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哈哈一笑，“不知道。”
李老头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酒壶递给宁昭，“喝一口？”
北方天寒，所以冬日里人们赖以取暖的东西就是烈酒。一口烈酒入腹，辛辣入喉，宁昭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什么破酒，比马尿都不如。”
李老头却不以为然，“说的好像你喝过马尿似的。”
宁昭当然没喝过，但是李老头却是真真切切地喝过。几口酒下肚，酒壶里便已经空了。李老头皱眉道，“去，给我打壶酒来。”
宁昭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虽然内伤已经稳住了，但是还没到痊愈的地步。宁昭拎着酒葫芦，伸手，“银子。”
李老头皱眉，“上回打酒剩下的呢？”
宁昭翻了个白眼，“上回剩下的统共就几文钱，花了。”
宁昭杀马贼赚来的钱，全部都给了李老头。可是他们依然很穷。说起李老头，平时抠抠叟叟的，半月不舍得吃一回肉。酒也是打最差的那种，但是对自己的学生却慷慨的很。
小城里的孩子们，只要想读书，就来私塾里报名。但是真正交得起学费的却没有几个人，所里李老头总是在倒贴。用他的话来说，孩子们是一个国家兴起的希望，未来的火种。宁昭其实挺佩服李老头的。
宁昭提着酒壶走出私塾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飘雪了，这北方的大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天地茫茫，一片素裹银装，要持续到开春。
宁昭提着酒壶走街串巷，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见到他都亲切地打着招呼。
“宁小郎君又来打酒呀。”
宁昭长得好，又天生一副笑面，能说会道。见到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喜欢他，就连他整日里游手好闲都能被女孩子们原谅。
卖酒的阿婆王氏，笑眯眯地招呼着宁昭。她的孙女王娇娇，今年刚满十四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见到宁昭来打酒，红着脸蛋接过他手中的酒壶。
“宁哥哥，今天打什么酒？”
“照旧。”宁昭冲王娇娇一笑，“娇娇妹子最近又长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宁哥哥又取笑人家。”王娇娇红着脸转身进屋去打酒。
隔壁卖糕点的寡妇周氏也笑眯眯地道，“宁小郎君，今天新出炉的糕点，要不要来几块尝尝呀？”
宁昭囊中羞涩，于是摆了摆手，“不用了。周姐姐。”
一句周姐姐，哄的周氏心花怒放。指着面前糕点道，“没事，姐请你吃。”
宁昭笑的天真烂漫，“那多不好意思。”
周氏掩嘴一笑，“跟姐姐还客气啥？”
说着包了一包糕点递给宁昭，宁昭笑眯眯地接过来，“那就多谢周姐姐啦，姐姐真是人美心善菩萨心肠。”
周氏笑的合不拢嘴，“小郎君不仅人长得俊，嘴巴还像抹了蜜似的，哪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了你，该多享福。”
旁边的王娇娇刚灌了满满一壶酒出来，娇羞地递给宁昭，宁昭笑着接过酒壶。就在这时，街巷里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沿街飞驶而来。
宁昭回头扫了一眼那马车，脸上笑意瞬间收敛。拎着酒葫芦扭头就要跑，却被马车当头截住。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胖乎乎的女孩子，那女孩约莫十六七岁，胖是真的胖，那腰身都能有宁昭两三个粗，圆乎乎肉嘟嘟的脸上长着一对大眼睛，红唇微微嘟起。显然是有些生气。
胖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长风县县令贾廉的独女，名唤贾美玉。这贾美玉是前两年跟着父亲任职来到长风县的，有一次马车过街，马儿受惊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幸亏宁昭及时出手驯服了烈马，才让她幸免于难。
而贾美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对宁昭一见倾心。宁昭长的俊，全城的女孩们都喜欢他。但是像贾美玉这般大张旗鼓的倒追的女孩子确是头一个。
贾美玉拦住宁昭的去路，挺着胸脯问宁昭，“宁昭，你跑什么？”
宁昭嘻嘻一笑，“原来是美玉小姐。”
贾美玉哼了一声，娇嗔道，“宁昭，你都好久没来县衙看人家了。“
宁昭尴尬一笑，“是么，最近比较忙。”
贾美玉不高兴道，“听说你又带回来一个野丫头。”
宁昭无语扶额，“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而已。”
贾美玉向宁昭走近，一张胖胖的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看起来格外诡异。宁昭一阵汗颜，不由地向后退去，“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贾美玉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宁昭，两个丫鬟一前一后挡住了宁昭的去路。贾美玉凑近了宁昭，“宁昭，人家不喜欢你带别的女孩子回家。她要是真的无家可归，你把她给我，我正好还缺一个使唤丫头。”
宁昭摆了摆手，“就不麻烦美玉小姐了。”
贾美玉不由分说，上前就要去拉宁昭的衣袖，宁昭见势不妙，指着对面街头道，“哎，贾县令怎么来了？”
趁着贾美玉回头的时候，宁昭闪身从两个侍女中间跳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头就跑，贾美玉指着宁昭道，“宁昭，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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