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谢盈已经上了马车,她吩咐车夫直接回尚书府。
出门一趟,脑子就没停下来过,实在是累极了。谢盈打算先回府,吃过中午饭后睡一会儿再看书。
正想着,马车慢了下来,照水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今日人多,马车也多。乡试在各省城,京城自然也算,近日多了不少外城人。
谢盈也顺着窗缝偏过去,这条街很热闹,多是三教九流的场所,什么都有,像什么花楼赌坊,有好几个。
花楼进进出出的都是男子,还有女子衣着清凉摇着帕子招客,赌坊门口男女都有,马上就秋闱了,老板做庄,赌谁会是今年京城的解元。
京城周边县城众多,每个州城都有案首,但乡试的解元只有一个,百姓们还是想凑个热闹猜一猜的。
别人不知道今年京城的解元是谁,但谢盈知道。
想想梦中自己十几年后穷困潦倒,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拿不出来,倒不如现在多攒一些银子。谢盈虽不打算再嫁给陆铮,却不认为梦中自己落到那样境地全是因为陆铮,也不觉得自己离开陆铮嫁给别人就能避开那样的结局。
靠男人倒不如多攒些钱,留着以后应急。
谢盈让车夫停下,问照水,“今儿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有沈氏,谢盈就没缺过银子,首饰铺子点心铺子常去,若是遇见喜欢的东西直接就买下。
照水翻开荷包数了数,说道:“奴婢带了一百五十两,刚才在客栈订屋子吃茶用了五两,还有一百四十五两。”
谢盈点了点头,“你一会儿去赌坊,看看今年都赌谁是解元,都押一些,然后在徐子安身上押八十两。”
纵然徐子安功课好,也不能全押他,不然赢得太多,没准儿这钱拿不回来。其他的也投投,更稳妥些。
而且梦中许多事发生了改变,谢盈也说不准徐子安日后还是不是解元。若不是,她不还押了别人吗。
照水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谢盈安心在外面等着,心里也在反省,自己或许不该铺张奢靡,不然日子不会那么穷困潦倒的。梦中谢宜会管家理账,能开铺子,十几年后,她经营的生意也取代了沈家。
而沈氏贴补给她的几间嫁妆铺子……到最后全都赔了,便有人说,明明她是谢家和沈家的女儿,可却是谢宜,既有谢昌韫的才思,又有沈家做生意的头脑。
这个她不打算和谢宜比,沈氏给她的人很稳妥,不如让那些人把嫁妆铺子管好,省着自己乱来。
很快照水就回来了,谢盈问:“可办妥了?”
照水点点头,“姑娘放心,除了徐公子,奴婢打听着押一个叫林睿之的书生的人更多些,说是随州案首,还有京城的几位公子,奴婢就是照着这几人押的。”
谢盈点了点头,若是他们名次高,那也能多拿些银子,“走吧,回府。”
马车往尚书府驶去,从街头往朱雀路拐时,有人高喝避让。车夫驾着马往旁边避让,这条街中间留出了一条可供马车通过的路。
照水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一少年骑马过街,他身着墨衣,腰间束着玉带,还配了柄长刀。头发梳成了一个马尾,□□白马竟无一根杂毛。后面还跟着几人,身下俱是高头大马。马骑得太快,照水也只看见那公子眉凝着,鼻梁过分挺拔,衣袍被风吹得向后飘。。
谢盈只扫了一眼,便叫她心里一紧。
照水把帘子放下,自说自话,“这大人是谁呀,可真威风。”
是陆铮。
谢盈在心里回答,她反反复复做那些梦,陆铮这人怎么会忘记。他是勇国公府世子,年少时母亲过世父亲续娶,勇国公让他喊继母母亲,他不愿,被押到祠堂下跪,甚至被打断骨头,也咬牙强撑。
后来伤都没好他就进了军营,再回国公府时已有一身战功,到如今也没喊过他继母一声母亲。
谢盈没说话,照水也没指望自家姑娘回答,把帘子放下就安稳坐在马车门口守着。
马车慢慢驶着,都快到尚书府了,照水听自家姑娘问:“照水你说……若是你往前走时,看见前面有棵树,你是会直着走过去还是绕路?”
“姑娘,当然是绕路呀,直着过去岂不是撞上了!”
谢盈牵着嘴角笑了下,“是呀。到了,下车吧。”
回到尚书府,谢盈先去正院和沈氏说了一声,沈氏还打趣,“京城那么多学子,就没有心仪的。”
谢盈伏在沈氏的腿上,“女儿还小,想多留在母亲身边些时日呢,母亲莫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沈氏摸着女儿的脑袋,“若能赶得走自然好,就怕赶不走。今儿中午在正院吃吧,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有葱醋鸡,蜜汁火方,你看看还想吃什么,再让小厨房做。”
谢盈道:“苏合山,今儿出门一趟热,吃些凉快的。”
沈氏道:“你就贪凉,嬷嬷,让小厨房再给二姑娘做一份苏合山。”
在沈氏身边是谢盈觉得最惬意的时光,吃过午饭,她回照影楼,直接去了三楼书房。
照水去沏茶端点心,谢盈喝了口茶水,便让照水下去,不必在这儿伺候。
照水没走,从袖口掏出一纸筒,问道:“姑娘,那位公子还回的诗作该怎么办?”
谢盈抬眸看了一眼,“给我吧。”
她依然觉得谢宜古怪,却又想不明白这古怪在哪儿,难道其他人听了这些诗就只觉得诗好吗?
谢盈摇了摇头,把自己在梦中梦见、然后写下的那些诗,连着今儿的一起烧了个干净。
早晚都会弄清楚的,但留在她这儿不好。
谢盈看了一下午的书,等到傍晚天色也暗了,她就在照影楼让小厨房简单做了些。吃过饭后去了琴房,这两日没碰琴,手都有些生了。
刚弹了半首,正院沈氏身边的李嬷嬷就过来,“二姑娘不好了,三姑娘这会儿还没回来,老爷请你过去。”
谢宜还没回来?
二人上午在客栈分开后,谢盈直接回了尚书府,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别是遇见什么危险。
谢盈放下琴,匆匆去了正院。谢昌韫这会儿已经下职了,身上还穿着绯色官袍,乌纱帽都没摘下。
谢盈先行了个礼,“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谢昌韫不耐地挥了挥手,谢盈起身,看了眼沈氏,沈氏脸上透着几分疑惑,谢盈开口道:“李嬷嬷说三妹妹还没回来?”
谢昌韫道:“嗯,溶月轩的丫鬟说她早上是和你一起出门的。”
谢盈道:“是,今日如云客栈举办诗会,我和三妹妹一同过去的,诗会中午前结束的,我问三妹可要一同回来,三妹说还想待会儿,我就先回了。”
谢盈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添油加醋。
谢昌韫神色微恼,他道:“一个姑娘家,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
谢盈道:“父亲可派人去找了?”
沈氏:“刚已让下人丫鬟去寻,兴许一会儿回来了,老爷也别太过担心。”
谢盈点点头,既然已经派人去找了,那就在家等消息,就是不知父亲为何发现谢宜不在。
说来也巧,谢昌韫知道完全是因为今儿诗会,府里二小姐作诗,众人传诵,虽然不少人有疑惑,可诗确实是好诗。就有人谄媚,说谢父教女有方。
谢昌韫过去的数年一直忽视这个女儿,没想到谢宜竟然还有这样的才华。
他回府就去溶月轩了,谁知谢宜不在,问丫鬟才知,她上午就和谢盈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谢昌韫在正院屋里绕了两圈,心神越发不宁,道:“我去门口看看。”
谢昌韫都去了,沈氏和谢盈也不能留在屋子里,只能跟着过去。
尚书府的门口挂着灯笼,有小厮和护卫守着,还有不少人出去寻人了。
晚间风凉,谢盈给沈氏拿了件披风,自己站在谢昌韫身后。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谢昌韫的脸色也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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