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光窗帘将屋子遮的严严实实,床上熟睡的女人睡姿一言难尽,不知做了什么梦,她侧躺着蹬了下腿,夹腿娃娃被一脚踹到床尾,摇摇欲坠的。
“吱呀”一声,房间门从外被推开。
陈听舒在医院养成了睡眠浅的习惯,只要稍微有点响动她就能立马醒来。她撑起上身,睡眼惺忪地够着脖子往外看。
“你晚上不是有同学聚会吗,快到点了。”
“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非得约在晚上。”李淑婷唠叨着,毫不留情地拉开窗帘,“要是结束的晚记得打电话,我让你爸去接你,反正他也天天失眠。”
她头疼得像被针扎,迷迷糊糊地应声,闭眼又重新躺了回去。
放鸽子的想法在内心隐隐作祟。
暖烘烘的屋子亮堂起来,早上被她翻箱倒柜出来的那些物件还没收拾,李淑婷站在飘窗处,说:“哎呦,你怎么把地上搞得这么乱。”
不到一秒钟,陈听舒便把那个不成熟的想法遏制在摇篮里。
今晚的聚会,她无论如何都得去。
今天是霜降,临江市的气温下降得快,天黑得也快。李淑婷生怕冻着她,出门前强制给她围了条薄围巾。
聚会时间定在六点半,陈听舒七点整到达目的地。
她还真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怪就怪三环这边地形复杂,交通太堵。
在吧台服务员的指引下,她终于找到包间。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即推门而入,而是做完一遭心理建设后,才紧张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陈听舒未曾料到,他们竟会这般快地再次碰面,毕竟在那场医闹结束后,自己被他那样“虐待”。
再度回忆起那场景,她头皮发紧,抬手摸了摸结痂的伤疤,忽觉自己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KTV包厢内,师屹然神情略显冷淡。锋芒的五官俨然融进这忽明忽暗的霓虹灯里。他侧身和林秋南碰杯,唇角的笑很是轻佻。玻璃杯里的果汁愣是让他俩喝出了威士忌的气魄。身上那件酒红冲锋衣衬得他肤色冷白,头颈笔直。
忽然,包里手机发出声响,身为医院一线人员对于这种声音很是敏感,陈听舒出于本能的低头掏手机。
虽然包厢里的音乐声喧闹,但夏蔓还是第一时间听见了,她顺着轨迹望向声源中的陈听舒。
她连忙挂断电话,拍了拍身旁软沙:“听舒,快过来坐呀,傻站门口干嘛呢。”
陈听舒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看了眼她旁边的人,才慢吞吞地挪着步子靠近。
随着她的到来,一向善于人际交往的林秋南也开始了他毫不吝啬的夸赞。
“班长,几年没见又漂亮了啊。”
闻言,角落里的师屹然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越过中间妨碍的两人,挂在陈听舒那干净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庞上。
就在偏头之时,二人迎来了今晚第一次对视。
夏蔓体贴地帮她卸掉脖子上的围巾:“那是,也不看看我家陈子高中有多受欢迎。”
林秋南轻轻勾了勾她的衣角,小狗讨好似的:“不过我家夏夏才是我生命中最璀璨且无人能及的星星。”
夏蔓冷笑一声,从他指尖抽回衣服:“少贫嘴,谁是你家的,我可没答应。”
以前玩得好的男生见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哟,林秋南,你从高中追到现在还没追上啊?你这也不行啊。”
“南哥,快拿出在部队里的气势呀。”
对于男生之间的调侃,林秋南只笑骂着让滚。
“夏蔓可是空突旅飞行员,眼光高着呢,哪能那么容易让他追上。”
“就是啊,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懂的珍惜。”
“十几年未免也太久了吧。”
“那夏蔓又没让他等,是他自己选的。”
男女占线明确,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再次回到学生时代,大家很快便热络起来。
“不过话说,咱们班那几对都还处着没?”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他们这排四个人分来好奇的眼光,见陈听舒和师屹然之间隔了条银河距离,不用想也知道,指定黄了。
局势逐渐凝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秋南,他一边暗骂那人情商低,一边扯开话题。
“光唱歌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吧?”
“怎么玩,划拳、抓手指还是嘴对嘴撕纸?”
此话一出,在座不少人都已懵圈,显然这些玩法不在他们领域内。
林秋南闻言,笑着抄起手边的矿泉水瓶砸过去:“一边去,我们今晚是正能量聚会。”
长方形水晶桌上道具具备齐全,筛盅、惩罚表盘、扑克牌...
碍于绝大部分人不会玩大话筛,就将玩法改成了最简单、最直接的一种——转酒瓶。
转到谁,谁遭殃。
游戏是林秋南提议的,自然得由他起头。
他神秘地打转,酒瓶子一圈接一圈的旋转,众人目光紧紧地盯着它,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兴奋。
瓶子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心跳也随之放缓。
陈听舒一眨不眨地看酸了眼,它就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慢悠悠地晃动,始终不停。
最终,屏息凝神之时,瓶口指向了师屹然,陈听舒原本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
他们这一圈几乎都不能喝酒,随时待命的工作。
但自罚除了喝酒,其余的都和洒洒水一样简单且不尽兴。
众目睽睽之下,师屹然喉结上下滚了滚,长指触上那惩罚盘,他蓄力扭转,表情平静,毫不担心转出什么过分的惩罚来。
片刻后,指针停在了绿色真心话区域。
【列举现在理想型的五个点。】
手里的打火机跟消遣玩具似的,师屹然一下接一下的转动就是不答。
大家都在等,他有些失神,注意力也不集中,貌似在思考。
头顶氛围灯滑过他的脸和鼻梁,好半晌才回神,淡淡罗列道:“医生,172,漂亮,善良,对我狠心。”
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感觉全身血液在倒流,连同着陈听舒呼吸都滞了一瞬,在他面前她本就不占上风,这会也只敢用余光打量师屹然。
“哟。”林秋南促狭一笑,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偷摸地看了看陈听舒,说,“我然哥描述的哪里是理想型,分明特指某个人啊。”
对于这五点,大伙都心照不宣,原以为师屹然会搪塞几句了事,谁知他竟明摆地接上了。
“自己喜欢的不就是理想型么?”
林秋南凑到他耳边同他说了什么趣事似的,师屹然似笑非笑地跟陈听舒相交上眼。
明明没喝酒,可陈听舒就是感觉脸颊烧红一片,她慌张失措地戳破椰奶锡纸口,连咽几次才勉强压下躁动的心。
一连几轮游戏后,一些道听途说的八卦消息也在逐步被证实。
倘若不是自己转过,师屹然真的会怀疑这个酒瓶子被人动了手脚。
“诶不是,你那是不是风水不好?”林秋南跃跃欲试道,“咱换个位置,让我们也有点参与感。”
他边说边起身,不顾夏蔓的阻拦拉着她一起跟师屹然调整了个位置。
沙发小,四个人密不透风地紧挨着,陈听舒和夏蔓各坐在软沙一侧,师屹然和林秋南则是坐在中间。
师屹然被推挤过来,突如其来的变动,导致陈听舒坐姿变得不自然,她试图抓些什么来获取安全感。
坐哪不是坐,师屹然散逸地往后靠,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光线昏眩,陈听舒稍抬眼睑,今晚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
察觉到视线,师屹然缓缓扭头,不正经地挑眉道:“一直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我——”
话还没说完,陈听舒面不改色指了指他的腰背,声音低低淡淡的:“你压到我围巾了。”
气氛僵了一会,师屹然瞬间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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