的主子是谁?杖二十,罚扣一季俸禄。”

“来人——将她带下去!”

沈行约起身,给一众宫人宦官下了最后通牒:“此后,行宫中人如有再敢妄议朝政,窃听议会者,照此。”

两名侍卫将已被吓成一滩软泥的宫婢架了出去,哭啼声渐行渐远。

值守的宫人们跪地叩首,喏声听令,无敢不从。

沈行约当真把这件事记着了。

天文官,褚伯生。

此人早在十几年前因疯癫无状、散布谣言、冲撞御驾三条罪名,被燕帝关押了起来,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入夜时分,沈行约带了一队禁卫亲自下到诏狱。

不为别的,他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天文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宫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褚大人是个疯子,沈行约不置可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万一他真是掌握了什么超自然科学的异能者、能助自己穿回到现代世界呢?

毕竟沈行约穿过来这件事本身就很离奇。

怪事太多,也就不差这一件了。

下到监牢最底层,越往前走,潮湿气息越显弥重,一股不知沤了多久的陈年臭气扑面而来,令沈行约鼻尖微皱,一侧的王福立马呈上布帕,沈行约没有理会,脚步不停地朝前走。

经过一条长满腐苔、顶部不住往下滴水的暗道,看守诏狱的守卫道:“陛下,再往前就是扣押此名囚犯的囚牢了。”

沈行约点点头,王福以袖掩鼻,低声道:“此地阴气太重,陛下还是不宜……”

他话未说完,沈行约已经走了过去,他走到囚牢前,示意守卫将牢门打开。

那铁锁应当是十几年未曾动过了,上头生了厚厚的一层铁锈,两名守卫费了些力气才将锁链打开,继而守卫们躬身入内,将已经人鬼不辨、污秽不堪的天文官拖了出来。

“陛下,就是此人!”

沈行约道:“放开他。”

为首守卫谨慎道:“启奏陛下,此人是个疯子,若在此将他放开,只怕会……”

沈行约:“放开!”

守卫们少有疑虑,却还是听令将人放开,褚伯生披头散发形同疯子,像被抽了筋那样瘫跪下去,一身囚服污迹斑斑,已不辨本来颜色,伴随他向四周爬跪摸索的动作,更兼有恶臭散发而来。

王福很是忧虑,迟疑道:“陛下、这……”

沈行约抬手止住他的话。

他屏住呼吸,耳廓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源自褚伯生喉中。

简单几个音节拼凑,沈行约只听到‘天之有彗’、‘孛星突入北斗’几个字。

褚伯生狼狈摸索,最后竟爬到沈行约身前,满是瘢痕的手攀住他的脚,像受到了什么感召,兀自发出一声哀叹:“天命难违……天机怎为外人道……?”

“陛下——!”

王福等人吓了一跳,守卫将他后拖抓住,连声喝道:“大胆囚徒!胆敢对陛下不利!”

“先别说话,”沈行约抬手制止众人,觉得这天文官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

迟疑了一瞬,沈行约道:“无妨,你们都退下。”

“陛下可这……”

沈行约侧过脸,冷然扫视过众人,就连王福也噤声了。

等到这群人退远后,沈行约强忍着恶臭,提手将人拽到身前,凑近去听,同时问道:“褚伯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不其然,褚伯生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或许是他许久未与人说话,吐字含糊混沌,更像兽类的哀鸣。

“天之有彗……主乱悖之象,此象大凶……”

“尸山血海、枯骨成冢……”

沈行约仔细去听,不知怎地,待听清那八个字时,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眼前竟也突现出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正惊骇时,褚伯生猝然拔高声音,引颈长嘶:“陛下——您看到了吗?!”

“这世上许多事,并非要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

沈行约强作镇定,眼见褚伯生枯槁的手朝他伸过来。

那只手遍布瘢纹,只有薄薄一层皮缚在上面,仿佛来自地狱中恶鬼的探触,在他衣襟前颤抖地摸索而过。

之所以是摸索,缘由他的两只眼窝空洞无物,早就已经瞎了。

“要用你的……你的……?!”

褚伯生动作一滞,突然惊惧抽搐起来,这么一抽使他的脑袋剧烈晃动,几只蛆虫从他腐烂生满脓疮的眼窝里钻出,正蠕动着往外爬。

我靠!好他妈恶心!!

沈行约终于受不了了,一掌将他推开,王福等人离老远见此情状,惶急赶了上来,守卫将褚伯生捉住,对准他的腹部猛打了两拳,打得他呕出血来,呲着一嘴猩红的獠牙,笑容更显可怖。

“完了、哈哈哈哈完了!”

褚伯生开始胡言乱语,神色癫狂道:“完了——咱们都完了!!”

“什么天命所归、什么王朝守护者,都是骗人的、是骗人的——!”

沈行约很晦气地咬了咬牙。

妈的——还真是个疯子?!

王福走到还在发疯的褚伯生身前,劈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下褚伯生不再乱喊乱叫,王福道:

“疯人!胆敢在陛下面前胡言!惊扰了圣驾,又岂是你能担待的?!”

褚伯生被打得不敢再言声,瑟瑟发抖,只从喉咙里挤出喑哑的嘶声。

“行了,停手。”

沈行约自认为没必要和一个疯子计较,临走前回头扫了一眼,嘱咐道:“给他换一间好一点的囚牢,先关着吧。”

沈行约在守卫和禁军的拥簇下往上一层走,顺路去探视了关押在另一处监狱,在晋南之地有着富商巨贾背景的郭弘。

他办事素来讲求一个效率。

来都来了,索性两件事一起办。

沈行约到郭弘所在的牢狱前打量了一眼,这间牢房环境明显好了许多,不仅有铁窗通风,而且里侧铺着干净的稻草,郭弘正静心打坐,看到御驾驾临忙不迭起身叩拜。

沈行约一笑,赦他起身。

因为刚才探监那个是没人样的,对比之下,就显得郭弘这人愈发地有人样,而且一点也不疯,言谈举止也是规规矩矩,大有文士做派。

沈行约本就有意救他,看到人的这一刻,更加笃定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沈行约开始收买人心。

他动用了一些手段,把郭弘从监狱里捞出来,又借党争一事,将左右丞相手下的几名亲信调离权力中枢,同时塞了两名晋南文士入朝为官,官职只在九卿之下。

沈行约设计罪名,撤换掉卫尉、郎中令、中郎侍郎等重要官员,全部换成自己能够拿捏把柄的近臣,完成了朝臣势力的第一轮洗牌。

沈行约估摸着一时半会也穿不回去,既然走不脱,那须得就让自己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坐得稳一点、再稳一点。

他要给这个腐朽古老的王朝来一次大换血,但又不能操之过急。

过于激进容易打草惊蛇,那样便得不偿失了。

这些事他筹谋去办、不急一时,令沈行约感到意外是另一件事。

一日夤夜时分,他浑身冷汗猛然惊醒了。

沈行约长这么大从没做过梦,穿越到这里,竟做了他生平第一个梦。

还是个噩梦。

沈行约翻过身平躺在龙榻上,双臂屈肘枕在脑袋下方,盯着繁复厚重的床幔看了一会,忽地惊坐起,朝外头道:“王福——?”

“老奴在!”

左右宫人将帷幕拉开,他摆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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