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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番外：齐澜幼年的救赎
夏日的晴日里的游丝牵动了此刻正在城在垂钓的齐澜的万千思绪，齐澜的思绪此刻就像在空中飘转一样，齐澜面对着青西斜的落日以及浮光跃金的江面，忽而又莫名联想起了过往所发生的事情，过往所发生的事情就像片片落红一般出现在齐澜的脑海之中，随着夏日的风飘得非常遥远。
初夏低垂的杨柳深荫幽暗，遮掩着古老的护城河岸。
古老的护城河岸似乎依旧是齐澜印象中的那个样子，瞬间就让齐澜触景生情，脑海的回忆机不断地倒转，最终停在了齐澜七岁那年的生辰日……
齐澜依稀记得七岁那年的生辰日，寿光王爷府的彩旗飘摇，雕梁画栋的舞榭歌台正烟雾清冷，人工所连接而成的河桥上夏风和暖的吹送着。
夏日的风景是这样的美好，但是失去了乳母的齐澜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而所有人也好似十分默契的忘记了齐澜的存在。
可，今日是齐澜的生辰，还是个孩童的齐澜总还是期盼着有人可以为自己过生辰的。
这样的期盼，齐澜从清晨等到了晌午，晌午的时候，齐澜的母亲忽然派人召唤了齐澜，齐澜内心有了些许的欢喜，他翻箱倒柜般的翻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套衣服，兴致勃勃的跑到了自己母亲的跟前。
齐澜的母亲虞氏出身普通，但却是一个美人，就如她的名字虞美人一样美丽。
即使，如今齐澜的母亲虞氏已经接连生下了三个孩子，但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
齐澜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进了虞氏的屋子的时候，虞氏那双美丽的秀目正秋波流转，深情顾盼，温柔和睦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齐淋。
齐淋年幼，时不时的打闹于虞氏，但虞氏永远是嘴角带着笑，任由着齐淋胡来。
那种温馨幸福的情景，惹得齐澜尽管日后成长为了一个大人，也依旧是不能忘却。
虞氏的心思一门都扑在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齐澜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直到虞氏身边的奴仆实在是看不下去，提醒了虞氏一句之后，虞氏这才发觉了齐澜的到来。
虞氏看向齐澜的那一刻，便将自己那充满母爱的目光和笑容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就是十分得体但却欠缺了几分温度疏离的眼神和淡淡的笑容。
“澜儿来了啊，来了也不出声……倒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罢了……坐吧……”
说着，虞氏便随意指了一处座位，让齐澜坐在了那一处。
“来人啊，去把东西拿过来吧。”
虞氏看着齐澜坐了下来以后，便一边拿着拨浪鼓继续逗弄着齐淋，一边吩咐下人道。
下人们在齐澜充满了好奇和期望的目光之中用木托盘拿着一套衣服出来了。
齐澜顿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心翼翼的想要伸手摸一摸这大红色的衣服，但却又好似弄坏了一样，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今日，是你姑父的生辰，你姑姑特意为你姑父操持了一个生日宴，你姑姑到底与你父亲是一家人，你父亲自然要去祝贺的……”
“本来是想让你大哥哥陪着你父亲一起去参加生辰宴的……但可惜了，不凑巧，今日，你大哥临时被他师父叫去习武，而你母亲我还要在家中照顾你弟弟，你弟弟年纪小，手底下的人难免有不尽心的。”
“所以，这个生辰宴就你去吧，这衣服原先是给你大哥准备的……但现在既然是你去，那按着你大哥的意思，这衣服就要给你……你虽然比你大哥小了几岁，但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想来身形相差也是不会太大的……”
“这衣服你就拿去穿吧，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这些做父母和兄长的，对你的关爱，怕你出门失了脸面，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身新衣服……做人要懂得感恩……可不能再被那些下人们蛊惑了双眼。”
虞氏说到此时，还特意看了一眼齐澜的反应，看着齐澜并没有立刻就给她承认错误，感谢她和他大哥的赠衣，心中又对这个当初害她难产的儿子更加的不满了。
齐澜此刻自然是不知道自家母亲心中对自己竟然是有这么多的不满。
齐澜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件花团锦簇的衣服许久，才心思复杂的拿起了这件衣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尺寸……
心中顿时不由得一阵难过……
自家大哥本就是个习武的人，身材本就比旁人来的壮实高大些，而自己自幼体弱，故而并未习武，再加上……府内的下人们看碟子下菜和最近乳母的去世让他更加是身心疲惫……
因此……原先在自家母亲虞氏口中那差不多的一件衣服……此刻……却是差了许多……若是真的就这么让齐澜穿上了身……说不好……倒是能闹出一个小孩儿偷穿大孩儿衣服的笑话……
“母亲……这件衣服太大了一些……”齐澜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虞氏听闻此话，又十分不耐烦的分了一个眼神给齐澜，随即漫不经心的在那件衣服上看了一眼，随后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母亲我怎么会知道你要穿这么小的衣服……都怪你素日顽皮……府里每个季度给你新做的衣服竟然会损耗的这么快……整日里也就穿着如此素净的衣服……难怪连个像样的出门见客的衣服都没有……”
齐澜抿了抿唇，并不敢反驳些什么，但心里却还是为自己辩解道：【他其实是并没有调皮捣蛋的，只是年纪小，尽管他瘦，但长身体的速度却是很快的，再加上，平常家里分配新料子时，总是最后一个才能排到他……所以，衣服才素净了一些罢了……】
可这些，齐澜不说，虞氏自然不会知道，就算齐澜与虞氏说了，虞氏也有着千百句在等着他……正如过去，齐澜主动向虞氏告状说，手下的人偷拿了他驱蚊用的药材是一样的……不闻不问，一笔带过，甚至是让他节俭些……
“别待在这里了，你父亲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去把衣服换上吧，衣服若是大了，就用衣带多扎一扎……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够有功夫给你去找新衣服……”
说着，虞氏便让人带着齐澜将这件不伦不类的衣服换了上去，好在，虞氏手底下有一两个绣工了得的小丫头，她们临时在几处隐秘的地方多缝了几针，总是将衣服改短了一些，再加上衣带的帮助，穿起来倒也是个模样……
故而，当齐澜的父亲在府门前等到了陪他去寿宴的齐澜，并且看到了齐澜身上的衣服时，也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说一些什么，就带着齐澜去参加了生日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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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契今年并不是整寿，再加上最近皇帝下旨，提倡节俭之风，故而，商家虽十分显赫，但今年的寿宴，也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由南康郡主做了主，在商家的四周挂上了彩色的绸缎和彩色的灯笼，请了个小戏班，又开了几坛子美酒，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人家，前来参加寿宴，一块儿吃个饭。
齐澜的父亲与齐澜一块儿到了商家之后，便在侍从的带领下，直奔正堂而去。
正堂之内，南康郡主和商契夫妻二人正一起穿了一身艳色的衣裳，站在正堂的门口，笑容满面游刃有余的接待着所有的客人。
南康郡主瞧见了自家亲生大哥到来，倒也是欢喜的很，随即，便亲自迎接了上来，笑着说道：
“大哥，你可算是来了，真是叫我好等，险些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就是爱开玩笑，今日，是你夫君，我妹夫的生辰，我一个做大哥的，自然是要来的。”
“看来，大哥你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妹妹的，如何……可是带了厚礼来~”
“哈哈哈~这是自然，不止带了我这一份礼物来，父亲大人也早早的就交代了下来，让我把他准备好的礼物也一起给你带来呢。”
“哦~那看来家里人还是很疼我的~那就快快往里面坐吧~”
说着，南康郡主就要让自家大哥往里面走，也就是这个时候，南康郡主看着齐澜忽然来了一句说道：
“咦~大哥你先前不是和我说，要带大侄子来吗~怎么，忽然换成了澜儿来……”
“噢……差点忘记与你说了，你大侄子今日忽然被他师父抓了去，来不了……而你嫂子还要在家里照看你小侄子，所以也来不了，所以呀，我和你嫂子才商量着，把你二侄子给带了过来。”
南康郡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呀……那感情好，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我这二侄子了……生的可真是好看。”
说着，南康郡主就弯下腰，摸了摸齐澜有些瘦小的脸蛋，随即，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这多日不见，我这二侄儿怎么觉得瘦了一些……”
“他母亲说了，这孩子脾气大，最近为着他母亲打死了他的奶妈与他母亲闹脾气呢……自己不肯好好吃饭，我们这做父母的，能有什么办法……”
南康郡主看着自家十分苦恼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家这二侄儿一脸乖巧无辜的模样，再联想了一下自家嫂子那个脾气，随即，说道：
“小孩子能懂什么事情……人家从小奶大他的奶妈被你们就这样活生生的打死了，换成是我，我心情也是不好受的……”
“不过，澜儿啊……闹脾气归闹脾气，但可不能不吃饭呀……不吃饭，亏的可是自个儿的身体~今天呀~姑姑带你好好吃一顿补一补~”
说完，南康郡主便看齐澜乖乖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想要伸手抱起齐澜，带着这孩子一块儿进去吃宴席。
但却半途中，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商契给截了胡说道：
“我来抱吧，你身体不好，又劳累了这么多天，我帮你把澜儿抱进去吧……”
商契的话刚说完，便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在齐澜的身上摸索了一下……
最终，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之后，便皱了皱眉……
南康郡主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夫君的反应，于是，赶忙招呼着人们往里头走，等着自家大哥落座了以后，才到自家夫君身边了解了前因后果……
知晓了自家夫君皱眉的前因后果之后的南康郡主，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让下人悄无声息的将齐澜带到了自己和商契的面前。
“澜儿啊……你这衣服是你自己的吗？怎么姑姑和姑父看着，你的衣服这么大呀……里头竟然还有这么粗糙的针线……”
“是啊……澜儿，家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姑父，姑父去帮你和你父亲说，替你出气……”
“……”
“……”
齐澜刚刚被下人带到南康郡主和商契的面前，便被两个人拉到怀里，你一言我一语焦急的说着。
“不是的……这衣服是哥哥的……我没有像样的衣服来参加姑父的寿宴……母亲给了我一件哥哥的衣服……衣服大了……母亲身边的那些姐姐们帮我缝的……不然穿不下……”
“只是事发突然……母亲不是故意的……”
齐澜的心中尽管对于自己母亲的偏心十分伤心，甚至是对于母亲对自己漠不关心，哪怕自己如今瘦得如此可怜，以至渐渐地把旧日的春衫，一次一次地往瘦里重新裁剪有所不满，但是，齐澜内心却是依旧不想要姑姑他们来责骂自己的母亲，故而，在解释了这件衣服的来龙去脉后，立刻补充的说道。
南康郡主和商契相互对视一眼……十分的心疼这个懂事的孩子。
商契拍了拍南康郡主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蹲在齐澜的面前说道：
“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怪你的母亲的。”
“姑父家里有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侄儿，和你身材也差不多，姑父刚刚去帮你借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我们现在换上好吗？”
“好……”
齐澜的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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