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巨兽张开了础
“你有什么方法?”
容妙抬眼望着诏狱的大门。
里面漆黑一片,仿佛一只庞然巨兽张开了大口,将光都尽数吞没。
她迈开脚步缓缓走进黑暗之中。
狱卒帮她将牢房的门打开便退到一边去,潮湿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牢房中的王弘译侧躺在地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又添了新伤。
容妙的眼眸微动。
过了一会儿容妙才抬起脚朝他走去。
一直走到与他一步之遥的距离,才停下了脚步。
她的裙裾微微摇曳,不经意地扫过王弘译放在一侧的右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照在他脸上的光线一暗,王弘译恍惚地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王弘译先是一怔,旋即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立刻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的手不得不收了力,他重重地砸回地面。
他的五官拧成一团,冷汗涔涔,他紧咬着牙关不发出痛呼。
容妙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她弯下了腰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反应极大地推开。
容妙往后踉跄了一下,堪堪稳住了脚步。
王弘译的手臂下意识地抬起,随后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手掌撑着地面,屈起膝盖十分艰难地站了起来。
过程中,他的双腿甚至还在微微打颤。
“你怎么又来了。”王弘译冷声道。
他的脸仿佛结上了一层冰霜。
容妙收了手,她抬头看向他,低声道:“我只是给你送些东西。”
王弘译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门口放着一个大篮子。
初秋的天气,诏狱里却如同寒冬。篮子里慢慢升腾起白色的雾气,甚至还飘来食物的香味。
王弘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我不需要。”
容妙抿了抿红唇,折返回去将篮子提了过来。看得出来篮子很重,她提得十分费劲。
她将篮子提到王弘译身前,提起裙裾蹲下身去,将篮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王弘译加重了语气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
“怎么,容姑娘这是在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吗?”王弘译讥讽地道,“如果是指望这些小恩小惠就想让我招供,还是省省吧。”
“我说过了,除非你能做到那三件事,否则我是不会将情报说出来的。”
容妙的手一顿,随后她继续从篮子里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金疮药。”容妙仿佛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平静地说道,“里面还有不少药,上面写了标签。”
王弘译不虞地拧起了眉头。
他语气不耐地道:“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送药有什么用?让我活得长些,之后能更好地受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妙握着瓷瓶的手抖了抖,“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痛苦。”
啪——
清脆的破裂声。
容妙白皙的手背瞬间泛起了红色,手中的药瓶已经摔裂在地,瓷片碎成一块块。
“不那么痛苦?”王弘译一把拍掉她的手,怒极反笑,“那你认为造成我痛苦的源头是谁呢?”
容妙的手悬在半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抬起了头直视着王弘译,“造成这个结果不是我,也不是萧翊,是王家自己。”
“你说什么!?”
王弘译听到她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一下就卡住了她脆弱的脖子。
容妙的头被迫仰起,眼中却没有丝毫退让。
王弘译对上她浅褐色的眼眸,他的眼底猩红一片,不由自主地慢慢收紧了手。
她的黛眉痛苦地拢了起来,却始终不肯挪开目光。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白净的小脸都红了起来。
“咳咳——”
容妙躬下身捂着喉咙,大口呼吸着空气,眼中都不自觉泛起了泪花。
“十年前,王知府为了政绩掩盖江宁府灾情真相,致无数百姓家破人亡,饿殍遍野,更有甚者易子相食。之后王知府为了一己之私贪污受贿,隐瞒平昌侯敛财谋反,知情不报。”容妙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三叔借由王知府职务之便侵占民田,甚至打死农户。你的堂弟王秉更是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还有王家众人的桩桩件件。”
“难道你身为王知府的嫡孙都一概不知吗!?”
容妙仰颈直直地看向他。
王弘译怔了怔,他随后别开了眼冷笑道:“所以你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来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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