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正准备回去,林舒月接到了娄凤琴的电话,吕英兰前天送去坚定的鉴定文件下来了。吕英兰请娄凤琴跟她一起去拿,因为这个地方离林舒月比较近,她索性就给林舒月打电话了。
林舒月接到电话,跟李明芳一块儿从火车站出来,林舒月接到吕英兰跟娄凤琴,李明芳也下车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下午不用上班,李明芳要去商场逛一逛。
林舒月开车载着吕英兰她们往亲子鉴定机构去,路过了曾经红极一时的吉瑞商超。
自从路易斯的事情曝光以后,许多人已经将吉瑞商超从自己的必逛地点中剔除,现在的吉瑞商超门口冷冷清清的,以前随时随地停着的豪车也变得寥寥无几。这段时间以来,吉瑞商超新来的总裁想了很多的方法,但依旧挽不回颓势。
曾经要在羊城建造的分店,也已经不了了之,据媒体报道,吉瑞商超已经有了要撤出华夏的念头,现在据说天天都在跟总部开会研究。
吉瑞商超的落寞,预示着国内同类型商超的崛起,鹏城现在比较大的几个商超现在的客流量比起之前要大了很多。这是所有人的喜闻乐见的事情,尤其是鹏城政府这边,现在正在大力扶持本土商超发展。
到了鉴定中心,吕英兰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签字拿了资料。都没出鉴定中心的大门,她就打开了鉴定结果,毫不意外的,曾国庆果然是曾小艺的亲生父亲。
吕英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此并不意外,她跟娄凤琴道:“娄姐,阿月,又要麻烦你们陪我去报案了。”
“麻烦什么,走吧。”娄凤琴这几天跟吕英兰相处得多,吕英兰做的这个决定,她是百分百的支持的。她没有那种女人被男人糟蹋了,就脏了的思想,更没有女人被糟蹋,是因为女人本身不检点的观念。
她只知道,在从小她受到的教育里,发生这种事情,错肯定在男人身上。
三人到公安局,进门时正好有一行人从里面出来,为首的男人看到吕英兰以后愣在原地,吕英兰不认识他,跟娄凤琴说着话走进去。
“吕英兰。”男人匆匆叫住吕英兰。
吕英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身过来看,见到是个陌生的男人,她挑眉:“你认识我?”
男人见到这一幕,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吕英兰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跟娄凤琴吐槽:“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肯定是曾秀菊的老公,那个叫做何志勇的男人。”
林舒月关闭善恶雷达,刚刚那个男人,善恶雷达不过
百分之十,善恶值不高,也是挺惨的。但这份惨到底最不罪有应得,林舒月不知道他跟曾秀菊的婚姻全貌,不予评价。
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他跟吕英兰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回,现在做出这一副深情的样子来,说实话,挺恶心人的。
吕英兰继续道:“什么毛病,显得跟我多么情深似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娄凤琴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男人,特别爱自我感动。
两人说着,进到大厅里,今天的派出所大厅,来报案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被扒手偷了钱的。
在何玉玲走了以后,新换上来的接待女警叫何芳芳,跟林舒月也还算熟悉,她百忙之中跟林舒月挥挥手。林舒月则给吴冬艳打电话。
吴冬艳很快就下来了。
案件都有一个追诉期,按照刑事案件所需要付的责任分别为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想强J罪,一般情况下是判三年,追诉期是五年。吕英兰的这件事情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追诉期已经没有效了。
吕英兰不知道还有追诉期一事,一时间,脸色苍白,她紧紧地抓着手上的亲子鉴定:“原来犯罪过了一定时间就不能再去查去问了是吗?所以那些被伤害后却一直不知道凶手是谁的,在多年以后发现了这件事情,所以只能自认倒霉是吗?
吴冬艳当警察很久了,这种类似的话她听到了太多了,可每次,她都觉得难受不已:“对不起。
吕英兰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身走出去,林舒月跟娄凤琴走赶忙跟了上去,她们到门口,正好看到吕英兰上了一辆出租车。
林舒月赶紧开车跟了上去,娄凤琴她们都知道,吕英兰这是去找曾国庆去了。
娄凤琴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出租车,在每次拐弯时及时给林舒月做提醒。
吕英兰所坐的出租车如同林舒月所想的一样,是朝着曾屋去的。曾屋村跟吕屋村在同一个方向,但是曾屋村比起吕屋村,要富裕得很多。林舒月追到的时候,吕英兰已经下车了,她站在一户人家面前,林舒月赶紧停车,还没停稳,娄凤琴就先跑下去了。她抓着吕英兰的手,反复劝说她不要太冲动,不要做傻事。
吕英兰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她依旧到了曾国庆家,气总要出出去,她的一生被毁了,曾国庆又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过那么多年呢?
“娄姐,你放心。吕英兰阔步走进曾国庆家,林舒月也追了上来,跟娄凤琴一起踏进院子。一斤屋子,她的善恶雷达就打开了,善
恶雷达之上,除了曾秀梅这个善恶值百分之三十的意外,还有一个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七十的人。
林舒月一时间都愣住了,一个强J犯,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善恶值?屋内的动静,打断了林舒月的思索。
“大哥,我就想知道,曾秀菊干的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声音林舒月曾听到过,就在几天前的吕屋村,这是曾秀梅的声音。
“我上哪里知道去,她犯罪的事情她能告诉我?阿梅,现在阿菊出了这种事情,你不担心也就算了,回来质问我做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阿梅。一个男声在曾秀梅说完话后开口,语气中蕴藏着淡淡的失望。
曾秀梅已经不吃曾国庆这一套了,她叉着腰:“曾国庆,你不要跟我讲这种话,当年,你说何志勇是个老板,有钱,配秀菊正好,给我出了个主意破坏他们的婚事。你自己也把吕英兰糟蹋了。我当初就应该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你不是个东西成这样!
“曾国庆,我问你,上周,我让小玲来家里拿东西,你对小玲做了什么?
曾国庆的声音半点也不慌:“阿梅,你这句话就说得很好笑,我对小玲做了什么,你就猜不出来?阿梅,你十三岁就跟了我,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林舒月三人被曾国庆这一句话止住了脚步,林舒月拿出摄像机开始摄像。
屋内正在对峙的兄妹明显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提起当年往事,曾秀梅只觉得一股屈辱涌上心头:“是你强迫我的,曾国庆。你无耻,你不要脸,你禽兽,连亲妹妹你都不放过。
“阿梅,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得很。你难道不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吗?你要是不享受,你怎么天天跟阿菊争呢?你嫁到吕家以后,还天天回来做什么,不就是因为你男人不行吗?怎么,今天回来是又发骚了?
屋内对峙的声音,就那么忽然变得暧昧了起来,都是成年女人,娄凤琴跟吕英兰隐隐作呕,林舒月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生长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她什么奇葩事儿没见到过?骨科而已嘛,正常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林舒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随着屋内暧昧声音的升级,她也想吐了。毕竟曾国庆那个禽兽一直在问曾秀梅他跟吕春刚谁更厉害。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曾秀梅现在温顺得像一只猫一样,曾国庆问什么她就说什么,贬低吕春刚的话她是说了一大堆。
屋内云雨半个多小时才歇息,曾国庆的声音也
变得冷静了下来:“阿梅,什么时候把你那个邻居阿云约出去啊?”
“阿云跟她男人感情好得很呢,你休想破坏人家的感情!我跟你讲,你别乱来。”
“好阿梅,我又不想跟人家拍拖,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最爱,我就是想跟她玩玩。我之前从阿菊手里拿了一种药来,只要给女人用了,女人就能乖乖的听话。上次我在阿玲的身上试过了,确实好用。”
“好你个曾国庆,你果然承认了,阿玲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她还小!”
“你看看你,又生气,阿玲迟早都是要知道这种事情的,我只不过是让她提前几年享受而已。”曾国庆的无耻,让屋外的三个女人气愤不已。
最让人气愤的还是曾秀梅这个母亲,对于女儿被侵犯一事,她好像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样。综合她所有的言论,她最开始那些怒气冲冲的质问,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跟曾国庆来一发而已。
林舒月听着那些话,在想起初次见到曾秀梅时,她身上那百分之三十的罪恶值,终于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除了吕英兰外,她设计给曾国庆祸害的女人不止一个!
林舒月三人对视一眼,正想出去,一个女人回来了,她手里抱着一抱菜心,看到林舒月三人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吕英兰的身上。
谁也没说话,四人就这么沉默了起来,林舒月默默地走在娄凤琴跟吕英兰的前面,前面这个女人身上的善恶值不高,百分之五,但百分之五的后面,有好长一段的阴影。这是林舒月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四人正在对峙,屋内的声音又传了来。
“哥,我嫂子怎么还没回来?”曾秀梅娇滴滴地问。
“应该快了,先别管她,咱们再来一次,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一片暧昧声中,曾秀梅问:“哥哥你别闹,一会儿嫂子回来了,看到可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见过!要是她敢乱说,看我不打她。”
屋内的暧昧声再次升级,林舒月看到门口的女人朝她们招了招手,林舒月关掉了摄像机上的摄像,走了出去,吕英兰跟娄凤琴紧随其后。
女人带着林舒月她们,绕着走到了屋后的菜地,菜地被打理得很好,一片片的油菜心长得又肥又嫩,茼蒿菜、油麦菜、苦麦菜长得郁郁葱葱,菜地的墙根种着许多韭菜,长得也同样很肥。
吕英兰最先开口:“你不生气吗,他们这样。”
女人蜡黄清瘦的脸上满是麻木:“生气啊,早些年发现的时
候生气,但被打得多了,也被抓着去看他们兄妹亲自杀人了,我就不敢再生气了。”
女人的一句话,仿佛一句惊雷,炸在林舒月三人的耳朵边。她们的震惊取悦了女人,她笑了笑:“要不是因为害怕,谁会当这种乌龟啊。”
女人看着吕英兰:“英兰妹子,你这回回来,是不是想要弄倒曾国庆?你要是说是,那我们就帮你。”
“你们?”林舒月不可置信的重复。
女人说:“是啊,我们。我们这个村里啊,被曾国庆糟蹋的人啊,多了去了。你们可能都猜不到吧,都已经新华夏了,我们还过着跟古代女人一样的生活。吕英兰,你就说,你是不是要扳倒她。”
“是。”吕英兰斩钉截铁,回复得格外的爽脆。
女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好,我梁攀娣终于是等来这一天了。你们去前面的老村公所等我,我一会儿就带人过来。”
村公所就在前面,林舒月她们进村时路过过,几间瓦房,院子中央长了很多草,俨然已经荒废多年。
“去吗?”娄凤琴问。
吕英兰拍板:“去。”
三人前脚到了村公所,后脚梁攀娣就来了,她带了四个女人来,这四个女人的年纪有大有小,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岁了。她们都跟个梁攀娣一样,善恶值并不高。
梁攀娣推开村公所的门,跟屋内破旧不堪的样子不同,屋内还算干净,在墙角有一个木头乒乓球桌子,上面铺着陈旧的被褥。
梁攀娣看到了,说:“那都是她们被曾国庆‘招幸’的时候躺的地方。”
一句话平平无奇,却像是一跟锤子砸在了林舒月她们的心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舒月又拿出摄像机:“能过录像吗?我不拍你们的脸。”
“可以,你录吧,今天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没想过要善了了。”来的女人中其中一个说道。
等林舒月摆好角度,她们就说起了她们的故事。
她们的遭遇都差不多,娘家靠不住,婆家是火坑,她们跟梁攀娣一样,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嫁进来的,被曾国庆盯上糟蹋,也就是前后一两个月的事儿。
她们被糟蹋后,连伸张都不敢,因为在曾经的那个年月,对女人的清白看得最重了,要是这件事情被曝出去,曾国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但她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只不过她们的反抗都失败了。
“云花就是在反抗他的时候被他打死的,我们当时就在边
上看着他们兄妹三人就是疯子在把云花打死了以后还不解气拿刀把她给剁了。”这件事情是梁攀娣五人的噩梦哪怕到了今天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也会经常做梦梦到云花。
“二十多年了我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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