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花无凝指节微动,檀唇翕合。
“翠玉。”
守在门外的翠玉是一刻不怠,推门而入,“花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手有些疼,你将安定散再给我上些。”花无凝揉手,面露些许痛意。
“花小姐请稍等。”翠玉听后急忙去将药箱拿了过来,“伸下手,小姐。”
纱布由其拆开,翠玉细心地将药上在花无凝手上。
“这药是你自己调的吗?”花无凝视线在药箱与翠玉身上流转。
“小姐,这药是大人送来的,我没有调制。”翠玉如实而答。
“由你保管?”花无凝说道。
“是的。”翠玉低声回道。
重新包扎好伤,翠玉轻柔地将花无凝的手放回,“小姐,可以了。”
衣衫加身,花无凝走至梳妆镜前坐下。
翠玉本想帮忙,但被她婉拒了。
收拾好自己,翠玉也已将药箱放了回去,站立在一旁,静候花无凝吩咐。
并未多理会翠玉,花无凝推门而出,院中之景色已然大变。
尖锐之物能搬走的通通搬走,搬不走的用其他东西包裹起来,更甚者直接被磨平。
她于院中信步慢行,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视线转到门口处的护卫。
只要将他们放倒,自己出去便不是问题。安定散多用可使人晕厥,但是他们也不会自觉将东西吃下去。
有什么办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将安定散吞下去?
指尖触碰着娇艳欲滴的牡丹,捏住其中一片花瓣,慢慢搓动。
“花小姐,您要用早膳吗?”翠玉小声询问着。
搓动之手微顿,一丝亮光从眸中划过,她放下手,“带我去厨房瞧瞧。”
“小姐请随我来。”翠玉在前面领着花无凝往西边的小门而去。
推开门,再走过一截路便看见了厨房。
“花小姐。”两位婢女见花无凝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道。
花无凝颔首让她们起来,自己在厨房中走走瞧瞧。
“花小姐,厨房不适合您待着,您若是有想要吃的,知会奴婢们一声便是。”婢女跟在花无凝身后,避免她碰到锋锐之物。
“这些蔬菜很新鲜,附近种了的吗?”花无凝不将她们的小动作放在眼里,像是好奇的在问。
“附近没有种蔬菜,这些都是大人送来的。”婢女答道。
果然不是种的,花无凝继续问:“送来的?如此鲜嫩,怕是才送来不久吧。”
“花小姐猜的不错,这些都是昨晚送来的。”婢女说道:“每两日一送,花小姐不用担心食材。”
“昨晚?我怎么不知?”花无凝似是惊疑而言。
“昨晚花小姐您歇得早,加之送菜之人多是半夜来的,您自然是不知道。”婢女耐心的为其解疑。
“做好了就将早膳送至我房。”花无凝明了似的点头。
“是的,花小姐。”两位婢女齐声应答。
“翠玉跟我走。”花无凝叫着翠玉,出了厨房。
厨房的旁边有一间敞开的屋子,里面摆放着桌椅。
若是她没猜错,应该是婢女用饭的地方。
“昨日我用膳时,你一直未离去,不饿吗?”花无凝放慢脚步,侧视翠玉。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翠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俄顷而语:“小姐放心,您歇着的时候奴婢去吃了东西。”
“很晚了,菜都凉了,下次你早点去。”花无凝叹息,似是歉意萦眉。
“小姐不必多虑,奴婢们是一起在戌时用的饭,这是规定的。”翠玉心一颤,一股脑将话倒出来:“护卫他们会比我们晚半个时辰。”
“那便是好的。”花无凝淡笑之,盈盈之笑灿若星辰,宛若春花。
翠玉不由得将头低得更低,昨日那般强势的花无凝,这会儿性子突然温和倩然,令人惊奇,但于翠玉而言倒是心中安稳不少。
戌时,是个不错的时间。
花无凝顺手摘下一朵芍药,在手中转动,烟紫色衣衫翩然。
“翠玉,我有一只花簪似乎不见了,许是掉在回来的路上,你帮我找找。”
刚到门口,适才脚迈进一只,花无凝摸着头,焦急而言。
“好的花小姐。”翠玉仔细看一眼花无凝头上的花簪,确实有不见了一只花簪。
远去之人不回头,不疑心,这让花无凝十分满意,转身去了翠玉的房间。
因着翠玉要随时照顾花无凝,索性房间便离得不远,轻而易举找到后,花无凝推门而入,快速在房中寻找起药箱。
不稍多时,药箱就被她发现了,打开药箱,安定散药瓶取出,抽出一方手帕,将安定散全数倒在手帕上。
以免被发现,她又将其他药瓶的药粉分一部分倒进装安定散的药瓶中,一切做好后,她把药箱放回原处,而自己回到房间。
将安定散藏好,花无凝坐在椅子上等着翠玉回来。
“花小姐,我一路找过去,没有看见花簪。”翠玉喘着气跑回来,见到花无凝又压住几分气息。
“我找到了。”花无凝拿出之前摘的芍药,花朵一翻,一只花簪在花下出现,“我觉这花与这花簪相配,将花簪藏于花中把玩,一时忘了。”
“让你白跑一趟了。”
“花小姐言重了!”翠玉受宠若惊。
“昨日是我失绪,言语上失了分寸,现在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将打打杀杀挂于嘴上之人。”花无凝言语温柔,“你也不用这般害怕我。”
“奴婢不敢。”翠玉摇头。
“真是不敢怕我就是最好的。”花无凝泄露出笑意,含着一缕打趣之调。
“自然是不会害怕。”翠玉绞着手指,脸上不知为何飞上两抹绯色。
含着笑意的花无凝眸中闪烁些许暗光,见翠玉这般好哄骗,唇角不由得加深。
云色浅淡,随风聚散,两三只蝴蝶乱成一团,各自停于花上。
急匆穿行的脚步声又将其惊飞,盘旋于空。
“扣扣。”敲门声响起。
坐于书房中的朝辞啼放下书卷,“进。”
“大人。”陈驰拱手行礼。
“说。”朝辞啼语调未变。
“镇国公府的兵符搜出,但暗兵没查到踪迹。”陈驰回禀着,“不管如何查,都没有发现镇国公府与异人相交的凭证。”
“必定是有的。”朝辞啼手指轻磕,“他本就不是良人,所做之事再隐蔽也会有破绽。”
“大人,属下倒是在他房中发现了一本计策书…,”陈驰话一顿,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到朝辞啼面前,“大人还是亲自看看。”
接过书,翻动而看,这一看,双眸沉如墨潭,不见其底。
“你看过?”朝辞啼手中书变形。
“属下翻阅一些…。”陈驰话刚落。
绣春刀出鞘,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流如注,喷洒一地,哐当声起,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花申鸣。”朝辞啼收回绣春刀,脸上沾染血迹他分毫不管,眸中怒意翻腾,他缓慢起身,书册在他手中碎成纸片。
抹掉脸上血渍,他沉步而前,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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