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伤人。
即便白佑霖自己也是这么想,但他心里会止不住去幻想,想被他喜欢的姑娘理解,认同。
好刺人啊。
白佑霖笑笑了事,“嗯,我也这么觉着。”
两人晃着晃着,就快抵达帛蓝城。
回到帛蓝城,白佑霖的这趟旅程算是结束,要开始打仗了,且必须打一场胜仗,打得骜丹元气大伤,再不敢进犯,那样他才有回家的资格。
而这对于元楹楣来说,亦是战鼓擂动,她想赢骜丹,更想在赢了骜丹以后,用白佑霖手里的权力打赢复国的战役。
可她越来越不确信,白佑霖是否真能为她所用。
到目前为止,她得出的结论是,难。
落脚一个镇子,此处是备战区域,供人歇脚的镇子混乱,但已是年关,总有几户人家门前挂了灯笼。
二人牵着马走在混着湿雪的泥泞道路上,白佑霖口中吐着圈圈白雾,“今晚好好歇歇,后日就是除夕,给你买朵花儿戴,咱们也得过年。”
他时不时就会说出那么一句很暖人的话,元楹楣也回得暖人,“你们那儿的习俗是戴花儿?我怎么没听过,什么样的花儿?”
“得戴啊,要和平常一样了,哪里叫过年。”白佑霖回忆着,“一种红色的绒花,我娘每年都给大姐和三妹做,再穷也会做。”
说着,二人落脚一家客栈,白佑霖为她洗完脚后,就将人按进被窝里发狠地亲,发狠地揉捏,捏得人声音细碎,连不成像样的调子,被撞进床角落动弹不得,连连溢出“受不住……”
白佑霖埋进她发丝里,将她塞在嘴里的手臂拉扯出来扣在枕边,胸腔里漫出狂乱又压抑的低厚声音,“你叫出来啊……”
元楹楣头倏地被撞进了软枕里,嗔怪黏着不已,“会被听见的……”
“那你在我耳边唤。”说话间,他被绞得头皮发麻。
元楹楣哼唧着摇头,长颈仰得厉害,明明是仰躺,脸却已经埋进了头顶立着的枕头,压抑着声音,生怕溢出一点,变成灭顶之灾。
她不出声,白佑霖便越使坏。
元楹楣神魂抽离时,眼泪怎么止不住,只闹着,“别别别……别……别……”
一连说出五个别,应该是真的了。
若她只说一个别,就是要,说两个,有时候是要有时候是不要,三个也说不准,四个还未出现过。
白佑霖应她,却是忽而紧紧握住她的手,太阳穴狠狠抽动两下,“说好的别,那你扭什么?”
元楹楣真是服了他话那么多,有时候他起些话来让人想将脸皮撕下来藏兜里,也不知怎么说得出口,让人听着着实臊得厉害。
她腰扭了好一阵才扭回来,倏而放松的身体像一滩水融了了雪水,稀里哗啦软了烂了舒展了。
“呵呵,瞧你,也不知是高兴得哭,还是伤心得哭。”
元楹楣拉了枕头盖脸上,“哎呀,你闭嘴!”
“那你也不能不管我啊。”
“我要管你什么?”她声音越发软绵。
“那你别管我待会儿做什么。”
元楹楣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做什么,盖在脸上的枕头就被他拿手压住了。
难以呼吸,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以至于在微微窒息感间,她迅速败退,魂飞魄散。
枕头拿开的那一刻,她伸手抱住白佑霖,骂人的话就这般消失了。
他是个不需要任何技巧的男人,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骚话。
元楹楣不禁回忆起从前,以前她从未觉着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啊,曲弥欣她那时挺满意的啊,怎么如今竟生出了比较?
难道是日子太久,她已经完全忘记曲弥欣那丁点好了?
“还能走神?”白佑霖不满意她闷着不出声。
她不是走神,而是麻木了,整个夜晚就听他在耳边念,好姑娘好软好大好紧啊到底了要折了,让人羞赧中抽离涣散,不吃三碗饭她是再也叫不出一声的。
弄得人第二日起不了床,只想窝在被窝里看窗外扑簌簌落下的雪。
他倒是生龙活虎去镇子上买完吃食,吃饱后又不知在那儿鼓捣什么。
不多时,他忽然捧出一朵红色的绒花,像是染了红的麻布搓出来的,起毛的边层层叠叠堆出了花瓣,粗糙的料子却做出了不凡的效果。
“倒是好看。”她接过。
“戴上。”
他高扬眉梢,银眸里一簇光,似雪岭烈阳,在满目反光的雪白里头,太阳并不显得突兀刺眼,只有想迎面而上的暖意。
元楹楣道,“这个花儿得盘发?得梳低髻才好看,我好久没梳发髻了。”
这一路以来,要么是拢在脑后,要么是梳个辫子,虞国的精致发髻的确很久没梳了,上一次梳,还是同曲弥欣在达鲁王庭时……
“这有啥,我给你梳。”
讶异中,她已经被按到镜子前,看着他在自己头上摆弄,她生出了一点点不真实的荒谬感,“你什么都会?”
“哪能啊,我不会读书。”白佑霖漫不经心地答,“我家里全是女人,再怎么看也该看会了。我那妹妹是个只会吃饭调皮的,每次疯玩了回来,头发都乱糟糟的,不给她梳怎么办呐!”
“也有人脏了乱了便随之而去。你们吃饭都困难,还这般在意妆容发髻?”
“那可不行,我那一家子女人都爱漂亮,逢年过节最少得花半天来打扮,头花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做,簪子从年头就让我削,不过一年也就一回,再怎么也得满足她们。”
元楹楣扯着嘴角笑了,“也是,若是吃不起饭就让自己邋遢着,那日子就更没有盼头了。”
“我听你说话,也不止像个千金大小姐。”
“你对千金小姐有什么偏见?”元楹楣朝他挑眉,“你该不会觉得我很难伺候,配不上你?”
“你这话说出来不讲道理,人家都说的是千金小姐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泥腿子!”
“得了,你现在可是位列王侯。”
“位列王侯还不是得为媳妇儿梳头。”
媳妇儿……
元楹楣怔怔的,以前她没想过,她会被人称为媳妇儿。
头发梳好了,与她想象中的发髻不一样,她觉得没那么好看,便指指点点,“这两边不一样,这边乱七八糟的。”
“给你梳头还挑三拣四!本来也就不一样,这边要插花那边不插!”
元楹楣捏紧了拳头,争执了会儿,衣裳都打没了,莫名其妙。
直至帛蓝城都是这样的。
她甚至以为会一直这样,白佑霖也这样觉着,但他想得更多,想怎么办婚宴,婚宴要请哪些人,儿子长什么样了,会接受她吗?她可会对儿子好?
或许恨意真会随着时间消弭。
他忐忑地盼着什么,又隐隐担心着什么。
帛蓝城是当前梁国边陲最为富裕的地带,也是个必须死守的城池,来来往往的人比沿路的小镇子多上太多,盘查也甚是严密。
看见城门的那一刻,元楹楣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一来梁军的衣裳换了制式,连以前的五人编伍,也变成了三人。军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编伍的规则变了,不再是她所熟知的规矩,这种惶然滚滚而来,迅速侵吞着她所有的安心感。
官兵见了白佑霖个个都规矩放行,沿路的小头领都惊喜大呼,“侯爷可算回来了!”
这样的恭贺也让元楹楣恐惧,因为这些本该属于她,而如今,这片土地再也不会有对她笑脸相迎的人。
她想过会不好受,却不知身临其境时,那无助之感迅速将她淹没。
出于本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