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喜欢我吗?”
此言一出宋易就后悔了,两人之间也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连水流声都没有。
“我开玩笑的哈,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宋易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尬笑了两声解释自己最爱开玩笑。
“若我说喜欢呢。”
他的手从盆中抬起,摸着红色丝带,说:“别想把我推给别人。”
宋易闻言一停滞,两眼瞪大。
坏了,这小子真的喜欢她。
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还是因为陆昭脸盲?在只认识她的脸的情况下,似乎只能喜欢她了。
“承蒙将军错爱,在复完仇之前,儿女情长之事属下是不会考虑的。”宋易连退了几步,推手说:“将军肯定是受脸盲症所累才将对我的感情误以为是喜欢。”
“我会想办法治你的盲症的。”
她留下这句话飞也似得逃走了。
陆昭扯下蒙眼丝带,默默叹气。
他就知道会把宋易吓跑,但是当他问出那个问题时,他并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否认。
曾经在无数个夜晚,他也挣扎过。自十年前上元节一遇他就在心中埋下种子。等到国子监再遇之时,面对没有认出自己的宋清越,他既难过又气愤。
难过的是他没认出自己,气愤的是他那么开朗那么受欢迎,围在他身边的世家子弟那么多,但自己却太过高傲不愿主动开口告诉他:是他啊,那个在上元节同他玩了一天的男孩。
陆昭一直在赌气。
包括他被刺杀坠下悬崖,被宋易救下的那天。他其实一眼就认出他了,但这次宋易仍然没有认出他。他想尽办法留他在身边,像当初宋易保护他一样保护宋易,却没想到他要致自己于死地。
高傲的他还是低头了,向宋易解释这一切后,他终于想起陆昭是谁。
那样平淡的相认。
陆昭这才意识到当年上元节一遇,念念不忘的只有自己,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也只有自己。
红色丝带飘在池面上,就像他们再次遇见的那条蜿蜒的红色小溪。陆昭起身离开浴盆,走过之处都映着身上的水珠。
或许在宋易眼里他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
陆昭擦干净身子,连同心底的酸涩一同拭去。
既然宋易如此抗拒,他便不打算强逼于他。
***
这日阳光明媚,一夜之间百花齐放。办百花宴宴请众宾客赏花。
看似是百花宴,实则上也是为尚未婚配的三皇子四皇子选妃,京城中各级女眷竞相赴宴,比盛开的百花还要娇艳。
其中最为耀眼的便是皇后的侄女,薛元香。
她盛装出席,身披大红色锦缎,头上戴着的珠钗尤其晃人眼,明明是皇亲国戚,却有种暴发户的气质。
“薛娘子今日可真是容光焕发,美若天仙。”
“百花宴,薛娘子人比花娇,艳压群芳。”
一群女娘围着她叽叽喳喳说着恭维的话,薛元香自鸣得意,一点没怀疑她们有捧杀的意图。
忽然身边众人都不做声,她狐疑地看向她们,却发现她们都呆愣愣的望着她身后。
薛元香顺着眼神向后一瞅,这一瞅就看到了那个她最讨厌的女子。
陆韵此时正站在桥上,身着淡粉色绸缎,淡妆出席就像是清水芙蓉般清秀动人,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薛元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但转念又克制住自己嫉妒的神色。
今日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切不可让她出了风头。
薛元香如是想,随即大声嚷嚷着走过去道:“这不是陆娘子嘛。”她身旁的娘子们纷纷回过神来,随她一道没好气地逼近陆韵。
“听说陆娘子前些日子遇上刺客了,这几个月都不曾出门,可是还在怕呀。”
陆韵本站在桥边赏荷,没想到下一秒被一群娘子围住,抬头一看为首之人正是薛元香。她仗着自己的姨母是皇后,父亲是镇国大将军而矜骄自持。
“见过薛娘子和各位娘子。”
陆韵俯身行礼,言行举止间尽是端庄柔美。
“今日既是赴宴了,想必是不再担惊受怕了。”
薛元香步步逼近,陆韵退无可退,眼见是即将推到桥边,差一步就要跌入湖中。
下一秒一双手突然牵住陆韵,将她使劲拽到一边。
于此同时,薛元香本要推她的手一下落了空,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晃晃悠悠中跌入湖中。
“救,救我。”
薛元香的珠钗尽散,胭脂也遇水相溶,狼狈至极,再一睁眼正好瞧见碰巧路过此处的三皇子。薛元香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狼狈,还当自己是失足落入湖中的出水芙蓉。向着三皇子出没的方向,她大声唤:
“救命呀,救命呀。”
那一行人纷纷回过头,都被湖中的薛元香吓了一跳,暗骂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水鬼。
三皇子却一眼看到了摔倒在一旁的陆韵。
于是湖中的扑腾的薛元香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三皇子奔向那个娇小的影子。
“薛小姐,奴才们来救你了。”几个仆从跑到岸边,作势要跳入湖救人。
“滚开。”
薛元香没好气地吼道。如今她在湖中浑身湿透,要是被下人救起,那她的清白也就不保了。
想到这,她拼劲求生的全部意志力,首先稳住身形,然后奋力游上了岸。
一到岸上,丫鬟们团团围住薛元香将其护送回后院换干净衣裳。
薛元香抱住湿透的自己,如今虽然已开春,但湖水泡久了,还是将她冻得瑟瑟发抖。
她哀怨地路过那群人,心心念念的三皇子并没有瞅她一眼,他眼中只有旁边的陆韵。
待薛元香咋咋呼呼地离去,余下的人方敢小声抽笑。
“韵儿,你没事吧。”
三皇子刚将手伸过去,陆韵已经迅速起身。
“无妨。”陆韵向三皇子行礼,随后侧向一边道:“感谢这位娘子拉了我一把。”
众人向旁边看去,才注意到这边站了一个容貌英气的女子。
“我看薛元香咄咄逼人实在可恶,帮你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这是安潇潇?”旁边的一群娘子中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陆韵吃惊地抬眉。安潇潇是安太尉的独女,但天生不是安静读书的性子,就喜欢舞刀弄枪,像个少年郎一般。安太尉宠女,从小便送她习武,像这样的宴会,鲜少能瞧见她的身影。
“我说呢,哪来的女侠,原来是小小。”
四皇子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他和安潇潇曾是一个师父的同门师兄妹,平日里明争暗斗还不够,找到机会必要损她一句。
“我当谁嗓门这么大呢,原来是臭番果。”
安潇潇也不让步,既然四皇子当众叫出她外号,那她必然也不会给他留面子。
番果。众人一看四皇子的脸,顿时明白了这个外号的用意,他面容鼓鼓,还真像个番果。
人群中有嬉笑之声,四皇子的脸立马红透了四皇子恼羞成怒,指着安潇潇道:“你一个姑娘家,如此粗鲁,以后谁敢娶你!”
安潇潇双手抱胸,挑眉笑道:“本姑娘才不稀罕那些个绣花枕头,再说了,我若嫁不出去,便一辈子赖着我爹,让他养我。”
众人被她这番直白的话语逗得哄堂大笑,四皇子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这时,三皇子走上前,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是百花宴,大家莫要伤了和气。”
四皇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陆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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