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踌躇了好几天,李曦纯终于解锁过去的旧手机,给汪琴发去一条讯息。
那日王煦初说的话她都明白,围绕台风眼中心,漩涡仅此一个。
楼下老王故作高深,意思不过是,‘既然你都能昧心昧眼和事件当事人相处,又何须在意无关紧要的甲乙丙丁’。
一如既往的欠揍气人。
更气的是这人说得在理,彻底打消她的动摇。
收到回信的汪琴马上添加了她的新微信号,当夜两人聊了许多话,汪琴聊着聊着还哭了,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声。
没有责怪没有抱怨,只是担忧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过得如何嘛,不都这样。
李曦纯回答‘还好’。
真的还好,按部就班,治疗、复读、上学、工作。
只是,时间沙漏中的砾石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垂直奔流的涌动中,她被遗留原地,耿耿于怀着旧事,卡在关口不上不下。
长年自困在那个迫促的位置,殊不知,很多东西早已随流沙堆叠,埋得深深的。
最后,李曦纯答应参加汪琴的婚礼,以普通宾客的身份。
王煦初旁敲侧击打听了好几次,李曦纯都没有搭理他,也拒绝他一起回临市的建议。
“咱俩还没好到能一起出门吧。”李曦纯佩服他锲而不舍的精神,“还是说机票买一送一,让你天天来烦我。”
“真的不去吗?”
王煦初不知李曦纯的决定,离春节假期仅剩半月,一想到她的房子是租的便提心吊胆,每日早晚准时到三楼求证,生怕李曦纯趁他不在悄无声色搬家失踪。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你管我去不去。”李曦纯抱着猫儿子嗷呜他,“大冬天的,你总挑我补眠的时间来敲门,你故意的吧。”
打听不出行程还遭一顿数落,王煦初很是沮丧,他一拖再拖,临近婚礼前一天才不情不愿踏上回临市的航班。
而李曦纯,拖延至婚礼当日早上才出发。
她有意与王煦初错开时间,王煦初在‘Thirteen’蹲她,她在家阳台蹲楼下老王。
真够糟心。
张小庭开车送她到机场,这趟出门,李曦纯瞒住了李母,只告诉李昕和张小庭。
期末考试快到,李昕无法陪李曦纯同去,只能在车上各种叮嘱,检查李曦纯的行李和药,并再三确认回程的航班与时间。
“放心,后天中午就回来了。”李曦纯笑李昕过分紧张,“最近我情况挺好的,状态也好,吃好喝好不失眠。”
状态确实好,连带体重也增加了,套装裙彻底穿不上了。
遭心再加一。
机程将近两小时,中午时分落地临市。
走出机场打车,她一手捧着送给汪琴的新婚礼物,一手去掏包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机场进出口人流大,生怕被推搡,她走到角落处,嘴里骂骂咧咧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给她打连环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楼下老王。
“干嘛啊?”
冬日风劲,夹杂冰冷的雾气直往皮肤里钻,李曦纯蜷缩着身子接通电话。
“汪琴说你会来。”王煦初似乎没察觉李曦纯不耐烦的语气,声音雀跃,“你在哪儿?到了吗?男家准备出发接亲了。”
“你管我。”就为了这点事,李曦纯更烦躁了,胡乱拨开被风吹进嘴巴的发丝。
“最近降温了,昨天还下了雨,不好打车,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你不会还在粤城吧?”
刺骨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痛,头发不时扎到眼睛,又刺又痒,李曦纯不得不用外套捂住脸。
牙关打颤,实在冷得厉害,她顶着大风转身走回机场大厅,一冷一热温差大,再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到临市了吗?”机场大厅响着航班广播,王煦初又道,“我好像听到机场的广播提示音,你在机场?”
“不用接。”李曦纯吸了吸鼻子,依稀听到一道女声在喊他的名字,“你别管我了,不是有人喊你吗,赶紧去吧,我先挂线了。”
说罢也不理会王煦初后面说了什么,直接挂掉电话。
‘嘟嘟嘟’的提示音让王煦初添了躁意,看向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女生,“有事?”
小姑娘捧着小礼盒和红包,羞着脸,“煦初哥哥,姑妈说接亲的车队司机每人一份,这份是你的。”
王煦初道谢接过,随手丢给身旁的陈照。
“什么玩意?”陈照正在游戏里厮杀,头也没抬。
“接亲红包。”王煦初又拨打李曦纯的电话,却提示占线,“我出去一趟。”
“啊?都快接亲了你去哪儿?”
“接人。”
“接什么人?接新娘子的车队不是还没出发吗?”
见他头也不回跑得飞快,陈照懵,回头注意到新郎官的表妹一脸不高兴,更懵了,连忙把礼盒红包还给她,“不好意思小妹妹,车和司机都走了,东西还你。”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是明星,有什么了不起!”然后气鼓鼓跑了。
“……”冤种陈照低头看了看手里输掉的游戏,哀叹,只怪自己长得太帅太有明星相,让人家小姑娘误会了。
十年的城市建设,临市变化很大,冬季冷空气席卷,气温接近零度,李曦纯拢紧身上的厚棉衣,打车来到预订的酒店。
办理好入住手续,李曦纯翻出手机给李昕报平安。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李昕语气急切,“刚才煦哥找我。”
“?”
“他问我你人在哪儿,把我吓得够呛,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话筒那头风声呼呼,李曦纯问李昕是否在室外。
“我还有课,正赶去教室呢。”李昕道,“原来煦哥也到临市去了,太巧了,我跟他说你也在临市,你俩联系吧,好有个照应。”
“……”
哪里巧了,目的地本就相同。
又聊了几句,刚挂线放下手机没多久,王煦初的电话来了。
李曦纯彻底服气,认命地按下接通键。
“李曦纯,你还在机场吗?”
“不在了,我刚到酒店。”李曦纯舒服躺在床上,“你怎么给我妹妹打电话,她还以为我出事了。”
话筒那头的人笑了笑,笑声短促却舒朗,如浮动的水波纹,说了声抱歉。
倒也没到道歉的程度,刚要说些什么,冷不丁听到话筒那头的广播声。
没由来屏住呼吸,以为是自己听错,可认真细听,那确实是机场的航班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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