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来了。
沈明台看着眼前的残局,暗自叹息。
“哥……”
他轻轻唤了声,任由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他双手掩面,眼眸死死盯着兄长背后的惨状,任由这道无形的伤疤印刻在心。
在他日后每一次犯浑前,他就必须要想想,今时兄长的惨状。
姚氏早已来到沈砚清的住处。
这个地方,她来过无数次,每次前来,她必会亲手打扫一番,从不假手于人。
她不想放弃每一次,与大儿子接触的机会。
尽管沈砚清这些年,没有一次出现在她跟前。
她一直记得,沈砚清读书这么多年,最后在她跟前告诉她,他不科考了。
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还记得夫君问他,要不要在考虑。
他只说,他想继承家业。
夫妻二人都明白,若是从商,便不能入朝为官。
他这顶好的天资,若是不入朝为官,实属可惜。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只是一时失言。抬头便见他执拗的眼神,气得直接令他去祠堂跪上一日一夜。
他从未自己辩驳半句,只是规矩地同她行礼,随后便独自前往祠堂,规矩地在祖宗牌位前跪着。
其实那一晚她也没睡着。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趁着无人时看一看他。当她看见祠堂里那个瘦小的背影时,她便掩面痛哭。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
但他把她的话当真了。
她再一次前往祠堂时,发现那个身影早已不在。
原来早就过了一日一夜。
她没与他相逢,只是让下人给了他一瓶伤药。
也不知道他用了没有。
她们母子俩再次见面时,他依旧规矩行礼。他主动坦言让她难过,言辞之中毫无错处,让她连责罚的理由都没有。
自那之后,他只字未提不考取功名一事。
她以为他会一直在京城,直到有一天,她再次途经他的卧房时,却见其中空无一人。
砚清向来起得早,她本向着去书房找他,却发现书房空无一人。
她从未感到如此慌乱过。
她还记得夫君和明台陪着她,差点把沈府掀了个底朝天,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只能拖着双腿来到他的卧房,抬手轻抚着他曾经用过的所有,泪水如同失去控制的决堤,夺眶而出。
她已经记不清最后怎么样了。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垫在枕头下的信笺。
她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很是熟悉。
她认得,那是他的字迹。
没有她想象中的怨怼,只有满心决绝。
一字一句,皆是托付,亦是牵挂。
他还说,明台还小,少不更事。长兄如父,作兄长的不能教导他,陪伴他,是为兄之过。
若是他能回来,任由她责罚。
如今她知道,他的住处里有人。
但她不敢上前,只怕心中念想落空。
“哥……”
她的眼眸瞪大了一瞬。
那是……
明台的声音!
明台回来了?
那是不是,砚清也回来了?
她加快步伐进入卧房,双腿不知怎的绊了一下,始终想着要见到很久不见的人。
她的大儿子,沈砚清。
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她的大儿子,生得极好,从未有过不悦辞色。如今无助地趴在床上,背后的血泊暗自告诉她,他曾受过的苦难。
“明台,你哥他……”
姚氏一见到沈砚清这番模样,手帕已经抵上眼角,试图擦尽泪水。
“娘,哥他……”
沈明台再也说不下去,他实在是不想告诉姚氏真相,只好无助地摇头。
姚氏见二儿子不再言语,心里的失落比平日更甚,她双手慌乱抓着沈明台的手臂,用尽竭力地问他:“砚清,砚清他怎么会这样?”
“娘。”
沈明台实在是控制不住,话语中夹杂着他强忍不下的哭腔,一想到自己先前那副犯浑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满是后悔:“我错怪哥了,我错怪哥了……”
“哥真的……真的足够好了。是我没用……”
“他背后……”
姚氏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娘,哥他……被叔叔打的。七十藤杖。”
沈明台再也瞒不住了,只好说出真相。看着娘要冲上前,慌忙阻止,只是因为沈砚清背后的衣服实在碍事,若是不及时剪开伤药,日后若是罗尚病根就糟了。
姚氏看着他伸手就要拿起旁边的剪子,抬手制止:“不,不要拿剪子,直接用剪子砚清会疼的。”
“娘……”
“快一点,剪开……后背,很难受……明台……”
沈砚清竭力忽略藤杖疼到筋骨的钝痛,可背后衣衫粘着的瘙痒,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抬手想撕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久经麻绳捆绑,实在是无力反剪。只能崩溃地求着明台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让他,早些解脱。
沈明台心一横,拿起剪子,下手果断狠厉,直接将他的衣衫剪成两半。
姚氏也不闲着,慌忙离府寻郎中来。郎中一见到沈砚清后背这可怖的伤痕,义愤填膺道:“你们对这亲骨肉实在太狠,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打,若不是这人命大,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说着,拂袖一挥,重重地将药箱放在一处,埋头自顾自找药。
姚氏只能赔笑,知道这郎中厉害,就是心口直快了些。若是沈砚清能治好,她愿意用重金酬谢。
那郎中动作也是麻利,瞥见沈砚清后背的衣衫硬生生被人剪开,嘴角微抽,看着都觉得疼。嘴上实在是想说:“你们啊,对伤者稍微好些。他不疼啊。”
沈明台一听到郎中这样的老者训斥,不敢辩驳半句。
“不怪你……是我要的。”
沈砚清听到有人在怪自己的弟弟,即便自己伤成那样,还是不忘为他辩驳。手稍稍用些力气,想带动自己挪动身子,突然拉到一处,牵连到后背的伤,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哎,你可别乱动啊。乖乖趴着,老夫替你上药。”
那郎中一看趴在床上的病人这般胡来,蹙着眉,忍不住出声制止。又看着沈明台杵在一处,抬手招呼着他,让他去沈砚清身边,轻轻按着他的肩膀。
“忍着。这小伙给你把衣衫剪了,还有些碎渣粘着。来个人,取盆温盐水来。”
府内很快有下人端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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