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躲在床底,听见那莎慌张地跟安德鲁王子打招呼。
待客厅离卧室还有一段距离,长笙听到了衣料轻微摩挲的声音。
哒、哒。
皮鞋在柔软的地毯上才出闷响。
安德鲁抱着那莎来到卧室了。
这就是知更鸟王庭的王子。
长笙躺在床底侧头观察,只能看见王子的脚尖。
他穿着军装,佩戴着不小的长剑。
王庭和尤克教的关系仍有待查明,如果王庭也是危险的,那么藏在那莎未来的困境将更加致命。
“那莎,让我看看你的脚伤严不严重。”
温和的男声传到床底时仿佛笼罩着雾气。
长笙蹙了蹙眉,为了听清他们的话,朝床外侧稍微挪了一点。
“不用……”
那莎的声音带着羞怯,头顶又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
“那莎,你在‘仪式’前,身体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男人的语气十分慎重:“我怕……”
“你又一次受伤。”
长笙随着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顿。
仪式,受伤。
长笙似乎迷迷糊糊地摸到了一些任务的关键线索。
她迫切想听到更多,于是又朝外挪了一点距离。
耳边传来“啧啧”的水声,长笙侧耳听了半晌,却没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怎么不聊了呢?
长笙严肃地思考。
男人的哼笑从上方传来。
“怎么感觉今天的你特别紧张,嗯?”
那莎不知道说了什么,喃喃地低音听不真切。
为了听清楚,长笙再一次往外挪了一点。
哒。
脚尖触碰到床柱发出微不可察的碰撞声。
“……”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莎似乎在咕哝着什么,却没男声传来。
一秒、两秒……
房间蓦地陷入一片死寂。
似有预感,长笙缓缓偏头。
在她的侧面,一个男人的头颅伏在地上,正在看着她。
他们四目相对。
氛围凝滞而僵持。
为了缓和气氛,长笙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开口。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长笙。”
非常遗憾,对方似乎并不像长笙那么有礼貌。
他在愣神的几秒后,飞快抽出身侧的佩剑。
“不——”
那莎慌乱地挡在床前,伸出手摁住了男人的剑柄。
“我……”
那莎紧张地揪着裙角。
安德鲁震惊地看着那莎,指着长笙:“她?”
长笙从床底钻了出来,揽住那莎的肩,朝男人点头:“我。”
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那莎嗫嚅着,揪着裙摆低声开口。
“夫人……是我的朋友。”
在那莎手忙脚乱地编了一通谎言后。
刚刚还举着佩剑想砍她的男人在她面前站的笔直。
男人脸上的警惕和冷漠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阳光爽朗的笑容。
对方猛地上前,握住长笙的手上下晃动:
“您好,我叫安德鲁,是知更鸟王庭的王子。”
“……”
在安德鲁的热情邀约下,他们在那莎卧室的那间豪华待客厅再一次坐下。
三名女仆在旁边为他们准备茶点。
“非常感谢您在这段时间对那莎的照顾!”
安德鲁再一次握住长笙的手,他露出傻乎乎地微笑,英俊的脸上散落着淡色的雀斑,让他显得平易近人。
在听完那莎逻辑完善的借口后,安德鲁将她当成了被丈夫抛弃、不得不投靠朋友的可怜女人。
失恋的人,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比如躲在别人床底。
“夫人您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呢?”
安德鲁诚挚地望着长笙,目光不掺一丝杂质。
长笙坚定地说:“我要留在那莎身边,保护她。”
安德鲁挠了挠头,在思考几秒后做出顿悟的表情:“夫人您是想应聘那莎的贴身侍从吗?”
侍从?
那莎解释道:“贵族的贴身侍从是平民体面进入王庭的唯一渠道,如果夫人您做了我的贴身侍从,将会在王庭拥有较高的地位。”
长笙点点头,又看向安德鲁:“贴身侍从就能一直陪在那莎身边吗?”
安德鲁点头:“当然。那莎接下来还需要全力筹备‘仪式’,如果夫人您能作为侍从守护在仪式举行的周边,她也能更加放心。”
又是‘仪式’。
长笙垂眸,适当地展示疑惑:“仪式是什么?”
安德鲁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抱歉,夫人您应该还不知道‘仪式’是什么。”
他看了看旁边沉默饮茶的那莎一眼,犹豫着说:“这是知更鸟王庭的国王与王后必须举行的仪式——‘种树’。”
在安德鲁的介绍下,长笙明白了。
简单来说,种树仪式类似于教会对王权的“加冕”与“祝福”,唯有神力护佑才能保证知更鸟王庭继续战无不胜。
但仪式也有一定的危险,因此需要侍从参与和保护。
【信息对上了。005号保育员将那莎拐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和安德鲁王子订婚,而是为了让那莎躲开尤克教的种树仪式。】
长笙一直都没关掉通讯设备,因而此时听到了赵传欣的分析。
【因此他说的也是‘小心尤克教’,而非王庭。】
原来是这样。
长笙若有所悟。
就像是回应赵传欣的话一样,那莎门外响起了士兵的禀报声。
他的声音仿佛因恐惧而颤抖。
“安德鲁殿下!尤克教会的船只……跟我们汇合了。”
尤克教的神子们上了船。
教会的地位凌驾于王庭,因此安德鲁和那莎不得不带着所有人迎接神子。
所有人都到了一层甲板上。
海风凛冽而冰冷,刮得人睁不开眼。
甲板中央的士兵们整齐地排了一列又一列,而后是女仆和船上的厨师等人。
安德鲁和那莎在最前方,两人朝着尤克教的神子们双膝下跪,以头触地以示尊重。
长笙混在仆人中间,透过人群的缝隙往前望去。
去往小镇的神子只剩下了三人。兜帽遮去了他们的面容,长笙只能通过声音辨别。
为首的暗袍男人俯视着王子和那莎,足足顿了几秒才上前将他们扶起。
他缓慢托起安德鲁的手臂,随后侧头看向无垠的海面,目光似悲似怜:“潮声湾在今晚突发大火,吾等全力救援却无力回天。”
长笙看向黑袍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悬挂在船侧的她透过义眼,分明看到了小镇火灾的起因是——
尤克教送给镇民的礼物。
那莎足足待了几秒,才在下一刻抓住黑袍男手臂。
她低声喃喃:“怎么会?明明平时大家出门都记得熄灭房间炉火,之前从来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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