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将要送出,顾从斯却未走,看向埋头处理公文的苏清,开口道:“我想请爹娘与你家交换名帖八字,今日办完公事,能否同梅婶娘商议。”
罗户房,云喜,刘小妹对视一眼,随即高兴起来。
这两人,终于要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吗?!
即便现在不好成亲的,只定亲也行啊。
罗户房到底经的事多,明白这是顾秀才的考量,想让苏主事安心。
无论这主事谁来做,苏清都有退路。
还有一层原因,自是今年秋闱在即。
等顾秀才成为顾举人,顾家阻力更大。
毕竟如今这种情况,顾家夫妇都不愿意。
若以后情况有变,估计会连夜带着顾从斯离开。
都在衙门当差,谁还不知道顾家的小心思。
更别说,之前顾秀才也没明确表过态,顶多跟梅娘有来往。
若不是他这点动作,很多人都快忘了两人还有口头婚约。
别人都知道的事,苏清怎么会不明白,她揉揉额角。
如今她一心想着怎么保住官职,更要把收获下来的药材晾晒收好,等军中接收。
哪有工夫管这些。
再说,对于这件所谓的婚事,她也没认真思考过。
如今更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硬要说的话,她更倾向于取消。
苏清斟酌几分,开口道:“如今事多,等事情忙完再说吧。”
再说?!
顾从斯看了看罗户房他们,示意他们离开。
这怎么可以再说。
两人早就定了婚约,如今不过往前推进。
苏清却摇头,不让罗户房走,还要处理药材的事,忙死了,你要去哪?
罗户房要走不能走,要留不能留。
你们未婚夫妇吵架,关我什么事啊!
“信件要尽快送出。”苏清提醒,“还不知朝廷命令什么时候下来。”
想来,也不会太久。
现在已经五月初六。
想要乡试如期举行,那各级官员七月份就要到任,六月便要出发。
时间不等人。
更不等她。
顾从斯只好暂时放下他跟苏清的事,立刻差妥帖的人送信,又额外给送信差役不少银钱,让他们务必快些送到。
南江县可能成为后勤中转地,以及或许会换主事的事,外面暂时还不知道。
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关注药材的事。
已经种了的,收药晒药,半点不会马虎。
还没种的,则要约定药材苗,整理出适合种药的田地。
即使田地不多的人家,也能在小菜园里隔片区域。
衙门都说了,以余力来种药材,不得损伤粮田种经济作物。
南江县的情况,比叶山鸣想得还要井井有条。
甚至粮田药田会相互挤压这种情况,她都在提前预防。
“可惜了,京城看不到这些。”
叶山鸣嘴上说可惜,实际上却是笑眯眯:“也好,这样的人才,可以为我所用。”
他只等着苏清被换下,便立刻以千两金银,聘她做叶家在广乐府各分号主事。
小小的广乐府二三十家分行,对苏清来讲,应该是小菜一碟。
为此,叶山鸣借着药材之事,经常往衙门跑。
又听说顾秀才想要让两人抓紧定亲,笑眯眯对苏清道:“哎,何必呢。就算不做官了,还有别的路走。”
“真成亲了,只能相夫教子。”
“对了顾秀才,你们读书人有句话叫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是什么意思?”
顾从斯气急,咬牙道:“叶老板,此事好像与你无关。”
叶山鸣耸耸肩:“我这人只是心肠好。”
心肠好?
苏清抬头:“确实心肠好,好端端的,送我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叶山鸣恍然大悟,笑得一双桃花眼更俊朗。
顾从斯堪称漂亮的脸上,却透出几分凌厉。
苏清刚要说话,就见罗户房走过来,一脸愁容:“苏主事,新找的库房又不够用了。”
罗户房看到叶家大少爷在,只说了这句话。
请叶山鸣离开后,罗户房继续道:“还有第一批交药材的佃户农户,他们拿着欠条来要银子。”
从五月初六开始,至今五月十六。
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万斤晒好的药材。
这些药材从农户佃户家中,运到码头库房。
衙门暂时没钱,只按照各家药材数量打了欠条,只等军中银子到了,再加利息一并还上。
先说第一件事。
那就是库房不够用。
码头库房确实紧张,毕竟来往船只颇多,多数库房都被各家商户租用,价格也节节攀涨。
苏清道:“把距离码头最近的义仓腾出来,暂时先用着,等手头有钱了,再去码头建新仓。”
第二件事更为头疼。
虽说衙门打了欠条,还有利息。
但若不是有苏清苏主事在,别说欠条了,就算盖了官府印章,这些农户佃户也是不肯的。
这种情况下,能宽限他们几日,已经是百姓们的信任。
可收购药材,兑换银子这事。
军中暂时还没有消息。
“数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吧。”罗户房道,“余内官四月底走的,现在也小二十天了。”
苏清点头。
但她心里,总有点不安。
就算军中办事章程多,可她十日前送去的三封信,只有薛守备给她回信,说给总兵大人的信件已送到,让她等消息即可。
就说事情办不成,回封信总可以吧。
就算总兵贵人多忙。
那余内官呢?
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慌乱,问道:“衙门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对了,我三叔他交上去的五百九十四两银子,应该没动吧?”
罗户房答了账上的情况,又说后面银子没动过。
“先挪后面的钱,还是鼓励大家晚点兑银子。”苏清道,“我让武捕头跟龚兵房再去催一催。”
尤其是余内官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关系处的挺好啊。
苏清难得烦躁。
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是个人都难免头疼。
不过她面上不变,让衙门上下都颇为安心。
作为主事,她最不能表现得急躁。
谁料苏清这封信还未送出去,南江县码头又送来个熟悉的人。
“余内官来了!”武捕头道,“病得更厉害了。”
龚兵房道:“军中大夫说没有办法,又看过南江县这边开的方子,说这里的大夫治疗痢疾更厉害,便让人送回。”
原来不回信,是不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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