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最后程诃也只是看了孙蓠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出了玉枝殿。倒是孙蓠摸不清状况,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又是哪根筋没搭好。
入夜,玉枝殿中本已陷入一片寂静。
等到孙蓠发现有人进来的时候,外头守夜的宫女都不知已经睡了几个囫囵觉了。
掌风扫过那人面前时,被躲开。随后,孙蓠闪身至那人身后,手中握着发簪抵在来人身后。
幽静的寝殿中,便是窗外的月光瞧着都分外寒凉。
还未等孙蓠出声,面前的人缓缓摘下了兜帽。借着清冷的月光,孙蓠看见了熟悉的脸。
面上一惊,缓了片刻,才对着面前人小声问道,“怎么是您?”
来人正是唐宁朝,转头先是上下都将人打量了一番,倒是看着无恙。
“看来是好了,方才那功夫,不错。”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可是孙蓠总觉得不对劲,连忙上前道,“方才是不曾认出您来,也未曾想,您大半夜还会来我这。”
闻言,唐宁朝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果真是个没什么良心的,枉费本宫那般疼爱你。”
突然这般说,孙蓠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眼神中都是无辜。
“宫中都传你那日受了惊吓,便是宫宴也不曾见你露面,”唐宁朝的话中,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那日之后对孙蓠的关注,“现今瞧着倒是挺好。”
不敢直接对上唐宁朝的目光,孙蓠羞愧的低下头,这会儿她想起来了。按道理,此事的确是应当遣人与这位说一声的。
如今倒是连累了人,万金之躯大晚上的还得偷偷摸摸的往自己这里走一遭。
都怪程诃,日日守在她这处,倒是害得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正当孙蓠不知应当如何解释,唐宁朝倒是未曾与她继续纠结此事,招了招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今日来,是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这会儿,唐宁朝与方才那般玩笑的态度不同,多了些郑重其事。
闻言,孙蓠颇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了几分思忖,在旁应道,“您请说!”
唐宁朝指尖轻敲了桌面两下,缓缓道,“听闻圣上今日来了你这处,还允了你回家?”
知道这消息的人不算少,但是这般快就已经传到了唐宁朝这......孙蓠心中已是确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是您与圣上提起此事的?”上一回,她曾向唐宁朝提过她想出宫的愿望,之后便听宫中传言,皇后竟是去了太极殿中。
只不过片刻,人便出来了。也无人知晓,帝后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如今看来,唐宁朝愿意走这一趟,只怕是为了她。
“此事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必放在心中。”听出了孙蓠意思,唐宁朝淡淡一笑,“总归,他并未答应此事。”
借着外头的光,孙蓠能看清唐宁朝面上划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只怕,皇帝与她之间的心结,是永远都难解开了。
仅仅是让她出宫三月这般,只怕已经坏了唐宁朝的原则了。
“不过,他既然许了你三月的时间,”边说着,唐宁朝还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了孙蓠一眼,“你倒是不必这般听话。”
面前的女子眸中瞬时多了几分似懂非懂,唐宁朝知道她不明白其中意思便也就浅浅解释了一番。
“这三月你自是不必回宫,好好在府中修养便是。”至此处,孙蓠清楚的瞧见皇后面上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
“至于三月之后,回来几日,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闻言,待孙蓠当真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晓唐宁朝这回为她废了多少心思。
“谢”字还不曾说出口,便被唐宁朝抬手止住。
“我能帮你的也不过如此,出宫后的这段时日,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小心些!”
如唐宁朝所言,孙蓠此趟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不能道谢,便只能道别了。
孙蓠跪在唐宁朝身前,恭恭谨谨的磕了三个响头,“此恩无以为报,只盼您在宫中保重。”
唐宁朝将人扶起身,只是浅浅一叹。
第二日,孙蓠起身时,季司正已经将她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玉枝殿中的人,季司正自然是不能带走的,挑来挑去,孙蓠还是带走了梨月。
这丫头留在宫里头只怕是会出事,还是带走了保险些。
这头刚刚出了琼玉宫,远远地便看见了有人一直守在门口。还是季司正有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是程诃。
“十殿下怎么这般早来了?奴婢给您.....”
“倒茶水”这几个字还没能等季司正说出口,程诃便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话。
“不必了,”他抬眼瞧了孙蓠一瞬,“只是来送皇姐一程罢了。”
虽是这般说,但是程诃的脸色难看的紧,孙蓠瞧着都在思忖着其中缘故。
最近,她好似没听谁为难了小暴君才是,这么一副冷着脸的样子瞧着倒是吓人。
蹙着眉,孙蓠想了想对着小暴君道,“那便一同,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话音刚落,孙蓠便伸手将人拽上了马车,身后的宫人只当做什么没看见跟在后头。
虽是上了马车,程诃仍旧是一言不发,这般脸色明摆着是给孙蓠瞧的。
这模样,孙蓠瞧着唇边忍不住一丝笑,“你可知道你这样便是像极了你父皇身边的那些妃子,幽怨极了。”
听孙蓠打趣自己,程诃面上的不满更甚。
他便知晓这个女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既是要出宫,半分不曾想过他在这宫中是怎么一番境况。
未曾等程诃心中抱怨完,孙蓠便继续道,“如今不过是出宫三个月罢了,如若让你知道了,此后我都不怎么回宫了,你又当如何反应?”
闻言,程诃的面上果真出现了惊愕之色,虽是转瞬即逝,之后再看她也是目光复杂。
孙蓠也没想到,她与程诃相处不过短短半年,小暴君将他们之间的情谊竟是看的如此深厚了。
孙蓠双眸中划过一丝深思,面上却不曾显露。
“这话应当也不至于吓着你才是,怎么是这般神情。”边说着这话的时候,孙蓠面上还露出了抹轻巧的笑意,似是玩笑一般,“自是不可能的,至少偶尔还是要回来。”
即便是孙蓠这般说了,程诃面上仍旧是投射下几丝落寞。好似秋日中再无依附的落叶那般,便是余光划过孙蓠,也是一番隐忍之态。
“我知皇姐终归不愿意呆在这宫中,如今算得是如愿以偿,应当为皇姐高兴才是。”声音越说越小,默默地垂着头,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意。
“只是,”话音一转,程诃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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