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时母望着眼前仿佛坠入深渊的女儿,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并非真正的时家主母,其真名——羂索。
一个存活了千年的咒术师,仅为了那个“促进全人类进化”的目标。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最完美的时代。咒灵操使现世,六眼天赋觉醒,就连天元的界限也濒临崩塌。她只需要暗中阻挠天元的同化同步,再夺取咒灵操使的躯壳,那筹谋千年的伟业,便能再向前跨出一大步。
三十年前,六眼尚未降世,她正忙于布设天元周边的结界。在一次意外踏入一个异样的领域中,她收到了一道来自异世的传讯——那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传递来的模糊却带着致命警示的讯息。
“去时家,找到她,操控她,摧毁她。”
“若放任她的存在,你所有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
讯息朦胧晦涩,可羂索无比笃定,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平行时空里的自己。这份预感,她揣着半信半疑,一晃便是数十年。
羂索垂下眼睑,指尖带着冰冷的温度,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找错人。”
循着那冥冥之中的指引,她蛰伏时家数十载,一步步攀上主母之位,终于在一众孩童里,锁定了符合预言的目标。最初,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诞下的女孩身上——时池寒。
这孩子的确有着她预估中的天赋,唯独性格,与那则讯息里描述的“高贵强大”判若两人。她太过乖巧,太过顺从,甚至带着几分怯懦的卑微。于是,当另一个孩子降生后,羂索的视线,便轻飘飘地移转了方向。
可那则讯息终究太过模糊,她根本无法确定,预言中的“她”究竟是谁。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些孩子的人生,尽数搅乱好了。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女孩,三言两语的诱哄,便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将天赋双手奉上,沦为了一个资质平庸的孩童。
而另一个孩子,则被她抽走了“母亲”的概念,从此人生里,再也没有了“母亲”这两个字的存在。看着那孩子骤然空洞的眼神,羂索忍不住低笑出声。
真是太有趣了。时家倾全族之力,才孕育出的这般强大的天赋,到头来,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时池寒那份天赋的真正威力。就在她拒绝时池寒“想和母亲一起离开时家”的请求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骤然席卷了四肢百骸。她清晰地感知到,若是再继续拒绝下去,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便要彻底脱离她的掌控。
母亲。
这两个字,成了束缚她的枷锁。她不得不扮演起女孩认知里的“母亲”——陪她逛街,陪她吃饭,给她讲幼稚的睡前故事,甚至同床而眠。
这般平凡又无趣的日子,简直令她作呕。
直到某天,羂索忽然捕捉到了一丝破绽。既然是概念上的母亲,那她只要换掉这具躯壳,不就可以挣脱束缚了吗?为了不让这具承载着“母亲”概念的身体彻底失去活性,她开始尝试将其炼化为咒具。
一只又一只的咒灵,被她强行塞进这具躯壳里,替代她,继续扮演时池寒的“母亲”。
起初,时池寒只是隐隐察觉“母亲”变了,可每当她流露出一丝怀疑,那股无力感便会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了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恐慌。
羂索立于远处,冷眼看着那对“母女”相依相偎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终于,终于被她找到了破绽。
自此,她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试探。越来越强的咒灵,甚至是趋近于真人的特级咒灵,被她一只接一只地塞进那具躯壳。时池寒察觉异常的速度越来越快,可在“母亲”的规则束缚下,无论躯壳里换了什么东西,于她而言,那依旧是“母亲”。
羂索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甜鲜血,阴冷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她在这个丫头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好在那些布设在外界的棋子,始终在有条不紊地运转,这才给了她足够的时间,陪这个丫头玩这场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始终无法确认那则异世讯息的全貌,羂索望着被自己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家,终究决定暂时放手。当务之急,是完成她的终极目标。
她凝视着陷入黑暗与混沌的咒灵操使,指尖轻轻抚摸着额角狰狞的缝合线,眼底翻涌着狂热。快了,就快了。
天元的屏障,正在衰弱、崩解。那具梦寐以求的新躯壳,即将在她掌心发烫。这是她踏向“全人类进化”的关键一步,千年的筹谋即将开始。那些烦人的羁绊,那些被她视作棋子的蝼蚁,都该在这场变革里,化为灰烬。
可就在这时,一切都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咒灵操使那原本濒临崩溃的理念,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微妙地衔接了起来。纵使微弱,却已然朝着向好的方向,稳步前行。
那个被她用来撕裂咒灵操使精神屏障的棋子,一次又一次,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救下。而原本孤立无援的六眼,身边竟也陆陆续续站起了同伴,将他护在安全圈里。
羂索神色阴沉地望向远方,掌心里的资料,被她捏得皱成一团。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就在此时,一阵异样的波动传来。她下意识地抬手,触摸上结界的边缘——原本虚弱的屏障,此刻竟焕发出不一样生机,内里流淌的力量,强劲得令人心惊。
“不可能……”羂索的声音慌乱,她千算万算,算到了咒灵操使的变数,算到了六眼的羁绊,却唯独没算到,星浆体死亡的现状,天元居然还能成功同化。
难道说,还有另一位星浆体的存在?!怎么可能?!一个时代里,难道能存在复数的星浆体?
羂索站立在结界边缘,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她沉默不语,最终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让她心烦不已的联系人。
——好孩子,来见见母亲吧。
——您还会离开吗?
她看着信息迟迟没有动作,手机屏幕熄灭的瞬间,羂索指节泛白,指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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