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吵吵嚷嚷,最后交给辛弃疾的名单,宛如历朝历代的帝王花名册。
除去赵佶这种真.昏君,绝大多数君主都名列其中。
笑死,根本没有半点参考价值。
辛弃疾看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听观众胡扯。
他将名单搁在一旁,转向文天祥与陆游,沉声说:“我心中有一个理想的人选。”
文天祥:“我也有。”
陆游:“我亦然。”
辛弃疾又道:“此人自微末中崛起,一生金戈铁马,历经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场,终于平定天下。可惜天不假年,北方未平。”
文天祥点点头。
新来的皇帝嘛,肯定得英姿盖世,率军北伐平定天下,荡平残胡,如风扫叶。
他认为,双方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于是又补充道:“此人虽是武将出身,但亦擅长文治,推行新政,一扫前朝弊病,使朝野风气焕然一新。”
两国之争归根结底,还是国力底蕴之争。
因此,新帝不仅要能打,而且还要善治生民,统御有方,富国强兵,有明圣显懿之德,丰功积累之业。
“正是如此”,辛弃疾欣然道。
陆游沉思了一会,试探着说:“此人是受禅登基,有数名皇帝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死?”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辛弃疾觉得大家已经达成了一致,提议:“我们各自将名字写在掌心,等会给他发邀请函。”
对面二人均点头同意。
万朝观众都紧张地等待着。
【武元皇后杨艳:据本宫猜测,辛弃疾写的可能是吴大帝孙权,他在诗词中提过不少次。】
【宋哲宗赵煦:那三条标准和吴大帝丝毫不沾边,吴国疆域地跨三州,止于荆、扬、交,孙权自守有余,北伐开疆则不足。】
【汉武帝刘彻:原来赵煦还活着,你去后世倒也合适。】
【宋哲宗赵煦:谢谢武帝关心,朕现在每日卧床不起,形销骨立,命在顷刻,大约今生今世再也不能驰骋沙场,收复江关了。】
【金陵女史王贞仪:唉,命运弄人,似赵构这等废物能够享年八十一,哲宗皇帝却只活了二十五,约等于0.65嘉。】
【竟陵王萧子良:赵煦再坚
持一下,等到位面之间互相连通,就可以从汉武帝那里购买一粒续命丸子。】
【墨憨斋主人冯梦龙:有没有人能看清辛弃疾到底在掌心写了谁?我这边急等着写文呢,到底是不是吴大帝?】
【武安君白起:辛弃疾一听见你这话,直接把身子转过去了,背对镜头。】
万朝观众:笑死。
冯梦龙的威慑力果然非同一般!
【魏文帝曹丕:什么吴大帝,分明是我大魏吴王。】
【景泰帝朱祁钰:什么你大魏吴王,分明是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门卫,可称门卫大帝。】
【魏文帝曹丕:???】
景泰位面,朱祁钰见此顿时来了兴致,为观众们讲解道:
“各位,孙权应该是唯一一个死后还能再重新找到工作的皇帝了吧!”
“当年太.祖爷爷前往钟山,为皇陵选址,选中了一处云气冉冉、虎踞龙盘之地。”
“门左有孙权墓,本打算将墓移走,结果太.祖爷爷一挥手,大度表示无妨,还说——”
“孙权亦是好汉子,留他守门!”
万朝观众:“……”
对不起,我们笑得想死!
【咏絮才女谢道韫: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有两种说法最为盛行,一种是「生子当如孙仲谋」,一种是「生子当如李亚子」。如果孙权和李亚子二选一,各位陛下究竟想要哪一位给自己当继承人呢?】
【唐太宗李世民:当然是亚子。】
【周武帝宇文邕:当然是亚子。】
【汉武帝刘彻:当然是亚子……阿斗啊,要不你和李亚子换个位置吧。】
【汉光武帝刘秀:此议甚好,让李亚子来大汉当皇帝,御驾亲征,冲锋陷阵,一举收复长安,诸葛丞相也不必再每天那么辛苦,出将入相,事事亲力亲为了。】
【和熹太后邓绥:阿斗可以去后唐待着,反正郭崇韬身任数职,位兼将相,有庙堂之雅量,你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什么事都推给他做就行了。】
天幕前的阿斗:委屈地抱紧了胖胖的自己。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祖宗们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本领,不管谈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拐过来取笑他一下。
【唐太宗李世民
:亚子是我大唐的后世帝王,一生风霜只为复兴大唐,与尔大汉何干?】
【汉武帝刘彻:反正是认亲计入的宗室谱,到哪里当皇帝不是当,来大汉改名为「刘存勖」也可以。】
李世民一看,顿感无语。
光天化日之下,汝为何突发梦呓?
认亲咋了,我大唐皇帝慧眼识英才,凭本事认下的绝代雄主,凡是讲刘彻这种台词的,一律按酸话处理。
【唐太宗李世民:汉武帝,你既然羡慕,不妨去找之前评论区出现过的汉光文帝刘渊、昭武帝刘聪、后汉刘知远、北汉刘崇……一干人等。想来,他们一定很乐意认下这段亲戚关系。】
【汉光文帝刘渊:是啊,武帝爷爷,你别看朕有匈奴血统,朕可擅长打仗了。】
【后汉高祖刘知远:武帝爷爷,朕虽然是沙陀人,但也是与你精神最贴切的大汉继承人啊!】
【北汉世祖刘崇:武帝爷爷,朕对大汉一片热忱之心,日月可鉴!】
【咏絮才女谢道韫:你看这种场合,刘聪就不说话,因为他很忙。他同时立了十个皇后,其中三个有名分,七个没有名分,但佩戴皇后绶玺,整日流连于后宫。】
【汉昭武帝刘聪:没错,武帝爷爷,朕完美继承了你的作风,对美人们可好啦,而且不拘男女呢!】
刘彻:???
看看人家李亚子,再看看眼前这一堆倒贴都不要的什么匈奴沙陀歪瓜裂枣。
这一刻,他简直想手动把刘聪等人拍死。
……
东吴位面。
孙权看着评论区观众一口一个「门卫大帝」,喊得十分亲切,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朱祁钰,平白无故怎么就多长了一张嘴!
他也看过《庄宗本纪》,所以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真的打不过李存勖。
承认这点不丢人。
反正万朝能打过李存勖的,其实也没几个。
当然,孙权心中其实也不虚。
怎么着他也是坐断东南、虎视三江的英主,先后组织了十次北伐,李存勖固然是个军事天才,其他方面却有短板,政治能力奇差无比。
真对阵起来,没一点在怕的。
……
很快,又
有一个新的倒霉蛋出现,为孙权分担了火力:
【观音皇后沈婺华:辛弃疾这个描述,听起来很像我外公,本朝高祖武皇帝。】
【隋朝开府仪同三司王颁:沈皇后,你竟然提名陈霸先这个老贼,真不知是何居心。就不怕害得辛弃疾有命出征,没命回来?】
这个王颁,早在第一次许愿的时候就发布愿望,希望陈霸先赶快暴毙。
观众见他恨意如此之深,宛如怨鬼,不禁愕然询问。
王颁一点没保留,直接将事情全部捅了出来:“陈霸先老贼,当年背叛我父,篡国开基,我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吮其血!”
从前,陈霸先与他的父亲王僧辩,少年即相识,志同道合。
后来恰逢侯景乱梁,大盗移国,二人遂在白茅湾歃血为盟,立誓并肩征战,扫灭奸邪:
“臣僧辩臣霸先同心共事,不相欺负,若有违戾,明神殛之……”
昔日同饮的热血尚未干涸,誓言还在风中回荡。
结果万万没想到,陈霸先刚一平乱,转头就瞄上了帝王之位。
此刻,王僧辩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亲密无间的知己,而是帝座前的拦路虎,绊脚石,当然要除掉。
于是悍然发动了偷袭。
王僧辩还打算和他一起匡扶幼主,光复大梁,何曾想过会被最亲密的战友背刺,建康城被攻破的时候,他还在从容不迫地办公。
陈霸先居然恶人先告状,质问道:“何以全无防备?”
王僧辩都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冷冷回了一句:“委公北门,何谓无备!”
我把建康城的北门放心交给阁下把守,你当然长驱直入,来去自如,何必再问。
陈霸先自知理亏,也不拖拉,当夜就将王家满门缢死。
只有一个幼子王颁因为在荆州逃过一劫,闻讯泣血,一恸而绝,立志为父报仇。
接下来数年中,王僧辩的女婿、旧将、好友纷纷起兵自立,誓要为他报仇,在江南之地四处割据,燃起战火纷纷。
陈霸先被反叛军包围在中央,只留下了建康城这一块小地方,史称,“号令不出建康千里之外。”
他也是头铁,手底下地盘充其量也就是个村长……往大里说,也就是个城主,就勇敢地登基
称帝了。
这份自信真可谓光耀古今。
考虑到他在登基后仅仅一年半就死了很可能就是打算最后过一把皇帝瘾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这一下可坑苦了继承人。
亏得他的侄子是千古明君才堪堪稳住了局势。
否则陈霸先定然可以享受到在史书里和侯景、安禄山等人并传的待遇。
陈文帝陈蒨在位六年平定八个军阀扩张七省统一南方攻占交趾直抵黄河。
将陈朝从一个区区千里地的篡位小邦变成了雄踞江南的正统政权。
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只是一个“历代人品最差开国之君”的创业史。
然而吊诡的是王颁后来还真复仇成功了。
评论区的一位观众告诉他——
你跟着隋文帝好好干未来隋文帝灭陈你带着一千多个你父亲的旧部挖开了陈霸先的万安陵将他剖棺戮尸挫骨扬灰啦!
没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当年王僧辩的部下士兵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但他们依然还记得这份刻骨的仇恨。
一千多位老爷子在王颁的带领下将陈霸先烧成骨灰冲了兑水喝终于完成了迟到半生的复仇。
也正应证了当初白茅湾的誓言“若有违戾明神殛之。”
万朝观众:失敬失敬。
继「门卫大帝」之后竟又出一「骨灰泡茶帝」争相在死后二度创业双峰并峙令人惊叹!
王僧辩好惨一名将。
半生知己最终竟成夺命利剑「武庙第一大冤种」实至名归。
也有人认为这个故事里陈蒨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皇叔陈霸先给他留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烂摊子刚即位就有数方军阀势力起兵造反外边还有北齐北周虎视眈眈内部更是问题一堆。
大批的梁国遗臣因为王僧辩之死选择北逃根本不愿为陈效命。
朝中名将全无
面对如此风雨绝境能稳住新生政权已是侥天之幸能一统江南甚至有余力反攻北伐便已是难得一见的明君。
陈蒨不仅做到
了这些,还开创了「天嘉之治」,称千古明君也不为过。
一切发展都挺好的。
就是因为找不到人手,只能事必躬亲,宵衣旰食,比较费皇帝,导致英年早逝。
万朝观众:“……”
可真是太惨了呢。
从此,二代继承人们又多出一个全新的赛道,那就是陈蒨,最惨的皇二代。
当然严格来说,他应该是0.5版本的开国之君,共同创业的那种。
天嘉位面。
陈蒨望着天幕,思量未语。
如今是他登基的第二年,正准备讨伐闽中。观众既然说他很快就一统江南了,想必这次出征,应该是大捷?
一只小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紧拽住一缕流火般的赤色衣袖,一动不动。
“怎么啦?”陈蒨侧首,温声问。
他旁边坐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小不点,小脸上满是泪痕,虽只有两三岁光景,但已足够看出日后的骨相清绝,风仪俊秀。
陈蒨叹了口气,只道他又想起了死去的爹爹。
这孩子自打进宫守孝,一天要哭三四回,真不知哪来这么多泪水可流。
他和虞荔是少年知交,半生知己,之前虞荔病重,他直接下诏让人搬进宫养病,全家也跟着一起来了,太医与使者更是来来往往,挤满了一整条路,彼此相望。
虞荔死前最放心不下这个幼子,选择托孤给他,所以这段时间,小虞世南就一直居住在宫中。
陈蒨哄孩子都哄出经验来了,拿起一块绢布,擦去眼泪,反被无比惊惧的小不点用力抓住了手。
“陛下”,小虞世南盯着天幕,惊恐地说,“他们说你英年早逝……”
陈蒨的手指微微一停,轻叹道,“生死由命,修短随化,古来何有千秋万岁的天子?只盼有生之年能河山太平,为社稷百姓,聊尽寸心罢了。”
小虞世南还太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本能地感到害怕,担心自己一松手,陈蒨也会像自己的爹爹一样消失了。
他紧紧抓住陈蒨的手腕,又一把推开了公文,不让他再继续写字。
“你这孩子,怎么恁地固执……”
陈蒨无奈,把他抱起来,轻柔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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