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硝子，什么事？我刚下班。”
“约酒吧。”
傍晚，在其他人都见不到人的时候，麻生秋也第一时间去找家入硝子。
女生宿舍的窗户口，家入硝子看见人来，立刻出门，防止对方被五条悟堵住。她身上换掉了校服，打扮相对成熟了一些，边走边琢磨等下说什么话，总之先把麻生秋也带离东京高专为妙。
麻生秋也见她如此积极，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打个电话给小惠的爷爷，让他照料小惠。”
没过多久，夜蛾正道在电话那头答应了。
——格外爽快。
麻生秋也：“啧。”
家入硝子偷笑，今天上午被吓到的人不止自己。
东京，招待未成年人的酒吧很少，好在家入硝子和麻生秋也熟门熟路，喝酒聚餐的地方首选银座的“Lupin”酒吧，老板看见他们的身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
“干杯~。”家入硝子切换为放松模式，以老酒鬼的姿态举杯。
“我就不喝了。”麻生秋也推开酒杯，谨慎为上，“老板，给我一杯无酒精饮料。”
家入硝子没有强迫对方喝酒，自己有反转术式，无惧许多意外，麻生秋也则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可怜的麻生，至今还是准二级咒术师，被另外两个人刺激得不轻。
家入硝子的胳膊搭在吧台上，眼神朦胧：“麻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麻生秋也叼着吸管：“问吧。”
彩虹色的饮品在他的吮吸下，水位线快速下降，好似在补充平凡的快乐。
家入硝子：“如果麻生愿是你的直系后代，你认为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个孩子。”
麻生秋也成功被呛到了一下。
家入硝子指指点点：“别告诉我，你一点预感都没有。”
麻生秋也撇嘴：“被你约来喝酒……我以为是朋友之间的谈心，而不是讨论问题。”
家入硝子的眉头微皱，思考对方的心态：“你仍然否认他是你的孩子？”
麻生秋也冷声：“对。”
麻生秋也扭头对硝子袒露想法：“我只是一个平民咒术师，天赋低下，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所以我不会要孩子，我的孩子更不可能拥有加茂家传承的‘赤血操术’。”
家入硝子好奇的也是麻生愿身上的术式。
麻生秋也坚定地说道：“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其他人信不信，我无所谓。”
家入硝子咂舌，假设孩子的血缘存在造假，这个问题就闹大了。
“不过，来自未来的事情没准是真的。”麻生秋也话锋一转，“我倾向于小孩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未来的五条悟身边长大，五条悟说话不靠谱，小孩听着长辈的胡说八道就信以为真。”
家入硝子抿唇，有点笑不出来，“所以……你真的喜欢那个家伙……”
麻生秋也仿佛是家入硝子肚子里的蛔虫，轻声回答了那个尴尬的问题：“是的。”
“Lupin”酒吧的爵士乐就像是情人低吟的旋律。
“我暗恋五条悟。”
暗恋是一杯苦艾酒，充满致幻辛辣的味道，用火一点燃酒精就流淌蜜意。
“瞒不下去了，干脆也不想瞒了。”
麻生秋也对未来并不看好，提前得知麻生愿的存在后更是心灰意冷，他何德何能当一个“赤血操术”拥有者的亲生父亲？这件事的离谱程度不亚于伏黑甚尔为他生下伏黑惠。
“眼瞎一次，我能理解。”家入硝子试图安慰麻生秋也。
“没有眼瞎。”麻生秋也难得不领情，孩子气的抱怨道，“五条是最优秀的人，是我放弃了。”
家入硝子听不得有人在夸五条悟，反驳道：“你也很优秀，不要跟御三家的人比较出身。”
麻生秋也明明没喝酒，却有点醉了，浅笑盈盈，他听着家入硝子夸赞自己的说法，不打算纠正每个人对五条悟的成见，渐渐地，目光中橙黄的灯光扩散成一圈圈光晕。
酒吧位于负一楼，麻生秋也看向楼梯处：“硝子，我好像看见五条了？”
家入硝子的食指点了点他的脑袋：“没人，你看错了。”
麻生秋也笑了笑，“继续喝酒吧，你不醉，我不归，陪硝子小姐通宵没有问题。”
家入硝子仿佛又回到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大家都会来酒吧通宵，五条悟的酒量很差劲，滴酒就醉，一杯就倒，每次她用反转术式给对方治疗后，五条悟便会陷入醉酒的死循环。
家入硝子怀念着过去，尤其是五条悟没有跟他们拉开那么大距离的时候，现代最强咒术师的头衔不过是一个累赘……还是男同学们卷生卷死的时候更有趣。
“Lupin”酒吧的门口，五条悟呆立在那里，挡住了夏油杰的视线。
夏油杰催促道：“悟，你快点进去找人，我和小愿待在外面，酒吧不适合小朋友进入。”
五条悟缓缓回过头，墨镜下有小半张脸涨红成一片。他看见麻生秋也和家入硝子待在一起后，下意识用咒力加持听力，一不小心听见了麻生秋也说暗恋他的话。
“老子留在外面，你下去吧。”
“哈？”
夏油杰一眼看出五条悟的神情不对劲，被他牵着手的麻生愿眼珠子一转，拉了拉夏油叔叔的手，在对方弯下腰后，麻生愿泄密道：“悟爸爸在害羞，我印象中他好久没有脸红过了。”
夏油杰心中吐槽，好久没有脸红过，这说明悟的脸皮越来越厚？
五条悟当作没听见地走开，拉起麻生愿的小手，“老子没带你来过这里吧。”
麻生愿蹦蹦跳跳：“你是个大忙人，很少带我出门玩。”
五条悟叹气。
咒术界的未来能不能多来一点特级咒术师啊！
在夏油杰下楼去见麻生秋也后，五条悟蹲在酒吧外的巷子里，陪麻生愿玩拍手游戏。
麻生愿对简单的亲子小游戏无法抗拒，眼神很快亮晶晶一片，像是藏满了星子。五条悟没有当过爸爸，也没有在五条家体会过父子亲情，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嘛！
五条悟对特级同伴格外关注：“小愿，你上次说咒术界有六名咒术师？是哪六名？”
麻生愿兴奋：“悟爸爸，猜谜！猜对了名字就告诉你！”
麻生愿一如既往的不给正面回答，古灵精怪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
反正他的家庭里没有一个老实人。
五条悟报出现有的三人：“老子，杰，九十九。”
麻生愿点头。
五条悟信心满满地继续猜道：“麻生惠！”
麻生愿摇头。
五条悟满脸错愕：“那可是‘十种影法术’！”
麻生愿条理清晰地说道：“秋也爸爸说过，能靠生得术式稳升特级的只有‘咒灵操术’。”
五条悟嘀咕：“杰的术式嘛，厉害很正常……小惠这么废物吗？”
麻生愿气鼓鼓地说道：“不许说惠哥废物。”
五条悟痛心疾首：“你倒是说说看，他为什么没有晋升特级咒术师，为老子分担压力？”
麻生愿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支支吾吾的样子像极了平时语塞的五条悟。
“惠哥……不爱打架，珍惜式神，与悠仁哥的志向差不多。”
“悠仁又是谁？”
“啊，提到悠仁哥，我就想起一件事，悟爸爸，你跟他的关系超好的哦！”
麻生愿开心地把虎杖悠仁的情报抖落一地，在五条悟听来，也就是一个同样无术式的平民咒术师，父母双亡，唯一照看长大的爷爷也去世了，唯一的特长是——身体素质仅次于“天与咒缚”？
麻生愿突然来了一句令五条悟懵逼的话：“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五条悟的沉默震耳欲聋。
【老子学习生物课的时候，从未听说过异父异母还能亲哥哥，你这是骗鬼去啊！】
五条悟拧着麻生愿的小脸扭来扭去，麻生愿奋力挣扎，两人幼稚的对喷：“老子才不会跟小鬼玩在一起。”“悟爸爸就是永远没长大的性格，见了谁都想欺负一下！”“老子欺负你天经地义！”“怪不得五条家的爷爷奶奶都说让我不要向你学习，这么不务正业的家主大人只此一人。”“靠！老橘子还敢诽谤老子！敢不敢报出名单，老子回家就收拾他们！”
在五条悟心中自己如此英明神武，头上顶着“高专顶梁柱”、“诅咒师克星”、“最强咒术师”、“咒灵剿灭者”等等拉风的称号，怎么就变成儿子口中的幼稚鬼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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