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发生的事情，是他一直深埋在心底，不肯提及的伤疤。
今天被猝不及防的揭开，沈则眠发现，还是如同想象中的一样，很痛。
他看向对面的多年未见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程雪潋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继续不留余力的揭穿他。
“口口声声说恨，你却什么都没做。”
“因为沈空吟长得和沈文湍有三分像，你就看对眼了？”
“还是说……”
沈则眠移开狼狈的目光，椅子的碰撞声响起，他站起身，没再多说一句，离开了这里。
姜祈和谢明安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咳咳，你刺激他干什么。”
“怎么说也好多年没见……”
程雪潋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这样最有效。”
说罢，他嗤笑一声：“躲在国外这么多年，现在才敢回来。”
“这聚会还是你说尽了好话，人才肯来的吧？”
姜祈瞪大眼睛，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
沈则眠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回国的航班，还是私家侦探给他发来的消息。
结果人回来了，不说接管自家公司，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想到这里，姜祈又好奇起来：“不过他怎么会对沈小九感兴趣，是沈争先告诉他的？”
程雪潋淡淡瞥他一眼：“沈小九？”
姜祈知道他毛病又犯了，捏了捏眉心道：“沈空吟，沈空吟。”
这人的占有欲简直强到变态。
程雪潋这才继续先前的话题：“巧合吧。”
“也是，”姜祈点点头，开始八卦之前的事情，“当年他和沈文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谢明安发出不同意见：“想什么呢，人都死多少年了，你现在才问。”
姜祈：“我就是好奇嘛……”
-
沈则眠的验证消息在往后几天一直没再发来。
沈空吟本来还有些好奇，还随口问了程雪潋关于自己这位叔叔的事情。
男人只是笑笑，让他不用管。
许是被人威胁，往后沈则眠果然没再继续骚扰自己。
没有了这些事情的叨扰，沈空吟的假期生活变得充实而又规律。
白天要么跟着程雪潋去公司，要么留在房子里看书。
转眼又过去了不少时间，虞桥和怀钰发来消息，说他的生日快要到了。
沈空吟自己都快忘记这一茬。
“我已经订了去上京的车票，等我们好好玩一天！”
虞桥很兴奋：“我准备了礼物，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
夜晚，沈空吟坐在阳台，面注意到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程雪潋抽烟的时候会来这里，他从来不在室内抽烟。
烟灰缸中还残留着些许东西，沈空吟漫不经心的想着待会要清理一下，一边回复着好友的电话：“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虞桥的声音听起来很得意：“先说好，你不准拒绝啊。”
一听他这样说，沈空吟就知道肯定不会便宜，知道好友的脾气，他只能先答应下来：“行，知道了。”
“到时候我们去海边玩吧，对了，我最近都没问，你现在是住在哪里啊，他……你亲爹对你好不好啊？”
虞桥说完这一句卡了好几个壳。
沈空吟看出来他的关心，淡淡的笑了下。
他站起身，这会的风变大了，少年靠在栏杆前，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眼底映出无数繁华。
“怎么不说话了啊，不行你就来我家住呗，上次我妈还夸你来着，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
“挺好的。”
虞桥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沈空吟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或许是有些东西吹进了他的眼睛里，一时有些潸然。
少年揉揉眼睛，将那些情绪使劲压了下去：“挺好的。”
程雪潋对他真的很好了。
“你可别骗我，要是到时候被我逮到撒谎……”
虞桥桀桀笑了两下，故意恐吓他：“你就等着吧！”
少年嘴角上扬起来。
电话挂断了，沈空吟找到日历，看了看时间。
七月初三……
他的生日在七月初九，确实很快就到了。
晚风吹着很舒适，沈空吟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的灯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门被另一个人推开。
沈空吟没有转头，只是在听到声音后，往旁边让了让，给程雪潋留出一个身位。
后者便径直走到他的身边。
程雪潋看的是身边的少年：“怎么在这里。”
沈空吟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朝旁边偏头道：“来吹风。”
这显然是一个借口，程雪潋却没再多问，他默了一瞬，然后道：“介意我抽烟吗？”
沈空吟摇摇头。
生长环境使然，沈空吟早就熟悉了这种味道。
程雪潋无声笑笑，还是没拿出来。
半晌后，男人问他：“刚在和朋友聊天？”
沈空吟：“嗯。”
顿了顿，他又说：“他过几天会来找我。”
程雪潋眉梢一挑：“生日那天？”
“你怎么知……”
话说到一半，沈空吟自动闭嘴了。
程雪潋早就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区区一个生日当然不在话下。
“行了。”
程雪潋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两把过手瘾：“到时候好好玩。”
沈空吟慢吞吞的把乱掉的头发整理好。
他占据了这个阳台很长的时间，程雪潋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等到沈空吟准备回去时，却发现桌子上原本脏乱的烟灰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
虞桥果然按他所说，在沈空吟生日的当天到达了上京。
沈空吟去机场接好友，远远就看见他穿的和花蝴蝶似的，高高的挥手向这里走。
“小怀，这里这里！”
沈空吟一听他这样叫还有些陌生。
他和虞桥高中是一个寝室的，年龄最小，大家就“小怀小怀”的叫他。
现如今改了姓氏，沈空吟本来觉得这个名字他也听习惯了，没想还是小怀这个名字听起来更顺耳。
两人顺利汇合，虞桥抓抓脑袋，后知后觉道：“你现在是不是改名了，那我……”
“没关系，”沈空吟自然接过他的箱子，带着人一路离开，“就这样叫吧。”
“行。”
听他这么说，虞桥就没什么顾虑了。
他从沈空吟的手里接过行李箱，骂骂咧咧的：“我怎么看你瘦了好多，还是把箱子还给我吧……”
“他们虐待你了？”
“不给你饭吃？”
“还是说，真的像豪门秘辛中讲的一样，很狗血？”
沈空吟前些日子给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问题，给虞桥吓得，天天找狗血短视频看。
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好兄弟就会变成国产剧中的“炮灰”。
想着想着，虞桥心中就有了不好的想法。
他拉住往前走的沈空吟，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兄弟，你这个身份很危险啊……”
沈空吟无奈随他顿住脚步：“又怎么了，你说。”
“我刷抖音，看上面的短视频，有个角色和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像！”
沈空吟无语凝噎。
他看向好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
“虞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卸载抖音。”
什么短剧，都给人脑子看坏了。
“欸，是吗，”虞桥单手拉着行李箱，还有些疑惑，“你真的没事？”
“没有的事。”
“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沈空吟：“……高考比谁都精，现在给我装傻子。”
虞桥的目的终于达到，捂着脸笑起来。
“没有吧，我也是在担心你啊……什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哎呦！”
沈空吟忍无可忍，一拳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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