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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假冒

小说:

弑月神

作者:

赤焰狂魔库洛米

分类:

古典言情

齐渺,在母亲看来,是“渺茫”之意。

似乎在他出生时,母亲就预感了他的一生,故此取下这个略带不详的名字。

即便已舍弃,这个旧姓名的诅咒却如影随形。

虚破的确已告知齐家。

就在弑月欲冲出灵隐书院寻找时,虚破已回来。

见到他,弑月心中已了然,但还是忿忿问:“告诉他们,有什么意义?”

虚破眼中露出歉意,柔声道:“齐桢与他们不同,我相信她。”

“不。”忽然观宙开口,“齐桢确有不同,但他们底色相同。”

又道:“齐桢再深明大义,也会恩怨分明,她会接受你的警告,也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杀。”

“这就够了。”虚破道。

观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轻蔑,仍道:“无论如何,齐家追兵即将赶到,你们做好准备吧。”

语毕,拂袖而去,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怒气的印子

不知为何,弑月理解观宙的心情。

齐家的道貌岸然,她已看的一清二楚,何必指望这样一群人去维护太平?

她望向虚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眼见虚破面色逐渐沉寂,也缄默不语,缓缓转身离开。

沉瑟目不转睛,跟随虚破离开。

聂予慈若有所思地看弑月一眼,似乎叹息一声,出门朝相反方向而去。

大厅内只剩下弑月和独孤河,以及形同雕塑的望宇。

弑月微微摇头,只觉得此刻心中纷乱如麻,道:“我要去找山知野。”

“我陪你去。”

“不……我想独自去。”弑月对他勉强笑笑,独自离开。

正走在幽静小径上,忽然捕捉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她猛然回首,见是望宇,疑惑道:“是你?”

望宇眼神奇怪的决绝,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故弄玄虚:“观宙此次回来,似与往日不同。”

弑月愈加不解,问:“你是指?”

“如果你问的是具体事例,我难以言表,但我与观宙孪生长大,她的确发生了变化,我已经觉察。”

“所以,你怀疑此刻的观宙不是过去的观宙?”弑月心中隐隐升起庞大的不安。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弑月道:“你为什么不用星象算一算呢?你们不是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星象么?”

望宇却似乎受到了冒犯,眼眸闪动,略带无奈的平静道:“我与她都只能观测外物,不可观测自我。”

“好吧。”弑月道,“只是你也没有直接证据,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她的真伪么?”

“我只能告诉你,观宙在前往洛阳之前,曾告诉我,她会让齐銮后悔当初对花家的暴行。”

弑月眉宇间的凝思更重,许久,缓缓道:“我想问你,杀齐銮是你们二人共同的谋划?”

望宇凝视弑月双眸,眼神逐渐阴冷:“齐銮之死,与我而言不是一个意外,但是,他死时的时机和地点,倒是让我意外。”

“好。”弑月会意,看来灵隐书院去洛阳的确是为复仇,但能将弑月城和练影堂也牵扯进来,恐怕就是观宙的能耐了。

这时忽然有学徒来传话,观宙请望宇过去。

望宇面露一丝警戒,道:“我担心她已觉察,我还是先过去为好。”

弑月忽然眯起眼:“此刻我知道你是望宇,但一旦分开,怎么区分你们二人?”

望宇深吸一口气,屏退学徒,附耳低声郑重其事道:“分野相师按照规定不可理发,因为我们的头发比较特殊,但我已将头发剪下三寸,若我与观宙同时散开头发,你们即可辨认。”

***

“独孤河,我要问你一件事。”

在去找山知野之前,弑月还是折返去询问独孤河。

他正在坐在院中的石墩上百无聊赖,好似一只等待主人的小狗。见到弑月,立刻笑道:“什么事?”

“你母亲会易容,你知道易容会有什么破绽么?”

独孤河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片刻道:

“那要看是如何易容,不过就算再高明,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以假乱真。比如声音,一直模仿别人的声音必然会疲惫不堪,或者头发,虽然看似中原人都是黑发,但有些密有些疏有些纯黑有些花白,也不可能模仿完全,再到身体上的痣、胎记、伤疤,甚或骨骼的形状及走向,都是会留下破绽的。”

“那好,望宇刚才找到我,她怀疑此刻的观宙是假冒,所以我想请你找出她易容的迹象。”

独孤河抱臂道:“我们之间不用请不请的,只是这件事有些麻烦。”

“为什么?”

“望宇是观宙的孪生姐妹吧?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都难以找出确切的破绽,我们这样才认识她不久的外人就更难了,说明这个观宙就算是假的,她的易容模仿手段也是出神入化,甚至超过我母亲。”

“一点办法也没有么?”弑月不禁蹙眉抿嘴。

独孤河见她如此表情,努力思索半晌,道:“这样,如果一定要辨别真伪,我需要你去问望宇两件事。”

“好,你说。”

“第一件,假设如今的观宙是真,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辨这对双胞胎;第二件,杀齐銮是不是她们二人共同的谋划。”

弑月不禁笑道:“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这两个问题已经问过。”

“哦?”独孤河也为心有灵犀而笑得更加灿烂。

“望宇为了区分,已偷偷剪短头发,因为她们都是单髻,只有解开才能发现;而杀齐銮很难说是不是她们二人的谋划,灵隐书院本就是为复仇而去的洛阳。”

“很好。”独孤河不经抚掌笑道,“若是杀齐銮不单单是假观宙的主意,那么她假扮观宙的目的何在?”

“我想,可能是冲我而来。”弑月道。

“可是,即便是你和虚破不去洛阳,观宙杀死齐銮,不一样可以挑起纷争,反正灵隐书院和昭紫阁本就已敌对。”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需要问她。”弑月思索道,“以及,真正的观宙此刻在哪里?”

暮色将至,天边一抹苟延残喘的晚霞。

弑月不愿再留在灵隐书院,与独孤河一起前往瑞安堂寻找虚破沉瑟。

瑞安堂内,已架起灵堂,烛光掩映下,本来应门庭若市热闹世俗的瑞安堂此刻显得空灵阴冷,掌柜的亲友在此为他守灵,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声啜泣。

人群中,虚破与沉瑟并肩而立,皆眉头紧锁。

弑月上前问:“你们在瑞安堂找到什么?”

虚破见是弑月,微微失望道:“伙计告诉我们,一个多月前,的确有一个渔民打扮的人来瑞安堂留下一个包裹请掌柜暂且保管。”

“是包裹而非信件,可见应该是个大物件。”独孤河道。

“龙獠是想到了信件已被烧毁,应该是用了其他手段传递消息。”

“寻找瑞安堂也一无所获么?”弑月问。

“几乎是掘地三尺,也一无所获。”沉瑟道。

“那么……掌柜出事之前见过谁?”

“瑞安堂是杭州最大的药店,每日往来迎送,络绎不绝,很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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