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相亲关我什么事!”李玫压抑着怒火,声音听上去已隐隐有些颤抖。
王念只是将目光稍稍往下移了移没说话。
李玫顿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下意识往屋子里退了几步。
在场几人除了王贤春和本人,没人知道李玫竟然怀孕了,一时还纷纷奇怪其为什么变脸变这么快。
王贤春顺势走进屋里,回头示意王贤秋把门关上。
“你们想干什么!”李玫大惊。
王贤春抬手往下压了压,温声道:“你别紧张,今天来这并不是找麻烦,只是想告诉你点儿事。”
“……”
“有什么话还非得找我家来说。”李玫摆明不信,反问:“我看就是赵良勇让你来的吧!”
“先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
王贤春说完便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下,黄丽几人不明所以但也纷纷各自找板凳坐了下去。
李玫:“……”
“我叫王贤春,也是土连巷人,和赵良勇家也算十几年老邻居……”
王贤春没有一上来就控诉赵良勇是渣男,反而从父母那一辈的事说起。
赵良勇的爹赵福是十几年前逃难至江平,后来是土联村村长看他们家五个孩子怪可怜的,于是好心将自家空着的老房子给其一家暂时居住。
没曾想暂时居住后来硬生生变成了长住,老村长去世后房子更被赵家直接霸占。
土改登记时赵福趁老村长儿女都因工作被分配到其他省份没在的空挡,硬是找关系把地皮登记到了自己名下。
“赵家在土连巷的房子就是这么来的……”王贤春淡淡的微笑,暗中观察着李玫的表情:“你觉得这样的父母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李玫不语,表情变得异常难看。
接下来王贤春又说起了赵家平时在村里的作风,从当家人赵福和付翠开始,到赵家最小的女儿赵芸。
赵家的三个儿子最小那个都已经二十六,老大更是翻年就马上三十的人了。
为什么邻居没人说媒,无非就是担心害了人家女儿一生。
听到这李玫总算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看到王贤春的瞬间脱口而出:“既然别人都不愿意,为什么你父母还让你们相亲。”
“因为我看着有点傻。”王贤春自嘲一笑。
父母虽然不认为原身智力上有问题,但明眼能看得出来的傻无法否认,担心女儿嫁出去受欺负才动了招上门女婿的心思。
虽然最后招来匹白眼狼,出发点总是好的。
李玫可没看过原书,这句话听得云里雾里,看神色好似还在等下一句话。
可王贤春竟耸耸肩苦笑带过,最后只用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带过:“总之我妈被骗了。”
李玫不再说话,于是王贤春继续往下说去。
“赵良勇既不想跟你断,又舍不得我家的钱。”说着视线着重在李玫肚子上落定:“他亲口跟自己亲妈保证肯定让父母抱上大孙子,孩子不可能从我肚子里出去,但可以让我养……”
书里赵良勇真打过这个主意,只是后来发现王元贵和黄桂英不好糊弄,所以才放弃了把孩子领回王家的打算。
李玫猛地深呼吸了口气,紧接着意识过来后满脸痛苦地捂住胸口,似乎受到打击后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王贤夏见状,不由冷哼一声。
小姑娘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赵良勇和李玫是一伙,看她难受自己心里反而高兴得很。
王贤春秀眉皱起,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
“我……呜呜……”还想争辩的嘴已经被王贤秋捂住,一脸认真地冲大姐点点头。
王贤春微笑。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赵良勇是个什么样的人。”王贤春呼出口气,心理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趁一切都还能反悔。”
最开始的计划里李玫是很重要一环,不过只是起了个念头就否定了。
前世最好的闺蜜也遭遇过类似事情,遇到渣男利用亲密照勒索,不堪重负之下吞吃了许多安眠药后自杀身亡。
李玫还有机会后悔重头再来,闺蜜却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所以王贤春不想让这个姑娘继续被骗下去,今天来家属区走这一趟只为告诉她真相。
至于李玫会怎么选择……那就不归王贤春管了。
王贤春又重重叹了口气,朝妹妹们摆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接下来怎么办你自己想想吧。”
李玫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王贤春今天就是为了来说这番话,并且没有任何目的。
“你……”
“我不会和赵良勇相亲,更不可能和他结婚。”王贤春指指脑袋,笑意吟吟:“毕竟我又不是真傻。”
李玫依在门框边,静静看着那几个姑娘走远。
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沉静的双眸中忽明忽暗,只是那么站着。
***
全天然肥料……通俗点说就是大粪的气味挥发后,王贤春终于抗起锄头去后院开始种菜。
今天温度稍比前几天有所下降,天上多了些云彩,要是没风的话就更好了……
微风拂面,带来的不是舒爽而是满鼻腔臭味。
别人家浇粪都是菜种上后适当泼点,黄桂英倒好,买的两桶粪水全跟土拌匀连往哪躲都看不出来。
“姐。”
一张嘴就立刻闭上,空气里熏人的气味甚至让王贤夏睁不开眼,忙几步退到厨房门口。
“妈留了五元钱,让你随便买点晚上吃,中午就用早上奶买的菜做。”
王贤夏回身,满脸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锄头完不成的精细活,菜苗种进土里得用手捧土扶正,最后还得用锄头压实。
所以现在她不仅鞋子上有股臭味,恐怕指甲缝里都是那股子味道。
此时王贤夏又提到了做饭,光是想想都觉得胃里翻涌。
“晚上吃你说的那个□□……爸都把锅买回来了。”
妈留下五元钱买菜钱,虽没有明说要买什么菜,可钱和锅都已经到位,不买鸡又花不了那么多钱。
一道记忆中出现的汽锅鸡让父母忍痛又是舍得买锅又是买鸡,比几个孩子都要积极。
王贤春也了然,想了想放下锄头。
“去晚就没鸡了,我现在就去买。”
“我也要去!”
用肥皂反复洗手多遍,再用竹签逐个清理指甲缝,最后重新换套衣服鞋子。
那股子如影随形的臭味总算消散一空。
姐妹俩锁上门,本打算往左转去北街买,王贤春突然又拽着妹妹往巷子深处走。
“妈说北街的鸡全喂了玉米占秤,让咱们去南街买。”
经过那间被邻里是为“村口情报站”的商店前今天空无一人,连门都关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动开门的小卖部关门只有一种可能……看热闹去了。
但凡谁家有热闹看,保证那家门口就成了临时的“情报站”晚去的人几分钟也能迅速了解事情经过。
“……”
转弯之后,王贤夏惊叫出声。
“姐你看,那是不是赵良勇家?”
人群就围在赵良勇家院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更有甚者垫了砖头趴在院墙上指指点点讨论中。
“去看看。”王贤春挑眉,一改绕道走的常态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贤春贤春。”
刚走近,就立刻被隔壁的老牛婶子招手喊了过去。
“婶子。”王贤春乖巧叫人,老牛婶子笑眯眯地往赵家院子里一指:“赵良勇出事了。”
老牛婶不喜欢嚼舌根,不过今天出事的赵家正好跟她有大仇,这才一听说就立马跑来看笑话。
“还好老王没同意跟赵家的婚事,要不你可惨了。”
“就是,我们都晓得赵家人混账,可没想到赵良勇也那么不是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等老牛婶说,大家七嘴八舌地就说了起来,其中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居多。
王贤春踮起脚尖往院子里看去。
院里没人,就剩一地狼藉展示着刚才战况有多激烈。
泡菜的酸香味飘入鼻尖。
“能砸的都砸了,连付翠最宝贝的咸菜坛子都砸稀碎。”牛婶子指向灶房门口几个砸得稀巴烂的坛子。
“是谁砸的?”王贤春问。
“你往那看……”牛婶子又往赵家堂屋门口一指:“瞧见了吗?那木头盒子里是个死胎。”
王贤春:“……”
“赵良勇搞大了人家姑娘肚子又不肯认账,女方家就带着打下来的死胎来找他算账!”牛婶说。
王贤夏忽地一个激灵,瞪圆眼睛使劲扯了扯王贤春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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