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点开手机二维码,盯着手机界面联系人那里的小红点,轻轻触屏点了同意。
两人成为好友,傅揚头像是巴萨球队的标识。
傅揚收起手机,向前一步与温白同肩。
他很高,高温白将近一个头,两人首次并肩站立,温白嗅着淡淡夜色里不知名的茉莉清香,心猿意马。
她开口;“听说你出去度假了。”
傅揚:“今早刚回来。”
温白:“为了参加他生日?”
傅揚目光挪至远处,鼻子轻哼一声。
“嗯。”
声音轻的被缱绻晚风吹散,顷刻间消匿在眼前涌动的人潮。
这一晚上发生太多事,温白此刻心情颇为复杂,她率先迈开腿走出酒店大门,然后对身后的傅揚大胆开口。
“要不要陪我走走?”
果然,身后脚步跟了上来,慢悠悠拖着步子,像享受着惬意晚风和闹市里光怪陆离的夜景。
温白步调放缓,两人并肩行走在城市夜里的路边,夜跑、骑行的人和玩闹儿童纷纷跑着路过,带来一片欢笑和一阵疾风。
温白看见傅揚向自己前方迈步,然后转身示意她走路内侧。
不断纷纷前行的自行车队带起一阵凉风,头顶大树的绿叶随风摇曳坠落,有两片洒在她肩膀。
傅揚伸手为她拂去。
两人又默契退后,保持一定距离,并排静静行走。
温白突然开口。
“岑旭和你说了...我家的事。”
傅揚轻轻嗯了一声。
温白垂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强撑着微笑,话音淡淡地。
“你别可怜我,我其实过的挺好。”
傅揚没说话,只有静静行走的步伐。
温白抿唇,又开口。
“你不用因此,对我特别关照。”
时空静止,呼吸转瞬即逝。
对上傅揚转头看向她的瞬间,温白勾起甜甜的笑,水润如玉的杏眸弯成一泓清泉,白皙娇小的脸颊挂着柔美的笑,唇边一处梨涡乖巧温柔。
她静静站在原地,一袭鹅黄色连衣裙,似一朵乐观开朗的向日葵,散发光芒。
“也不用对我这么好。”
她笑的明媚,眼眸清润,似破碎星光闪烁。
“我们只是同学。”
几辆摩托车疾驰过路边,巨大震鸣的发动机声盖住因堵车滴滴不停按喇叭的汽车声,有的车副驾摇下车窗,对着飞驰离去的摩托车骂骂咧咧。
手机忽然发出震动声,他垂头掏出手机,挂断电话。
然后收起手机,抬头,依旧是那副凛然倨傲的模样,五官轮廓立体似雕塑,整个人华光斐然的站在温白身旁。
他斜睨着他,眼底浓郁墨色渐深。
温白看不懂他的情绪,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冷峻难言的气息,带着疏离和克制,像暴风雨来临前平静的海面。
“你想这样,推开所有人?”
温白愕然诧异。
傅揚悠悠走着,身上那股难言的冷峻倏忽褪去,变成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他个子很高,明明感觉他要严肃开口,话音却柔缓落下。像本憋闷暴雨的阴霾天,却被一阵风带来漫天的玫瑰花雨。
“和好朋友吵架,避开自己母亲,整天钻在充满旧回忆的房间,躲避朋友对你的关心。”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又缓缓淡淡流出,像回忆起什么事。
“失去至亲,余生是漫长的雨季。”
傅揚转过身看她,高大清隽的身影,宽肩窄腰大长腿,不可一世的脸扬起头俯瞰她,墨色浓郁的深邃冷眸里,却翻涌着寞寂哀伤。
“一开始是不真实的梦,但随后某天,遗留下的小物件会突然刺痛你,把你留在漫长雨季,是余生的泥泞。”
温白瞳孔抖了抖,一滴两滴清泪带着温度,瞬间脱眶而出。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傅揚的话像打开了开关,泪水顷刻间止不住流淌。心里建造坚固的堤坝像突然裂开小口,潮水肆意倾泻,堤坝将要坍塌。
桀骜冷漠的眼此刻不再淡漠寡然,带着淅淅沥沥晃动的光影,温柔和煦似春水。
“我也失去过至亲,所以车胎的事,抱歉。”
温白鼻头一酸,嗓音颤抖。
“那不关你的事。”
傅揚笑了,“我是说,当时的态度。”
夜风卷起尘埃,将温白一边裙角掀起,风声呼呼吹得裙角飘飘,傅揚额前碎发凌乱,却笑的张扬洒脱,像斑驳碎阳落在他嘴角,恣意放肆。
“别推开身边所有人,温白。”
“你,和我很像。”
他忽然靠近,伸出手,轻轻缓缓的,落在温白头顶,温柔轻抚。
温白眼眶莫名发酸,蓄满泪,鼻头一热,一行泪缓缓滑落脸颊。
傅揚浅浅的安慰,头顶轻轻的抚摸,似引起洪流的一潭湖水,流过温白的心。
心里的酸涩难言,苦闷憋屈的情绪,被拽出太阳底暴晒,将霉菌和雾霾清除。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似蛰伏悸动的情绪,被安抚平息。
似滋养的花苗被一场雨灌溉,渐渐苏醒。
似两颗心的距离,被磁力吸引,无声靠近。
他居然,能看透她的心。
温白眼尾通红噙着泪,抬眼看着他,努力露出一个别扭的笑。
“谢谢。”
.
到了家,温釉岚因工作原因还没回来,温白躺在沙发上顿觉浑身脱力,一点劲儿也没有。
她怔怔发了很久的呆,翻了个身,目光却落到电视柜的透明玻璃后,一个闲置很久的刮胡刀。
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她起身走到电视柜前,蹲下身打开柜子,拿出它。
是爸爸的东西,很久没用还落了灰,脏兮兮的。
她站起身,取出一片湿巾擦拭它,却从洁白的湿巾布上,擦出星星点点的黑色胡渣。
她认真盯着湿巾布上淡淡的痕迹,忽然眼眶就湿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打在剃须刀黑曜石色泽的背面,落在干洁明亮的柜面和木纹纵横的实木地板上。
是爸爸生活过的痕迹。
是爸爸的胡须。
可爸爸,怎么就不见了?
她抱着胳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心里已有裂缝的堤坝轰然倒塌,潮水似洪般惊涛骇浪奔涌,似要吞噬她。
她哭的声嘶力竭,哭的孤立无援。
像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无助孩童。
“爸爸...爸爸...”
“爸爸...别丢下我...”
泪水模糊视线,和回忆交织串联。
中考结束后,岑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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