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退学了?你今天不是去参加百日誓师家长会吗,好端端发什么火?”
“你自己看!”
王母接过王父手中的复印件,看完后大惊,叫嚷着为自己申冤,“这不是我说的!”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乱写……我就抱怨了几句,怎么就写成这样了?”
“这些报道是小煦班主任给我的,说事情在网上闹得很大,那小姑娘承受不住退学了。”
王父坐在沙发上叹气,“快高考了,你说该怎么办,我们误了那孩子的前程。”
手里薄薄的纸张彷有千斤重,王母无措,“要不,联系一下那个女人?”
“怎么联系?人早搬走了,房子也卖了,听说那家人是单亲家庭,家里全靠那小姑娘拍杂志赚钱,事情闹大后投资方要求赔违约金,这下好了,本来两清的事儿,成咱们理亏了。”
“你不知道,我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生怕被人戳脊梁骨。”
王父捂住脸,“都跟你说那是小煦的同学,别闹太过,你怎么就不懂?你让儿子怎么面对其他同学?自己父母造谣生事,害得同班同学退学,这骂名一辈子都落他头上了!”
“可小煦也没说啊。”王母的声音仅剩懊恼,“这事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他怎么不提?”
“那是儿子体谅你,委屈自己……”
梦境一转,画面变了,是医院的病房,他因负荷的工作量晕倒送进医院。
父母从临市赶来探望,王母抹干眼泪给他打热水,王父留下来,询问的话语落在耳中。
“小煦啊,家里不缺钱,你这么拼,图什么啊?”
图什么,他也说不出原因,他只知道,如果闲下来,他会疯。
因为一道追不上的身影疯,因为某个寻不到的人疯。
无人知他心意,他亦无法宣之于口,寻寻觅觅数年,早已无计可施,不得不用忙碌麻痹自己。
梦起伏浮沉,等重新醒来,额头传来阵阵冰凉,天色昏暗,头顶灯不知何时关了,只有沙发后方亮着微弱的光影。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肩膀僵硬发酸,肚子似乎被重物压着,一翻身,沙发靠背发出皮革摩擦的声响,趴在他身上的李十三‘喵’了声。
“嘘,乖,不叫。”
有人小声说话,紧接着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显然正朝他的方向。
吃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曦纯。
鼻腔霎时酸了。
心一抽抽的痛。
终于找到她了,是真的,真真切切的人,不是梦,不是过去萦绕他十年之久的噩梦。
“你醒了?”
王煦初不动,失神地看着她。
“眼睛怎么这么红?”
沙发边沿陷下一角,李曦纯坐在他身旁,掌心轻碰他的额,“还是很难受?”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迷糊的脑子恢复丝丝清明,探手一摸,是退热贴。
“别撕,这片是刚换的。”李曦纯阻止他的动作,“你饿吗,我买了粥。”
“不饿。”
说话仍有鼻音,但咽喉总算不疼了,王煦初撑起胳膊想要坐起身,“几点了?”
“晚上七点半。”李曦纯扶他,“你睡了一天,我都害怕你要出什么事。”
说着帮他披上外套,小猫顺着王煦初的姿势趴到他的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泛红的脸看。
“抱歉。”王煦初揉着眉心,“给你添麻烦了。”
李曦纯没应话,从柜里搬出小桌板,打开支在他跟前,又端来打包的粥,“幸好用保温壶装,粥还是热的,你快吃吧,吃完粥吃药。”
“等会儿再吃,出汗了,衣服沾在身上难受。”王煦初扯了扯毛衣领口,“我先去换身衣服。”
“啊?”捧着保温壶的动作一顿,半秒后李曦纯嚷嚷咋呼,“换什么衣服,我家没有衣服给你换。”
“而且这客厅没遮没挡的,不许脱不许换!”
想什么呢,王煦初有气无力,连调侃都暧昧不起来,“店里有备,我下楼换。”
“……”原来是去店里换,李曦纯尴尬摸了摸鼻子,硬声批评,“娇气!”
“是是是。”
他失笑,想站起身,不料一阵头晕目眩,腿一晃,险些又倒回沙发,李曦纯双手捧着保温壶无法搀扶,情急之下不得不倾下半边身让他攀着自己。
得了支撑,头不至于撞到沙发,李曦纯心有余悸,顾不上他趴靠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连忙放下手里的保温壶。
“好险啊,粥差点洒了。”
二人紧贴,彼此的体温与气息交错相缠,李曦纯没由来羞了脸。
若是以往,她才不在意这种接触,偏偏王煦初向自己表了白,如今连心思也露了钩。
见他头埋在自己肩上,更羞了,故意耸了一下肩,硬声硬气,“喂,别趁机吃你姑奶奶豆腐。”
王煦初笑了,闷闷的笑声掺夹撒娇的意味,他蹭了蹭李曦纯的肩膀,“姑奶奶,我难受。”
“又不是我让你难受,松开。”
不清不愿抬头,王煦初眸光氤氲,双颊比方才红了几分,眉头低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狗模样。
“就说你虚,还不承认。”见他这样,以为他的病又严重了,李曦纯碰了碰他的脸庞,果然更烫了。
“不是说去换衣服吗,来,我扶你起身。”
一瞬轻触又放开,皮肤的温度似要融进血肉,李曦纯想站起身,却被握住了手。
手心滚烫,仿佛所有情绪都藏进掌中,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圆润,因用力牵握,手背隐隐露出筋脉的纹路。
“等一下再去。”沙哑的嗓音恹萎,声流含在齿间,有点黏糊不清,“头晕。”
他额上贴着退热贴,眉睫耷拉着,李曦纯心下一软,不催他了,拿起一旁的毛线帽帮他戴上。
帽子遮挡黑发,显得脸容越发苍白,兴许是发烧,他的唇红得厉害,那是病态的红,干巴巴的。
“想喝水吗?”李曦纯拨开他帽子下碎乱的刘海。
王煦初摇头,“冷,额头冷,想撕掉。”
说的是那片退热贴,李曦纯注意到他鬓边的细汗,抽出纸巾帮他抹掉,“你发烧了,不贴更难受。”
王煦初拧眉,嘴上一阵嘀咕,那表情似乎在衡量挣扎,李曦纯听不清他说什么,正要凑前去听,这人竟趁机俯首靠贴她颈侧。
“那再让我靠一会儿。”病重也不耽误这人见缝插针谈条件,“十秒,就十秒,你来数。”
肩上沉甸甸的,李曦纯不动了,任他靠着,毛线帽贴着她的脖子,传来阵阵刺痒。
十秒又十秒,谁也没有数真正过去了多久,屋内无比安静,静得仿佛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李十三喝水去了,咕涌咕涌的喝水声如催眠的音符,很快又跳回沙发上来,长尾巴蹭了蹭二人相牵的手,身子蜷缩成一团。
李曦纯垂眸,王煦初不知何时与她十指紧扣。
仔细听,才发现远不止彼此的呼吸声,她的心跳,竟也如此响亮。
分明是冬夜,屋内温度却高得反常,她快热出汗了。
是被王煦初传染了吗?
正胡思乱想,耳边响起王煦初沉哑的声调,“李曦纯。”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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