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白策马疾驰,一路护着孟娆和她怀中的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衍王府。
王府那边早就收到了暗卫先一步传回的消息,管事带着大夫提着药箱,仆从们也已准备好软榻热水等物。
马车刚一停稳,顾鹤白便率先跃下,转身小心地将孟娆连同孩子一起扶抱下来。
孟娆的双脚一沾地,便是一阵虚软,几乎站立不住,全靠顾鹤白有力的手臂支撑着。
她死死抱着孟念,仿佛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
“王爷,让老朽先看看小公子……”等候多时的大医立刻上前,语气焦急。
他话音未落,孟娆便如同受惊的母兽,猛地收紧手臂,赤红的眼睛警惕地瞪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
脆弱的理智已然要接不住她的不安。
顾鹤白知道,孟娆已经到了极限,否则以她冷静的性子,不会做出这般举动。
喉结滚动,他心头泛起抹痛意。
他从没见过孟娆这幅样子,即使是抛弃他,她也从不低头。
场面一时僵住,顾鹤白挥手,示意众人稍退半步,留出些许空间。
他俯身靠近孟娆,锁住她涣散的瞳孔,声音轻缓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孟娆,看着我。”他重复道,直到她的焦距勉强凝聚在他脸上。
“你想救他,就必须松手。”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每个字都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把他交给大夫,他是太医院退下来的圣手,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你抱着他,怎么诊治?”
他的眼神像是有一种魔力,穿透了她厚重的恐惧屏障,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孟娆怔怔地看着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松懈下来。
是顾鹤白,他不会害她。
潜意识的反应让她抱着孟念的手臂松了力道。
顾鹤白看准时机,将孟念从她怀中接了过来,转身稳稳地交到大夫手中。
“不惜一切代价。”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
“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大夫神色凝重,连忙抱着孩子快步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孟念被接走的瞬间,支撑着孟娆的最后一股力气仿佛也被抽离,她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顾鹤白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支撑住她虚软的身体。
“带孟夫人去休息,熬些参汤来。”他吩咐一旁的侍女。
“不……”孟娆却挣扎着站稳,推开侍女的手,目光死死盯着孩子被抱走的方向,“我要去,我要守着念儿……”
她声音虚弱,十分执拗。
顾鹤白看着她摇摇欲坠却偏要强撑的模样,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强行阻止。
他知道,此刻让她离开,无异于另一种折磨。
他对侍女改口道:“扶孟夫人到诊治间隔壁的偏厢候着,备好软榻,注意别打扰到大夫诊治。”
“是,王爷。”
接下来的几天,对孟娆而言,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孟念伤势极重,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风寒,几度气息微弱,濒临险境。
大夫用尽方法,才勉强将他的小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依旧虚弱无比,时有反复,需要极其精心的照料和名贵的药材温养。
孟娆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间。
顾鹤白下令不得打扰大夫,她便真的只是守着,隔着屏风,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每一次大夫的叹息或低语都能让她心惊肉跳。
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期间,顾鹤白来过几次。
有时是询问大夫病情,有时是送来一些宫里赏赐的珍稀药材。
他的脸色依旧冷硬,语气也谈不上温和,但那些源源不断送来药材,那些他看似随意却精准地送到她手边的补品,又无声地透露着别的什么。
孟娆没有心思去深究他这些举动背后的含义,她全部的心神都系在念儿身上,对于他的到来和话语,大多只是麻木地点头或摇头,有时甚至毫无反应。
但偶尔在他转身离开时,她也会极快地瞥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处,唇瓣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问出口。
他们之间,隔着重重误会,此刻却因这个孩子的安危,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同盟。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经过大夫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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