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煦初还是早早出现在酒店房门前。
楼下老王主打一个厚颜无耻,被赶了也泰然自得,把李曦纯气得够呛。
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李曦纯睡眼惺忪打开门,她的头发高高竖起,睡得跟案发现场似的。
“昨晚又没吹头发睡觉?”
在粤城送了大半个月的早餐,王煦初对她这幅素面朝天的模样见怪不怪,硬是挤进房间。
“你来干嘛?”李曦纯起床气螺旋升天,头一动,一坨睡乱了的头发堪比随波逐流的水草,“你一个男的来我房间算怎么回事,咱俩还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了?”
“算我自掏腰包倒贴上门?”王煦初举起手里的早餐,语气谄媚,“任姐姐予取予求。”
“油腻!”李曦纯摆出嫌弃脸,懒得搭理他,踢掉拖鞋又一头扎进被窝。
“还不起?今天不是约了汪琴吗?”
“大哥,约的是下午,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打鸣的公鸡都没你起得早!”
李曦纯抱怨,毫不客气把他与鸡相提并论,抓过被子捂住脸,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才早上九点不到,确实是来早了。
可不能怪他。
放下早餐,王煦初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夜没睡,他眼下乌青,眼白干涩泛着红血丝,连隐形眼镜也无法戴。
昨晚回家后,他查了药名,确认了李曦纯昨晚拿的是精神类药物。
网络的资料参差不齐,他却越看越心惊,无从得知李曦纯接触此类药物的时间,只记得重遇后,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想必在此之前已经在吃药控制。
难以想象李曦纯这些年经历了什么,高中时她一副没心没肺大咧咧的模样,根本无法把这类病症联系到她身上。
床上隆起的一团安安静静,似乎睡着了,王煦初摘下眼镜,侧手撑头,盯着李曦纯的方向发呆。
昨夜下了雪,来的路上漫漫白霜,他的鞋底染了雪水,晕湿了脚下的地毯,房间暖气充足,与外面的低温大相径庭。
一月了,又是一年的隆冬。
寒意咄咄逼人,彷若十年前。
正想得出神,床上人突然翻了个身,猛地一下从被窝里坐起。
动静极大猝不及防,她裹着被子,连头都包住了,只露出一张惊醒的脸,王煦初吓了一跳,听见她问得急切,“现在几点了!?”
王煦初懵,抬腕看表,“快十点了。”
“这么晚了!”李曦纯蹦了几步跳下床,“快,我订的套房团购含双人自助早餐,十点三十停止供餐,你先下去拿吃的。”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王煦初道,“不急,我买早饭了,不用特意下去吃。”
“就说你装腔败家。”李曦纯冲进卫生间火速刷牙洗脸,她嘴里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叫嚷,“那是我团购价里的赠送项目,不吃多亏啊,单买四十八一位呢。”
“……”
为了能赶上这趟早饭,李曦纯衣服不换头发不梳,直接在睡衣外套上厚棉衣,戴上帽子火急火燎地拉着老王直奔二楼用餐区。
全程不到五分钟。
王煦初叹为观止。
酒店赠送的早餐自助并没有多吸引,多半是包子、烧饼、粥粉面鸡蛋之类的常规食物,王煦初加热了自己带来的烧卖和小笼包,配着酒店的油条豆浆吃了。
“我们来得太晚了,煮的小云吞都没了。”李曦纯略感可惜,拿了些水果和坚果碎,开了一瓶酸奶搅拌着吃。
王煦初睨了她一眼,“某人还嫌我来得早。”
李某人嘻嘻笑,把盘里的圣女果放他碗里,“快吃吧,早午晚三餐,完美解决第一顿。”
“就这样打发我?”
“怎么能叫打发呢,多难听啊。”李曦纯能屈能伸,马上狗腿子地给他剥橘子,“来,煦哥,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表情调皮生动,煦哥一秒破功,偏过脸掩嘴笑。
两人悠游自在吃完早餐,又慢悠悠晃荡回房间。
搭电梯时,李曦纯顾着处理售后订单,没注意电梯层数,听到‘叮’的一声,以为电梯到了,迈腿就要往外走。
“还没到。”王煦初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惯性驱使,李曦纯往后退了两步,手机差点没拿稳,半边身子一偏,几乎整个人贴在王煦初身前,还险些踩到他的鞋。
“小心。”王煦初急忙把人扶稳。
“吓死了,以为要摔。”李曦纯心有余悸捉紧手机。
未等她缓过神,手机再一次响起消息提示音,售后的客户质疑货品尺寸,李曦纯焦头烂额,一遍又一遍解释。
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丝毫没察觉彼此间不正常的距离。
以及王煦初搀扶她肩臂的手。
手掌隔着衣料触碰皮肤,彼此挨得近,呼吸起伏,无形交缠。
尤其是,他的掌心,不小心擦过她的肩背,似乎触碰到棉衣下细细的肩带。
气息骤乱,王煦初缩回手,指腹连同心尖燃起一团火,把他烧得滚烫。
酒店服务员推着清洁工具车走进来,客梯小,工具车占地,已无了多余空间,李曦纯侧身而站,手肘不时碰到他的胳膊。
考验有增无减,偏偏李曦纯心大,对他从不设防,站定后只顾着处理店铺的问题,低着头一个劲打字。
电梯运行的声音沉闷,王煦初喉咙干涸,浑身都不对劲,如踩云端,脚下莫名变得虚浮,视线乱窜游移,最后落到她净白的颈脖。
头顶灯光好像一下子晕开,荡出氤氲的圈,他神思恍惚,隔着镜片,目光寸寸细抚她针织渔夫帽下的侧脸线条。
再往下,窥见了她皮肤上的绒毛。
一清二楚。
逼仄窄小的电梯,霎时成了试练的修罗场。
走出电梯后,王煦初借口打电话,没有跟着进房间。
李曦纯头也不抬挥了挥手,她在这些方面毫无眼力见,一心只想搞钱。
搭下行电梯下楼,王煦初到酒店旁的商铺买烟。
只是扫码付款后,摸着透明薄膜下的烟盒,没由来怔愣。
他真的是疯了,以前再难熬的时候都忍住了,这会儿居然动了歪念。
“怎么了哥们?”店老板看他不动,以前他要打火机,在商品柜里抽出一个递给他,“两元。”
“不了。”王煦初把烟盒推回去,“戒烟了,我拿点别的。”
说着随手从冰柜拿了两瓶饮料。
“这是冷的,我换薯片吧。”想到李曦纯不喝冷的,又把饮料放回原处,拿上几包零食。
老板正要帮他装起来,王煦初又道,“等一下,还是换个口味,吃不了麻辣。”
“哥们你真够婆妈的。”一来二去店老板也烦了,“想好再买啊,犹犹豫豫浪费时间。”
王煦初没反驳,反而苦笑了一下,“可不是,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
与汪琴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李曦纯在酒店坐不住,王煦初便提前带她出门。
昨夜下过雪,到处一片白皑皑,李曦纯把送给汪琴的礼物塞王煦初怀里,转身捏雪团去。
“好久没玩过雪了。”
她摆出扔铅球的姿势,用力朝远方扔雪球,室外气温低,说话时口中冒出白雾,烟蒙蒙的一团,她戴了红棕相间的格子围巾,在雪地中笑得欢快,面容俏皮生动。
“小心踩到水。”王煦初站在一旁看她闹腾,见她扔完雪球,又开始蹲下身堆雪人,提醒道。
闻言,李曦纯奸诈兮兮朝他眯起了眼,王煦初瞧她一副‘诡计多端’的模样便知准备来活儿,果然,这人双手捧起一团大雪球,咧嘴大笑着朝他扑来。
“你别——”
不料话音未落,李曦纯自己先绊倒了,地上的路坑被雪堆遮挡,李曦纯跑得急没发现,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脸也刚好砸在‘作恶’的大雪球上,沾了满身雪粒。
地上有厚雪垫着,摔不痛,王煦初忍着笑来扶她,不忘刺两句,“这叫什么,恶有恶……”
可话没说完,就被李曦纯正面偷袭,毫无防备挨了一兜子的雪。
“哈哈哈。”
李曦纯笑得大声,趴在地上也不忘初心,她穿得厚,人笨重,棉衣的大帽子罩下来遮住了脸,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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