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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忤逆

小说:

弑月神

作者:

赤焰狂魔库洛米

分类:

古典言情

皑皑白雪中,仿佛天地间都被大雪充斥,一团一团的灰白泼洒而来,除了脚下行走的雪地,似乎天空已经失去了本来面目。

独孤河行走在天地之间,浓密得几乎让人窒息的大雪之中。

他的母亲,辞雀,已发出三次命令,要求他回到家中,但他都选择了恕难从命。

在他决定离开肃州前往长安时,辞雀就说过:

“如今看来,我已经后悔当初派你亲自去。”

他很清楚母亲的意思,如果弑月城不愿合作,那便是敌人。

他承诺会带着阿底提之经回来。

但当昙花安安稳稳地放在他的掌心中时,他眼中只剩下大雨中她寥落的脸庞,丝丝缕缕的水迹沿着她的脸庞落下,他从未见过如此心如死灰的她。

但那朵花还在他的怀中静静地散发出清冷的香气,并未交到辞雀的手中。很多次,在他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时,他都难以相信,整个武林千百年来趋之若鹜的至宝此刻就在自己手中,虽然那看上去只是一朵昙花。

辞雀还不知道自己辛苦培养的儿子已经取得阿底提之经,因为她的好儿子甚至都没有将这一消息告诉她。

母亲的命令他不想执行,但昙花在他手中也只能是一朵昙花,他参悟不透。

正如他告诉隐侠的:她有她的执迷,我也有我的执迷。

不能放下,不能看破,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烦恼;即便他心中很清楚,她最终并不会走向自己。

眼前的风雪似乎逐渐加剧,愈加密集,已经无法看清眼前的任何景象。

他知道自己与她正在逐渐远去。

不想被找到的人自然也不会被找到。

如果真如隐侠所说,她会和弥嬃一般,彻底人间消失,他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如也沿袭她的办法,同样抛下一起牵挂,彻底消失。

脑中犹如风雪一般混乱,他艰难地走在已被大雪掩盖的荒漠中。

大雪的确会掩盖许多,包括猎人的陷阱。

在他左脚踏空之时,他脑中仍旧是她告别时决绝的侧脸。

连日的奔波和此前的旧伤,再加上自她消失之后的魂不守舍,让他疏忽了陷阱中的利刃,等反应过来,左腿已经负伤。

他躺在陷阱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大雪轻盈落下,覆盖在他的眼睛和伤口上。

他想,如果此时可以被大雪埋葬在这里,也不是坏事。

只是不知她是否能得到他去世的消息,对自己的死亡是否会和对虚破那般肝肠寸断,如果她能为自己落泪,那么这彻骨的暴风雪都是如此和煦柔情。

想到此处,他甚至不想起身收拾自己的伤口,不想轻而易举地离开陷阱,他像躺在这里,被人怀着惊讶发现,被人救起,被人安慰,被人包裹在温暖的毛毯和暖炉中,当然,他希望这个人能是她。

许久,他终于感到四肢的僵麻,缓缓起身,看着和此前的负伤相比之下简直可以说是轻微的左腿上的伤,竟然有些想笑。

笑自己的可笑。

他正准备包扎伤口,却听见头顶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独孤公子,你刚出来我就想起来,这附近有很多捕狼的陷阱,因为担心你掉进去,我赶紧出来找你,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我这就拉你上去。”

说着,他放下来一根绳子。

其实即便没有他的帮助,独孤河也可以离开这个陷阱,但不知为何,此刻他感到四肢百骸中流动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倦意,甚至连挣开眼皮看清风雪中的景象都极其费力。

他想她在离开时,是否也感受到同样的疲惫?

店小二将他拉上来,一路搀扶回到客栈。

“不如等几天,说不定她还会回来,如果上天安排你们再见,就不会错过。”小二安慰道。

他想笑一笑,回一个谢你吉言,但此刻他实在没有调动五官的力气,只是靠在温暖地炉火旁,陷入深眠之中。

在梦境中,似乎已经过去许多年,他仍旧在寻找她,但仍旧一无所获,已经太久了,久到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面容,忘记了寻找的意义,但他还是在寻找她。

这是一个诡异中掺杂着荒诞的梦,他在寻找的过程中,见识到虚破的死亡。

他看见虚破的尸体躺在山巅,许多人来送行。他不确定自己真的感到悲伤,毕竟虚破死亡是如此既定,甚至恍惚间他似乎已经死过很多次,死亡于他而言,太过熟悉,熟悉到已经失去了惊讶。

在梦里,他告诉自己,或许我应该哭泣,因为她如果看到我冷漠的脸,或许会不高兴。

但他没有哭,因为这里仍旧没有她。

即便是在梦境中,她仍然有办法让他找不到她。

然而不详的消息却主动找上他。

在梦里,他梦见了现实的危机:虽然上次在弑月城外,烟罗缕宫铩羽而归,却并未停止向北方扩张的步伐,而中原武林在之前的内耗中,齐家已经群龙无首,聂家更是彻底叛变,而自己的母亲,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

即便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梦里,母亲牵着她的手,站在长江边,望着滔滔江水,他心中像是也奔涌着一股恐惧的河流。

源源流淌的江水,似乎永远不会枯竭,径直汇入大海。

但诛天教的这条河,已经断绝。

这是母亲告诉他的,名字的由来。

绵延万年的诛天教,在她的手中断绝。

这是将折磨她一生的梦魇。

曾经无数次,她想过一了百了,在深不见底的愧疚和不甘中一了百了。

她前半生的你死我活尔虞我诈,都是为了登上那个位子,却在即将登顶之时,大厦倾覆。

这样的愧疚和不甘也通过脐带缠绕上她亲生儿子的脖颈之上。

在她出生的前夜,辞雀梦见一条大河,从雪山上无数雪花牺牲后汇聚而成的河流,从山巅蜿蜒而下。

她认定那是天神送给自己的希望,是诛天教延续的希望,是扼杀梦魇的希望。

所以她给他取这个字,浅显至极,就是寄托自己的一腔空想。

梦里的自己望着长江,浑黄漫长的长江,蓊郁水汽蒸腾而上,他心中的恐惧和惶惑至今奔腾不休。

他看见虚破的尸身在江面上载沉载浮,绵延不绝的悼念烛火犹如河灯在他身后流淌。

明明他的河流已经行将枯竭,为何还有烛火跟随?

忽然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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