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电视在投屏没看完的刀剑乱舞·活击,空调外机发出轻微轰鸣,冷气顺着风扇呼呼地吹进厨房。
祝虞踮起脚把围裙套到髭切身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转身,非常干脆利落地在他的身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付丧神全程非常配合地任由她动作,说抬手就抬手,说转身就转身,末了才道:“这是战前准备吗?”
祝虞看着他身上可爱风格的围裙,干咳一声低下头,假装认真洗手:“没错,是厨房大作战的刀装时刻。”
髭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祝虞也给自己套上“刀装”,然后分门别类地把购物袋中的食材拿出来,把趁着出门的时间充满电的平板拿到面前,点开视频播放,开始逐帧学习。
她首先选择的甜点是看起来制作很简单的蛋挞。
让髭切把蛋挞皮提前拿出来解冻,祝虞拿出来干净的碗,比对着视频开始打鸡蛋。
“加鸡蛋、加白糖、加纯牛奶……”
说到最后“纯牛奶”时,祝虞眼睛盯着右手的碗不断搅拌,另只手向旁边摸索,想要凭着记忆把手边的纯牛奶拿过来。
她的手中被主动塞了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祝虞:“?”
她回头,是笑眯眯的付丧神:“家主要用这个吗?”
祝虞低头看了看被他强行塞到手里的、之前他点名要买的金色包装纯牛奶,嘴角抽了抽。
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执着啊,这时候就不无所谓了?
她在心中嘀咕,但还是把他递来的纯牛奶撕开包装,按照视频里的比例小心翼翼倒进去。
视频里说最好用打蛋器搅拌会更均匀一些,但是家里没有打蛋器,祝虞只能手动操作。
她操作了一会儿就把这个工作转交给了旁边有些无所事事的付丧神手里,自己去调整烤箱温度准备预热一下。
出租屋里的烤箱是房东送的,祝虞之前没用过几次,上一次用还是一个月前。她努力研究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把烤箱调试好,一回头发现髭切好像还没打完鸡蛋。
打鸡蛋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祝虞纳闷地走过去,然后发现果然是因为他不太会打鸡蛋——是不太会而不是不会,因为他打鸡蛋的手法是非常诡异的攥着两根筷子直楞楞地搅和。
“不是这样吗?”付丧神问她。
祝虞:“当然不是啊。”
她接过筷子和碗演示给髭切看:“是要稍微倾斜一点筷子,不用动手臂,只动手腕就行——看。”
髭切感叹:“不愧是家主呢。”
祝虞:“……倒也不必这么说。”
好吧,又忘记他不是人类了……她还以为所有人类幼崽只要长大就会这种打鸡蛋的方法。
虽然经历了小小的波折,但总归来说还算是顺利地做完了蛋挞。祝虞看了看剩下的材料,还兴致勃勃地做了一点蝴蝶酥。
“感觉还可以,没有翻车。”祝虞尝了尝后说道。
蝴蝶酥比蛋挞更能放久一点,祝虞把蝴蝶酥拿出来,想要去找包装袋把它们装起来,等明天髭切去上课的时候带过去。
她离开了厨房,回来时路过客厅还被活击最后一集的打戏硬控,穿着围裙拿着包装袋,就这么硬生生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脚步。
她转过头,正要向髭切感叹“怎么人家本丸的阿尼甲就能记住弟弟的名字”,一抬眼就发现某刃竟然站在柜台前神色泰然地吃蝴蝶酥。
祝虞大惊:“你怎么偷吃蝴蝶酥!”
“嗯?没有偷吃呀。”
髭切的脸上全然不见被抓包的窘迫,还拿出一个蝴蝶酥递到祝虞唇边,极其自然问:“家主要吃吗?”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脸上表情也笑盈盈的,姿态极其理所应当,非常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祝虞被他反客为主的架势弄得一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已经遵循本能地张开。
咬下去的瞬间她意识到不对劲。
但这时已经晚了。
髭切似乎从她张嘴的动作中默认了接受,还“贴心”地考虑到她手中拿着包装袋腾不出手,于是自觉承担了给家主喂食的任务。
他甚至还用大拇指卡在下颌,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准备接住掉落的碎渣,然后用拿着蝴蝶酥的右手向前送了送。
祝虞不得不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最后在他带笑的眼眸注视下,被半引导、半是强迫地一点点喂完一整块蝴蝶酥。
看她吃完,髭切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残渣,语气轻快道:“家主刚刚在看弟弟丸吗?”
祝虞本来还想和他理论“光明正大地偷吃也是偷吃!”、“不许随随便便喂我东西!”、“不许仗着脸好看就装无辜”之类的事情,但他话题太过于跳跃,祝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无意识地从喉咙中溢出一句气音:
“啊?”
髭切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一下电视,拖着长音说:“在那个弟弟丸出现的时候,家主的眼睛‘唰’地就亮了哦。”
他弯起眼眸:“一直在盯着看,嘴角还弯弯的……唔,是非常喜欢的表情吗?”
祝虞很想说你一边偷吃怎么还能这么精准地看到我在干什么。
后来又想其实也不太精准,因为她的眼睛并不是在他们兄弟俩出场时亮起的,而是三日月出场时她就被硬控了……
就、嗯……虽然她的墙头不是三日月,但是在超燃的打戏中忽然看到那么伟大的一张脸,怎么也要多看两眼再走吧?
祝虞这样想着,只是顶着髭切直勾勾的目光,她还真不敢直接反驳“不,我没在看你和你弟,我在看三日月”这种话……说了这种话今晚她还能安稳入眠吗?
祝虞背在身后的手指紧张绞在一起,各种念头飞速从她的脑中掠过。
最后她闭了闭眼,咬咬牙超级大声说:“怎么了?我就是在看他,因为他长得好看,当然要让家主看个够!”
没有回应,只有身后客厅传来放片尾曲的声音。
祝虞:“?”
怎么没反应?
她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髭切在盯着她,表情很是奇特。
认真来说,像是有所预料的了然和预料之外的意外混杂的表情,还有一种欣慰(?)的诡异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
祝虞茫然。
髭切:“没有什么意思喔。”
他像是瞧出来她心中所想一样,仗着身高优势无比自然地拍了怕她的头:“在本丸的弟弟听到这句话,会变成哭哭丸的吧?”
没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振白切黑的刀一向喜欢说话只留半句,剩下的让人猜。
祝虞一边给蝴蝶酥装袋,一边在心里琢磨他的这句话。
直到她又用剩下的食材做完了抹茶大福草莓大福还有小蛋糕,收拾厨房时祝虞才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猜测。
他……该不会因为她最近在看各种刀剑乱舞的衍生作品,所以以为她喜欢上别人家本丸的膝丸,所以试图让她回心转意看看自己家的弟弟丸吧?
祝虞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
哦,难怪每次她看番剧时他的表情就那么奇怪,还试图让她自己回本丸上号练级——祝虞通通当做了他不想干活的借口——所以他竟然是想让她别老惦记着别人家的刀剑是吗?
想清这点,祝虞的表情也微妙起来。
‘家主当然可以夸奖其他本丸的弟弟,可以吃代餐,但是最好还是多看看自己本丸的弟弟喔。’——他该不是这么想的吧?
自己孤身一刃在外面,还担心家主会变心,时时刻刻想着家里种地的老实弟弟,持之以恒地替他在家主身边刷存在感……
天啊……什么叫兄爱如山,这就是啊!
被祝虞用诡异含泪目光盯着的髭切:“?”
她在想什么?
髭切歪了歪头。
髭切觉得有些困惑。家主的想法有时候很好懂,直白地写在脸上。可有时候就连他也捉摸不透,总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弟弟也就算了,毕竟是弟弟啦——但是,其他本丸的弟弟应该不可以吧?毕竟这是他的家主欸。
在她身边、家主手中的刀是他才对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看其他本丸的刀剑呢?
既然家主更偏爱弟弟一些,所以以那孩子作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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