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乍听仍然像一次无意的失误,甚至实验都成功了,唯一的问题是:风险预判不足。
在座已经有奇异种拧起了眉头。许知听着,顺便嘱咐系统订花。
诺恩慢条斯理:“是啊,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还给了我一点希望。”
“我是……幸存者。”
诺恩聊她从前,从前如何急躁,如何不满。实验后,毒腺紊乱前,也只有一点点细微的进步,堪称微不足道。还不如费神研究攻击□□具,进展还是实打实的。
最初的不适很微弱,并未超出风险告知的程度。权衡后的诺恩没有参加后续实验。
“我有位同学,他不一样。对于毒理的运用和我一样是个半吊子,不同的是他认定了这个方向。声称他在这个实验中的所得很多。”
巧的是,他俩还都来自马萨伦。诺恩没少听对方絮絮叨叨,细碎的发现和向往。
发展方向不同,加之对方也越发繁忙。为装置焦头烂额的诺恩也没在意。回到马萨伦后,毒腺突然紊乱时,诺恩排除一通,想起了曾经的实验。执着提升肉身和毒腺,是过去的事了。
“我决定找他问问情况。”诺恩的眼睛没有聚焦,陷在回忆里。
跑上跑下的诺恩没有找到她的奇异种同学,但是,找到了一个完全相同的人。
那位先生茫然。诺恩顺势改了话头,称多年前对方母亲帮过她家一把。
咖啡厅内,诺恩说他的胳膊处有一个胎记。对方更莫名其妙了,袖子撸上去只有一颗痣。
“‘认错人了。我是孤儿。’”
诺恩跟这位同乡的头次见面,是在学府的竞技场。第一面就是肉搏。落败后,对着胳膊上被毒液腐蚀出的伤口,这位决定留个记性。但整块的疤痕不美观,于是,留了一点,形似痣。
诺恩没感知到对方的毒腺、精神力波动,但的确是这个“人”。
“持续了三届的实验,参与者有些变成了人,至今寿终正寝。更多的,以不同的症状死去。”
鉴于毒性奇异种的日常操作,今天给爱宠喂血,明天扎一针同类强者的毒液提取物,后天在古雨林剧毒沼泽里探索极限。这点死亡数量造成的波动还不及日常起伏。
“奇异种变成了人……”一位理事琢磨,和他们现在碰到的卡奇洛实验正相反。
“还有这一出。把奇异种变成人,把人变成奇异种。卡奇洛到底想干什么?”
哐当——一位愤愤拍桌,黑白交织的耳朵冒了出来。
许知的视线上移到对方的耳朵,看来是真的很激动。她是这儿唯一一个不知全貌的,靠着零碎的信息摸清了形势:至少从七年前,马萨伦清楚卡奇洛要做什么,并为对方提供了血液。
太自信了。明明这么依然安心地为对方提供血液,仅因认定对方做不到。
红天鹅、塔里其他被囚禁的奇异种面貌闪过。系统局促不安地扭了扭毛球拟态,好吧,它还是不太理解这样做的收获。
这次会议是这个世界中许知参与中人数最少的,但吵架阵仗一点不弱。刚开始还在讨论对策,渐渐地开始甩锅,她所在的这个派系问责上一回的执政党,后者当即甩锅卡奇洛,宣称现状非他们所愿。
许知打断他们:“所以诸位想如何?既然知道了他们在将人类改造为奇异种,而且”
清道夫的声音响彻,她的目光在每一张脸上梭巡,咄咄逼人。
“看各位的态度。卡奇洛已经成功了。”
室内寂静。
“请问,其他城市态度又如何?”
依旧无人回应。
莱诺将同僚的作态收入眼底,一阵反胃感涌起。
许知这一派系眼神交流几秒后,她的直属上级站出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大意是可以先停止血液供给,再观察卡奇洛动向,至于卡奇洛的实验室。
她斟酌:“正如诺恩女士所说,卡奇洛的样本一定是不够的。大批量铺开可能性极其微弱。我们可以从长打算,不必过急。”
总之,目前在卡奇洛的地盘上,不宜有动作。
如果是往日,如果在一个没有出现奇奇怪怪金手指的世界,许知会同意她的意见。
安全撤离卡奇洛是第一要务。
但是,他们真的能离开这吗?或者,回去的能是本人吗?
世界线给出的信息可是:明年,卡奇洛可以统一诸城。许知隐隐不安。
周围同僚点头,大部分都满意这个答案。这场临时发起的会议到此结束。
许知没动,因为某人通过精神印记让她留下。上级则在犹豫。她事前和莱诺确认过,对方告知他会和清道夫谈谈。
她要不要听听?上级沉思,许知年纪还小,虽然莱诺对小孩态度会好一点点,但是谁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时说话刻薄。嗯,心情好时,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这时,室内只剩下三人。许知拈了几个茶点尝尝,一抬头,旁边俩人神色各有各的古怪。
上级眼睛垂着,偶尔斜着瞥眼她。莱诺还挂着那副审讯式的笑,把玩着戒指。
鉴于清道夫的直白,许知东歪下头,西歪下头,毫不掩饰地打量俩位。嚼嚼含糊道:“我们仨,有什么事直说。”
他们仨同一派系,妥妥的利益共同体,有什么话要拖着。总不能比卡奇洛的实验更重磅吧,许知一边嚼一边思索。
“清道夫留下——”
“你要听吗?”
那双青绿的眼睛扫过来,嘴角还维持着原来的笑。但眼神特别直白:还不走?说好了我来谈。
上级的脸色差点没绷住。有病吧,说名字会死吗。天天清道夫清道夫,人小孩有名字的!
以前对清道夫也不这样啊,现在天天代称,以后说清道夫谁知道你在说什么。上级的眉头扬起又落下,等等,好像许知来后,对方嘴里的清道夫都是专指。
“诶只有我?”许知仰头看上级起身。
对方拍了两下她肩膀,“嗯,仔细听。许知。”
名字是重音,一个音接一个音蹦出来。许知沉思了一秒,她好像没干什么坏事?
许知的回忆只持续了一秒,因为她发现上级是对着莱诺在说,又安心地扒拉了一块茶点。
【正解,他俩是喜欢暗戳戳讽刺对方。】系统这回反应相当快。
对象正确,数量也正确。莱诺舒心了一秒,他的好同僚又折回来了。
莱诺挑眉。但对方压根没理他,“许知,你订的花?”
“是的!给我一捧。剩下的花可以和其他人说一声,有需要自取。”
一道白色的抛物线掠过,还正好落在桌中央。
砰——
门被重重摔上了。
清道夫麻溜地拆开了花束,折了一只,放在胸前比划。
“你这是要做什么?”莱诺想,他好像确实不清楚清道夫脑袋里在想什么。
“据说,在五月的卡奇洛戴花,会好运加持。直到下一个五月。”
清道夫迅速给花别在襟前,莱诺理解她话意的间隙,一支花递了过来。
纤长的手指拈着花茎,层层叠叠的纯白花瓣微微颤抖,香气扑了过来。
“按照他们的传统,你收了这支花,我能得到”
“好啊。”莱诺接过花,有样学样在胸前比划。
“……双倍的好运。”
许知愣住,一时间心念百转。她订花纯纯别有所图,赠花属于顺手。至于给莱诺,的确也要感谢对方有意无意的帮助。但预期打算是:莱诺插在花瓶里观赏。
带身上算什么回事!
莱诺还在比划,眉眼间有些苦恼,显然没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位置。
当然啦。许知看他东挪西移都不知道如何评价。马萨伦的参与着装和她不同,前胸处有城市的徽章,徽章这边自然不能放,别在另一边,水波纹样和这种形态的花卉并不搭。
其他位置?效果更次。
许知的目光停在莱诺的金发上,真诚道:“你可以别在头发上。挽一个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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