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正欲掀了帘看看究竟,可又瞟见面前这人虽仍在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书,可似乎并未见其如何翻阅书页。
她心中不觉好笑,暗道,容澈啊容澈,你便是想知道又如何呢?我堂堂一国公主,又不会笑话你。不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吗?这还不容易!
于是她直接将身子凑近车门处,向姜筠问道:“外面发生何事了?”
姜筠瞧见眼前这幕,心中满是惊骇,又不敢确认,正犹豫着如何说,闻楚宁问起,便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车内之人。
楚宁听了,一惊:“此事当真?官夺民产可是触犯刑律,按律当处以徒刑,且官兵以身犯法,更是要加重处罚。况且此处离城中尚不足百步之遥,便有此等之事,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便令驾车的侍从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赶去。
容澈在一旁自是听到了这些,虽未说些什么,心中却存了些疑虑。此事,恐怕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待到车停稳当了,楚宁下车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数十间破旧的草屋松松散散地并排着,看得出大多早已年久失修,透着积年的腐朽与霉味。及至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湿冷的潮味。几处残破的院落中,炊具与食器凌乱地在地上摆着,仔细看会发现其上已积了一层薄灰。
楚宁不觉胃中一阵翻滚,险些就要吐出来。她拿出纸扇掩住口鼻,才将将压下了身体的不适。接连查看了几家,皆是空无一人。她心生疑惑,这里看样子似乎并无人居住,可方才的声音明明是这边传出的......
正待她欲仔细分辨出那声音的来源,右前方不远处正传来女子的叫喊、以及男子的大笑。下定心神,楚宁及余下之人便快步朝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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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草屋内一角,女子纤瘦的身子微微发颤,她手持一柄裹满泥浆的锄头,满眼惊恐地看着面前这几位穿着军装的粗旷男人。
“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不客气了!”
男人们听了,只放声大笑起来,对这女子的举动毫不在意,道:“哟,美人生气了!原来还是一只会叫的小野猫呀!来!再给爷儿几个叫一个!”
女子又惊又怕,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已微微泛出了水光,只大声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来!你们这群侵夺民产、欺压良民的恶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男人们仍当是听到了什么乐子似的,越发笑的猖狂,道:“你尽管喊,尽情地喊!放心,就算你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哈哈哈哈!”
“咳咳咳......”内室又响起了卧床老人的怒喝声:“你们这群衣冠禽兽的歹人,仗着有人撑腰,便为非作歹,你们、你们休想从我手中夺走这地!阿离!阿离!快去报官!去——”
“可是我走了,爷爷你怎么办?”
老人强撑起身子,笑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活不活也不甚要紧,可你、你是个女娃!好孩子!快快去城中找正经的官差来!”
女子听见祖父颤巍的声音,再没忍住,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又记着祖父方才的嘱咐,鼓起勇气向眼前这几人男人抡起了锄头,一阵乱挥,居然使得对方连连退后,甚至还伤了其中两人。
她胆战心惊,连忙趁着这间隙拼命往屋外跑。
为首的男人刚挨了一锄,见情况不对,骂道:“这小娘儿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三两步追了上去。
女子听到了身后男子的骂咧声,越发跑得快了,好容易出了院子,谁知因心急又一跟头摔了下去。她听着男子的脚步越来越近,以为自己定然逃不走了,遂认命般地闭了眼。
正是此时,一道女声响起,清稚中带着几分凌厉,“好大的胆子!敢在宫城外行此欺压民众、掠夺民产之事,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摔落倒地的女子如获救般地睁开了眼,瞧见的却是一身男子装束的人,虽不解其中缘由,可她见这人衣饰贵重、举止不凡,便知她并非常人,忙道:“大人救我!”
男人们见来人尽是个身量瘦小的白面郎君,满脸不屑,其中一个道:“你谁呀你!知道我们上头是谁吗?小白脸,奉劝你可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哼哼!”
说话间,楚宁已将这女子扶起身来。而容澈、姜筠等也赶到了。
听到这话,姜筠立马笑道:“否则便如何?你们上头是谁人,倒是说出来呀?区区一介小兵,胆敢在我们公主殿下面前危言耸听,依我看,是你们不要命了!”
男人听闻此言,满脸犹疑,又上下打量了番楚宁,面面相觑,不确定是否真如对面之人所说。
姜筠见这群人不信,气急地从贴身的小囊中取出象征公主身份的玉佩,扬眉道:“这可是王上亲赐的玉佩,难道还能有假!”
不等对面那群男人出声,楚宁身边的女子便已跪了下去,恭敬地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男人们见此状,也不情不愿地下了跪,辩道:“公主殿下,吾乃王钦王将军辖下官兵,奉命前来征用土地。此等乃顽固刁民,多次责令搬离此地,始终不从。我们方才也是秉公办事而已。”
楚宁并未理会这群人,反而扶起身边的女子,见她虽衣着不堪,模样却生得齐整,眼睛更是满赋灵气,温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女子听到此言,敛声聚气道:“草名姓洛,单名一个离字。他们说的虽却有此事,可并非是征用民房。他们口中所谓的‘征用’,分明是直接将人生拉硬拽、强行驱逐出去;若有那不从的,便是将人打死了也不为过的。”
“殿下!若他们所行的公事当真循规蹈法,那我们为何从未见朝廷颁发文书旨意,反而次次谴人前来行驱赶之事?何况对我们这群身份低微之人,除了这仅可栖身的茅草屋,又有何处可去呢?难道朝廷为了这群人口中所谓的‘国貌昌盛’‘形容规整’便要置我们这些人的性命生计于不顾吗?”
楚宁心内一惊,她竟是首次听闻此等之事,见这女子言语真切、口齿清晰,并非那般胡搅蛮缠之人,便宽言慰道:“你暂且先安安心,我回宫后定会查清此事,还你和此处的百姓一个公道。”
她见此地再无他人,而这女子又身量纤弱,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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