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满面平淡,摇光浑身的怒气好像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
他这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摇光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是财神,不应该是庆幸?欣喜?荣幸?
祁云垂下眼帘,睫毛纤长,却像闭门般,将摇光拒之门外:“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灯影照在摇光眼中,她却觉得面前的一切她都搞不懂。
为什么祁云会是这个反应?
他这是什么意思?
摇光冷下来,看向他:“所以你什么想法?”
祁云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向摇光,噙起笑容,但颇为为难,以至于笑容有些难看:“我很荣幸,能和神官在一起合作。”
摇光看不懂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好像很悲伤。
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情形,她想象中,祁云应该是像以前那种,笑眯眯看着自己,陪自己逛街,兴致来了还会买好多好吃的好喝的,夸自己真棒。
许是她面上的失落过于明显,他又勉力扬起唇角。
他轻声:“我很惊喜,摇光。”
灯火中,祁云终于用以前那样的眼神看向她,温柔的,纵容的,放任的。
但是,他以后却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摇光心头烦闷,但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
她是神官不假,但那又要如何?耍官威?让祁云给她俯首称臣?都不显示。
她夜里翻来覆去了几次,便也睡了。
第二日,摇光早早醒了,祁云的房间就在她侧边,听见这里动静,他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摇光:“进吧。”
一股莫名的距离感好像隔阂在二人中间。
祁云进来,带了根漂亮的红绸发带,上头缠着金丝。
他温温笑着:“我为你绾发,之前不是答应了你一日?”
摇光微微诧异,莫不是祁云又正常了?
她点点头,坐于梳妆凳前。
镜中,她容貌清丽,端正而坐,背后的祁云专注无比,捧起她栗黑色的长发,视若珍宝。
发丝时而被托起,时而又落下,引得后背有些痒。
镜中的祁云,眉眼低垂。
摇光莫名觉得,他好像在刻意拖延时间。
绾发真的要那么久么,动作真的需要那么反复细致么?
他如白玉的般的指尖,掠过她的耳边,闪电好似从那一块皮肤蔓延至全身,让摇光几乎一颤。
不知过了多久,祁云才低声道:“好了。”
镜中之摇光,梳着凌云髻,分明未饰珠宝,却是轻逸脱尘。
摇光笑:“发髻都梳好了,替我化妆吧。”
祁云手指一颤,他想拒绝,但是镜中摇光的眼神过于光明正大,不掺情欲。
理智告诉他不该答应,心却是早已乱作一团。
他分明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十分龌龊,但是却想借着摇光不懂这些界限,再度放任自己沉沦最后一次。
他取来胭脂,旋开盖子。
嫣红的胭脂,他取来刷子轻轻蘸取,反复,动作轻柔又缱绻。
他上前,走到摇光侧面,半蹲半跪,伸出一只手扶上摇光妍丽容颜。
摇光明媚的桃花眼里满满是他,他几乎无法招架,匆忙转移视线,看向她的唇瓣。
饱满如同花瓣,他将刷子轻轻拂过。
温柔的触感好似羽毛一般,摇光有些痒,眼睫颤动。
画唇讲究越是靠内,颜色越要鲜艳浓烈,于是他又将刷子探向唇内侧,几乎能碰到唇肉。
摇光有些痒,不禁喉间轻咽,她纤细而修长的脖颈微微动了动。
摇光的呼吸轻柔又温暖,吹过他的手背,他的注意力一会儿游移到眉眼、一会儿又是唇畔、一会儿又是她欺霜胜雪的脖颈。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是鬼之身,此刻的心跳定会暴露他的不轨之意。
暴露他的轻浮、他的欲望、他的狎昵。
生前那个最是清正、最是见不得肮脏的他,偏偏此刻最为肮脏。
厮磨许久,祁云才站起,放开她脸侧的手。
摇光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空落落。
她看向镜中,画了胭脂后,原本的清丽化为艳丽,竟似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摇光有几分惊艳:“你是如何会这些的?”
祁云笑:“书读得多,在脑子里想几遍也就会了。”
语罢,他便推门出去:“我去庙中看看香火。”
没等摇光回答,门便被他关上。
摇光怔怔看着紧闭着的门,心中既是喜悦又是空落。
他这是什么意思……?
履了自己的约,就与自己划清界限?
刚才空气中的那股暧昧与心动,霎时间消散。
摇光冷笑,好啊,躲啊,躲去好了。
谁叫他是个野鬼,她就当他是胆子小!他害怕天上的神官!
他一天怕,天天还怕吗?!
思绪一转,摇光又想起,第一次在破旧的雲灵庙里见他,他那浮夸滑稽的样子。
摇光叹了一口气,心中又顿生怜意。
他说想投个好胎很贵,需要打点。
刚才刚升起的怒意消去大半,化作对他的怜悯。
也罢,也罢,他或许是被自己的神官身份刺激到了,觉得钱不够?所以才如此反常。
摇光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她一扫先前的郁闷,推门出去:“祁云,去郡尉那里捉鬼吧。”
祁云诧异看她一眼,看着她明媚如初的笑容。
摇光一把拽过他,便走便劝:“你别担忧,跟着本神官混,钱你是绝对有的,实在不行你要投胎,我给你先垫着,你下辈子还我……”
祁云满脸黑线,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急着投胎!
郡尉府。
郡尉叨叨了半天,祁云冷道:“带我们去看看吧,眼见为实。”
摇光讶异于祁云之利落冷厉,她发现他当真是赚钱心切至极了。
原来这闹鬼之处乃是在公堂行刑之处,摇光祁云到时,只觉天色骤暗,天空中飘起雨点,仔细一看竟然是红色的。
祁云冷笑,挽了挽衣袖,瞬间化身一股黑影,冲向那最为阴沉诡异之地。
那厉鬼,极为可怖,长了百余个头颅,身子更是东拼西凑,最为诡异的是,那些头颅里的舌头,竟然大多都被割掉了!
这厉鬼百张嘴发出怪异的嘶嘶声,一张有舌头的嘴,冷冷笑着:“哈哈哈哈哈——”
祁云展开鬼域,隔绝一切声光:“说吧,为什么闹事。”
那张嘴:“阴间的人来了……?又来了?”
祁云抽出一把巨大的镰刀,刀上冷光泠冽:“不巧,这次来的不是小鬼呢,是我。”
那厉鬼好不容易拼凑出两只眼睛睁开,它结结巴巴道:“那你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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