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张队长说到做到,在徐厚被押走后没多久,车子就来了。
在等待的这个期间,张队长的手机在不停地响,他在房间里接电话,一个指令一个指令的下发下去。
在不接电话的时间,他的话题就往林舒月的那个防狼喷雾上引,林舒月给他说了配比,至于痒痒的成份,林舒月就直接说了粉黛叶。
痒痒喷雾是未来世界出产的,它的主要成份也确实是粉黛叶。只不过要做成痒痒喷雾,需要的粉黛叶精华要很纯很纯,一百斤的粉黛叶,能出10毫升的精华都不错了。
林舒月不怕警察去研究这个,她恨不得多研究一些出来,这些东西的面世,将是女孩子们自保的一大手段。
也能震慑住一些不法分子。
张队长不喜欢花花草草,不知道粉黛叶是什么,但他细心地记下了林舒月说的配方,为了更加好的方便他们去研究,林舒月给张队长留了一瓶混合喷雾。
“张队长你拿着,或许对你的审讯有用。”林舒月有种直觉,要不是警察来得早,缺六子必定很快就会招了。
辣、痒,尤其是深入骨髓的痒,可真的不是人能够忍受的。
张队长深深地看了林舒月一眼,接了喷雾。吉普车子的窗户摇了上去,张队长朝林舒月他们敬了礼,而后车子缓缓开走。
开车子的是附近武警部队汽车班的战士,他们是两个小时前才被征调的。
林舒月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后座上坐着李伟生、李明芳跟一个负责保护李伟生他们的警察。
他们都配了枪。
李明芳跟李伟生十分紧张。尤其是李伟生,在决定暗访黑煤场的时候,他从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车子疾驰在回去的路上,林舒月听了李伟生的困惑,宽慰他:“你应该就是赶巧了,应该是赣省这边早就想铲出这些毒瘤了。”
赣省是煤矿大省,每年的税务收入主要都来自于煤矿出口。
而华夏幅员辽阔,北方从入了秋就开始冷,中秋结果后就结霜下雪,对煤矿的需求日渐增加。
而林山镇虽然是个镇,但这个镇是分东西区的,西区有一个国有煤矿场,其中光员工就有不下两千人,在那边更是自己成立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行政体系。
林山镇的东区这边大大小小的煤矿不算少,这些煤矿厂早在二十年前就联合在了一起。
广业煤场就是那个牵头的老大,他发的话,比煤矿监管部门的话都好使。
他
们占据着最好的几个煤场打通了煤煤矿监管部门的关系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国家不可能看着蛀虫在自己的身上吃肉吸血清理这些蛀虫的行动迫在眉睫。
李伟生是正好撞上了而他在六头山煤场那里拍摄到的证据比他想象的还要有用很多很多!
“真没想到我还能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我觉得我爷爷肯定会把那段采访做成光碟逢年过节就在家里烧。”
广粤省那边重视宗族李伟生他们更是他们村口就有一家祠堂祠堂修的是三进官宅里面供奉着他们的祖宗和近年来光宗耀祖的人物。
李伟生这个人吧在宗族里普普通通但他觉得这一次回去他必定得出名了。
“那还不好啊?”李明芳在边上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李伟生跟林舒月一想确实是的于是双双笑了起来。
开车的军人跟李伟生边上坐在的武警听不懂她没说话便一直警戒四周。
张队长给他们仨人买了回广粤的飞机票凌晨六点的第一班飞机。
现在是四点半他们需要在六点之前到达赣省的机场。
这一路黑乎乎的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他们现在所过的是一个盘山公路说笑间他们就到了半山腰从半山腰往下看底下亮起一片灯光。
坐在李伟生边上的警察何红宽道:“肖哥得开快一些了下面有人追上来了。”
刚刚才有些轻松的氛围瞬间就凝固了变得紧张了起来。
何红宽说着拿出手机给张队长打电话。
盘山公路上的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但张队长的回复林舒月他们都听到了。
“在你们身后不远处我们有人跟着。”李伟生在这场抓捕行动中居功至伟张队长
李伟生要是在赣省出事了那对于赣省的整个公安系统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以张队长做了完全的方案随行人员就是其中之一。
“砰!”地一声在这个黑夜中响起道路两旁黑乎乎的山间有无数的鸟雀被惊得四下飞起。
林舒月的脸色大变。
这是两方在交火了。
前面开车的小肖的车依旧开得十分稳。李伟生边上的何红宽拿出□□开始上子弹上膛。
他一直看着车窗外他跟李伟生说:“我跟肖哥我们都是林山镇的在十年前我
们俩的哥哥一起约着出门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
“带他们去打工的人说,他们要去煤场干活,国有的煤场我们进不去。私人的煤场大家都这么干的。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黑煤场、黑煤窑。我哥哥他们只知道,出门了,打工了,就能减轻家庭负担了。
“他们这一出门,就杳无音讯,等我父母他们千辛万苦打听到他们下落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在黑煤场最开始干非法营业的那些年,林山镇附近的村民,才是最开始的受害者。
何红宽他们的哥哥,不是一个个例。那些年里,青壮年出门,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黑煤场实在是招收不到人了,才开始拐带外来人员的。
何红宽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他抓着手,说道:“我那么努力的当警察,就是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把那帮不是人的龟孙给拿住。
“我希望他们受到法律的惩处。但更希望,那些人,死在他的手中。这一句话,何红宽没有讲。因为对于他的身份而言,那句话讲出来,实在是不合适。
“为了这一天,我们等了六年,我甚至放弃了部队里的提干。所以李记者,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何红宽郑重地朝李伟生承诺。
当年他保护不了他哥,没关系,他希望他以后,能保护好很多很多人的哥哥。
小肖说了他上车以来说的第一句话:“我也是。
在被选来护送李伟生的时候,何红宽跟小肖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们已经等这天等很久了。他们的哥哥,在山的阴坡也被埋得太久了,他们终于可以为他们报仇了。
李伟生跟李明芳怔怔的看着何红宽,李伟生眨眨眼睛,酸涩不已:“我没有那么重要的。其实。
何红宽说:“有。你拍的那些视频对我们很有用,因为过去这么多年,我们总算是知道,当年我哥他们在那里面都经历了什么了。
“我哥是家里的长子,我的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不负长兄之名,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十分爱护。
何红宽说着这些话,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当年那个带着他们上山下地摸鸟蛋挖茅草的男孩。
“我妈妈在知道他死了以后,一蹶不振,一场感冒,她就没了。我爸爸从那以后就很沉默,在我当兵的时候,拉着我的手看了我很久。
“等我妹妹一结婚,没过多久他就走了。他是被六头山煤场的打手给打死的。因为他上门去,给我哥哥讨公道了。
“所以李记者
,我们保护你,也不仅仅是保护你,我们跟那些黑煤场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能不知道那个缺六子是谁吧?
“他是林山镇东区所有煤场打手的头头。每一年他们都会选择几个煤场,去教那些打手怎么样打才能让人最快屈服。
身后的枪声密集了起来,黑煤场那些老板给打手的钱多,在钱财的推动下,有的是为他们忠心耿耿卖命的人。
何红宽不知道他今晚过去,能不能活下去,所以话就有点多。
“李记者,如果,我说如果,你能在安全之后写一篇报道吗?就说这件事。就说黑煤场害得我们一家子家破人亡的事情。
“还有我们家。小肖道:“我家比起红宽家,要好一点,我的父母还活着。那年红宽他爸爸去六头山煤场讨公道,他也去了,腿被打断了。
“他因为疼得晕死过去,被六头山煤场的打手扔到后山的山坳里面。他是爬回去的。他现在瘫痪在家了。
“他就一个愿望,希望六头山煤场的老板、打手们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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