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宁如颂执着她的手,不敢用力,青筋却暴了起来。
他再重复的说了一遍,双眸偏执魔性,“我不允许!”
宁如颂不允许又有何用?从贺玥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她就被他用权势困锁住手脚,他决定了贺玥太多事。如今总算在凡人决定不了的事情上,贺玥自在了一回。
血红腥黏的液体从贺玥嗓子里不断的涌出,可此时此刻贺玥却觉得她的身子在这三个月的苦熬中轻快了起来。
她看着宁如颂的手伸过来,抖的不成样子,用锦帕给她擦拭着擦不完的血迹,“太医都在外头,玥玥会活下来的,会活下来的!”
贺玥半阖着目,她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甚至有着宫女压制不住的哭声,后来又传出巴掌声,那个宫女被打了,违逆了规矩。
太医们和那些民间大夫被小关子领进来,明明是一个谁都知道的结局,偏偏都不敢说出来。
有人端着吊命的猛药,宁如颂接过。
贺玥倏然启唇咬在宁如颂的手上,她残留的气力连个牙印都留不下,只留下了刺目的鲜血,倘落在繁复团簇的锦被上。
她望了一眼宁如颂,这个大云朝的新帝面露祈求,“我求你,活下来,我求你。”
“喝下去吧,玥玥,求你!”
他垂下头抵在贺玥的手腕上,那里系着一串香灰珠红绳,“求你!”
“宁如颂,你总是让我不得安生!”最后一句话是和着血脱口而出的。
贺玥渐渐喘不上气,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虚构出来的假象,没有宁如颂,没有跪在地上的一群太医宫人,她也不是什么皇后娘娘。
她静漠的彻底阖上目,终于解脱了!贺玥这样想。
脉相归于死寂,把脉的太医撕心裂肺的磕头,“陛下!皇后娘娘薨了!”
“皇后娘娘!”
这群宫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哭喊起来。
宁如颂撑着床栏,抱着浑身冰冷的贺玥,浑身发颤,嘶吼道,“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丧妻之痛就如同剐心挫骨一般,应和一年七月五日,宁如颂失去了他的妻子!
…………
靖穆帝的国丧未过,就又迎来了皇后的国丧,到处都挂着白布。
郊外庄子里,一座小佛堂,尼姑在佛像面前插了三炷香,虔诚的拜上三拜,然后跪在蒲团上口诵《地藏经》。
另一旁跪着的李小书,瞥了尼姑一眼,“先皇去了已有一段时间,怎么还要插香诵经。”
她被囚在小佛堂已久,早已和外头失去了联系,白回显也从不过问她,只是每月派人给西厢房的夏素灵送药材。
李小书瞧着心平气和了很多,她未出家自然穿的还是平常衣裳,因着国丧的缘故,一身素白。
尼姑手里转着佛珠,“元穆皇后病逝了。”
元穆是贺玥是封号。
“吧嗒!”李小书手中的佛珠串崩裂开来,她一时呆愣住,视线停留在散落一地的佛珠上。
“元穆皇后是贺玥吗?”她喃喃问道。
“你不可以直呼元穆皇后的名讳。”尼姑警告开口,但这句话也说明了元穆皇后就是贺玥。
“病逝。”李小书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弯腰捞地上佛珠,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好荒谬,贺玥的身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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