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气氛诡异而紧绷。
顾惊鸿尽量避开谢琰,专心帮玄汝打打下手,或者整理药圃。
谢琰中毒后被顾惊鸿那针封住的筋脉需要时间慢慢冲开,行动依旧不便,大部分时间都阴沉着脸待在自己屋里,偶尔出来,就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远远盯着顾惊鸿。
顾惊鸿很快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玄汝几乎每天都要往禁地方向跑好几趟,神色匆匆,每次都带着熬好的药汁和干净的布巾。可对方每次似乎都觉得那药汁,玄汝竟然没有一次是成功让对方将药喝下去的。
顾惊鸿很好奇——会是谁呢?来药师谷求医,竟然连谷主的药都不喝?
……
第三天午时,顾惊鸿忍不住在玄汝又一次从禁地方向回来时,拦住了她,低声问道:“玄汝,禁地密室的人,是不是个脾气古怪的患者?”
玄汝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嗯。是位……身份极高的贵客,在密室里养伤。”
顾惊鸿笑得有那么一丝与她容貌完全不同的猥琐:“他给你很多很多银子了?还是……”
玄汝撞了顾惊鸿一下:“你瞎说什么?”
顾惊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长得帅且身材好?”
玄汝几乎没想,便脱口而出,“那是自然。”然后又接着道,“别过去啊,惹得贵人不高兴,我拿你……的荷包是问!”
顾惊鸿嬉笑着点头,“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到了傍晚,玄汝终于拿着那个布包找到了正在晾晒草药的顾惊鸿,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丝凝重。
“有结果了?”顾惊鸿放下手中的草药。
“嗯。”玄汝将布包摊开,指着那点粉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后怕。
“这东西……非常歹毒。它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混合毒素,一旦溶于水中被人饮下,会立刻引发剧烈的腹痛,上吐下泻不止,紧接着就是持续不断的高热,最后……毒素会侵蚀脏腑,让人感觉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抽痛。”
“……过程极其痛苦,体质稍弱的人,根本熬不过去!它有个名字,叫‘穿肠煞’,是已经灭国的南风国特产的毒物……惊鸿,这玩意儿你哪里弄来的?”
顾惊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猛地抓住玄汝的手腕:“溶于水?你是说……如果丢进水井,或者……水源……”
“对,无色无味!”玄汝肯定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悸,“若是这么做,后果不堪设想。喝了那水的人,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活活痛死……这根本就是用来大规模害人的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顾惊鸿只觉得一股寒气冻结了四肢百骸,南风密匣、西南瘟疫、诡异的药丸……无数线索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撞击
——难道当年西南瘟疫事件背后另有隐情,难道死了那么多人的那场瘟疫其实不是天灾,是……人祸?
思及此,顾惊鸿忽然又问:“阿汝,你能帮着配解药么?”
玄汝皱眉想了想:“应是可以,只是……”
“银子我可以出。”
玄汝嗔怪地看了一眼顾惊鸿:“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便是那等只看中银子的人?我是药师谷谷主,这等害人之物,我药师谷自是责无旁贷!”
顾惊鸿斜睨着玄汝等她继续往下说。
玄汝:“……我的意思是需要时间!”
顾惊鸿未动。
玄汝:“……好吧,自然也是要银子的……诶,你笑什么?配解药不需要银子的么?奇怪!”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带着浓浓恶意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只见谢琰不知何时靠在不远处的竹篱上,显然已能活动。
他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玩味笑容,眼神却冰冷地锁着顾惊鸿:“啧啧啧,穿肠煞?顾大阁辅,你查的东西,越来越有趣了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朝顾惊鸿靠近,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亲昵,伸手似乎想去撩她散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语调轻佻:“来,跟哥哥说说,谁这么倒霉……”
顾惊鸿正被“穿肠煞”的恐怖真相冲击得心神剧震,又被谢琰这无赖纠缠,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想也不想就狠狠挥开他的手:“滚开!谢琰,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两人拉扯推搡间,动静不免大了些。
密室内养伤的人听到动静,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下一瞬,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倏然睁开,即使隔着门扉与雾气,那目光也仿佛穿透一切,带着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的沉凝。
“吱呀——”
一声干涩的门轴转动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禁地密室那扇沉重的木门,带着山谷特有的湿冷气息,被从内推开。
一个身形挺拔、渊渟岳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萧承砚。
他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但脸色却透出一种重伤初愈或内力损耗过巨的虚浮苍白,与那双锐利如鹰隼、此刻正蕴藏着风暴的眼睛形成强烈反差。
他的目光如烙铁,先在顾惊鸿因拉扯和谢琰靠近而泛起薄红的脸上扫过,随即重重钉在谢琰那只紧握着她手腕的、苍白得过分的手上。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
“顾惊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力亏虚的沙哑,却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沉了几分,“你在做什么?”质问的对象是顾惊鸿,但冰冷的压力却直指谢琰。
顾惊鸿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想抽手,却被谢琰攥得更紧。
一丝心虚掠过——毕竟眼前是萧承砚,而她正和谢琰这个“麻烦精”拉扯。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被更大的烦躁取代。她猛地发力,终于甩脱了谢琰的手,手腕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她没好气地瞪了谢琰一眼,才转向萧承砚,语气硬邦邦:“王爷看不出来?自然是甩掉这块牛皮糖!”
被甩开的谢琰非但不恼,反而像得了趣。他夸张地揉着手腕,却在萧承砚话音落下的瞬间,长臂一伸,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刻意亲昵地揽住了顾惊鸿的肩膀。
谢琰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瞬间从顾惊鸿脸上移开,死死钉在萧承砚那张透着病态苍白的脸上和他身后的禁地密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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