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见她脸颊微红,藏着掖着,起了逗一逗的心思,她笑道:“好好好!你与陆彻悄悄话,我可不看!”
君卿脸红更甚,暗骂陆彻不正经,心中也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孽缘,正色道:“别胡说。”
白止不吃她板着脸这一套,笑道:“是是是!是我白某惹得殿下生气,白某这就领罚出去站着。”
说着,起身要走,君卿忙拽住她道:“你这人!唉,算了!你要是出去站着,那以后我再也不理你!”
白止笑着转身,又作揖,道:“白某不敢。”
说着又坐回君卿身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君卿道:“殿下消消气。”
君卿接过茶,把陇宁的事简单道来:“我去年落魄在陇宁,与陆彻这人纠缠了一段时间,如今孽缘已尽,不想旧事重提。”
白止了然,暗道陆彻这小子好福气,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眼高于顶,若不是落魄那么一阵,估摸着连陆彻长什么样都不会注意。
见君卿确实不想多提,想来陆彻此人初历情爱,估摸着是伤了公主殿下的心,所以公主避而不谈,白止也不多问,只豪爽道:“原来如此,既是前尘往事,那不提也罢!”
君卿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二人撇开这话不再说起陆彻。
君卿唤了踏雪进来,踏雪托着个描金漆木盒,君卿取了打开。
是一枚银耳铛,与白止耳上那枚不同的是,这枚银耳铛嵌了颗红宝石。
白止把耳铛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心中十分欣喜,道:“送我的!”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白止喜欢戴耳铛,耳上那枚素银耳铛是抄家之后所剩的唯一一个物件了,她困于奴籍,又忧心祖父,根本无心打扮,那枚素银耳铛便一直戴着。
她也细细观察过君卿的穿戴喜好,君卿爱戴流苏耳坠、鎏金步摇,珍珠发钗,整个人亮晶晶,香软软,并不爱戴这种单调的耳铛。
所以,这枚耳铛定是君卿特买来送她的。
君卿笑道:“快戴上试试!”
白止把原先的耳铛摘下来,放在君卿手中,把新的耳铛戴上,素银衬得她耳垂更白皙,那颗红宝石与她殷红的唇相映成趣。
踏雪笑着捧来海兽葡萄镜递给白止,白止举起镜子照了一会笑道:“好看极了!”
说着又作揖道:“白某多谢公主殿下赏!”
君卿又气又笑,道:“你再打趣我,我可要收回来了!”
白止不闹了,又坐回她身边看着君卿手里那枚耳铛,正色道:“公主若不嫌弃,便收了这枚耳铛,我于微末得公主相助,此恩情永生难忘,这枚耳铛算是我全部身家,我愿赠与公主。”
君卿轻叹一口气,道:“你赠我的,我定好好收着,何苦说这些。”
白止摇头道:“公主待我,待白家好,我都记得。”
君卿看着她道:“可我现在待你好,并不是因为白家。”
白止这几日与公主天天待在一起,知她心性纯良,也敬她身份尊贵,自己虽然跳脱任性,却不敢胡乱攀认皇家,便没再多说。
君卿见她并不提二人情谊,只说君臣,心中了然,便也不多说。
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君卿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耳铛,装作无事发生去看书,白止则像往日那样静静坐着喝茶看她看书。
忽然门声响动,是君淮来了,他被院子里的太阳晒得暖洋洋,径直来了内室,见二人坐在一起,并不意外。
白止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君淮受了,然后三人又坐下闲话。
君淮道:“前几日说起文澜,我便试探了一二。”
君卿知道他说的是有意让文澜任大理寺卿这件事,忙问:“试探的结果如何?”
君淮道:“我在王续家中搜到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是他与大理寺卿暗中往来的证据,我已经线索送到文澜手中。”
君卿点头道:“文澜任监察御史,发现大理寺卿异状,调查一二是情理之中。”
君淮道:“且看他能查出什么结果来。”
若是能把大理寺卿扳倒,那么下一任大理寺卿非他莫属。
君淮顿了顿,见白止神游天外,问道:“白姑娘可是还担心陆将军?陆将军今日来了信,说他肩伤不严重,已妥善治疗。”
白止愣了一下,看了看君卿道:“额......没事就好。”
君淮点了点头,又说起朝中之事。
......
太子一直暗中给白老将军叠加罪名,全都被君淮一一化解。
这样僵持了半个月,事情终于在这日早朝有了转机。
文澜一纸诉状呈于御前,诉状中详细写明了王续与大理寺卿暗中往来始末,以及大理寺卿教唆王续诬告白老将军,并以田宅做交换,最终杀了王续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有人证物证。
皇帝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还是做样子审了审,最终不得不敲定白老将军被冤,大理寺卿贬谪流放。
三人又聚在公主府,看着窗外迎春初放,感慨着春天竟然悄然而至。
捧着手里碧绿浓郁的扶芳饮,君卿道:“这件事还多亏了太子手段拙劣,做事处处留痕,不然还真就不好这么快解决。”
白止自然高兴极了,她笑道:“也多亏了靖王殿下与公主殿下举贤任能,才有白家今日沉冤昭雪。”
君淮道:“也少不了文澜聪慧,只查到大理寺卿,点到为止,在朝堂上让皇帝无转圜余地,若是想再彻查,那少不得要查出太子点什么,若是退一步,放了白老将军,那还能守得太子保留势力与我相抗。”
君卿点点头道:“没想到文澜一个初入官场的文人,竟有如此眼界和胆量,看来大理寺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君淮道:“自然,这案子结了,我已经向皇帝举荐文澜,此时文府应该已经收到任命诏书了。”
君卿笑道:“文家百年世家独立于朝堂之外,不攀附,不受掣肘,文澜可做纯臣。确实是皇帝放心的人选。”
这半月来,西北捷报频传,陆彻不日便会凯旋回京,朝中白老将军也得沉冤昭雪,君卿心里高兴极了,再看窗外草长莺飞,实在是心旷神怡。
虽然每三日便会收到陆彻西北来信骚扰,君卿把那些信全烧了也不解气,但是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数次,君卿有些麻木了。
现在已经能收到信后面无表情读完,看看有没有事关西北战况的有用情报后就扔到琉璃灯里烧掉。
当然,一句关于战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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