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堂中的争吵声并没有传出去,惜云满面紧张地站在门口。
几个仆人都低着头,卫秀就站得更远了,他立在春光下望着晴空,面上一片茫然。
直到堂内传来重物落地之声,崔仪才掀帘而出,手上沾染着些墨汁,惜云连忙让人去打水。
卫秀回头,焦急道:“母后,出了何事?”
崔仪将手递在惜云掌中,安抚他:“不碍事,只是不慎打落了砚台。”
她眸色一转:“宫中是非之地,王三自发留在宫中祈福,如此诚心,想必再过几日,陛下就可安然入梦。”
卫秀松了口气:“那就好。”
崔仪一早上被王厌弄得不痛快,寻了个由头将他留在宫中,心中仍不解气,下令处死了王家带来的送进来的两个仆人,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净水堂堂口警醒王厌。
听闻此事,卫秀于心不忍:“母后,这样做会不会吓到他?”
崔仪不为所动:“不知人命贵,又怎会发自内心地为你父皇抄经?”
“母后教训的是,”卫秀怯弱,“只是宫中接连走了两个皇帝,儿子不想再见血。”
便宜儿子也是个没心气的,这一点极不像卫家人。
世人都知晓卫氏的疯子多,疯子也有好处,那就是征战沙场时能靠着异于常人的意志力砍杀。
“你啊……”崔仪呢喃一声,没再继续说。
崔家翌日来了人,崔仪去到前堂时,见自己的父亲立在大堂正中,身后还站着一身朱衣金钗的崔明意,她难得穿得这样明丽,可惜气色依旧不好,眼下两片乌青。
崔仪心中冷笑,款款向前:“父亲为何不行礼?”
她的父亲正是当今崔家家主,外人尊称一声崔太师,多年来辅佐皇帝掌管军权,在外威风,在家更威风,如今听见自己生养的庶女说出这番话,立刻吹胡子瞪眼:“你这不孝子,当日在皇陵的眼色,以为为父没看见?”
卫泠死了,他不知道兵符在谁手中,崔仪心中明了,转而一笑:“我不过是说来打趣,爹怎么还当真了?”
“明意也来了,”崔仪笑着和她打招呼,“听说最近谢家不太平,明意竟也得了空?”
崔明意虚虚摆手,寻了个软塌恹恹坐下:“姐姐莫要取笑我,我心中苦闷得很,借机陪父亲进宫来,只是想喘口气。”
她在外甚少发作,崔仪也不做他想,正色说起了别的:“罢朝的期限也要到了,这几日送来的折子依旧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太傅与其他内臣还不肯放手。”
太师道:“此事我已知晓,王氏如今拿不出人了,只能仰仗那老不死的,今日你召我入宫,他们必然也得了风声。”
“不打紧,”崔仪意有所指,“他那嫡孙在我手上。”
原本病恹恹的崔明意忽然站起身:“什么嫡孙?谁?王三?”
“明意!”太师低声喝道,“你在谢家待糊涂了,王三早就被请入宫中给先帝祈福。”
蜂鸣声从耳道刺入脑中,崔明意足底一软,侍女扶住了头晕目眩的她。崔仪看在眼中,不知道妹妹又出了什么事,继续和父亲商议正事,思量着如何将太傅最后一点实权夺走。
崔明意很聪慧,也极有见解,否则太师不会带她进宫,然而今日她身子不适,只坐在一旁歇息,崔仪心道她来都来了,还是关照了几句,甚至叫人送了些降真香给她安神。
“王三一向住在道观中啊,阿姐。”崔明意的唇瓣惨白,“你将他拘在宫中,是留着等到与王家撕破脸那一日?”
崔仪颔首:“自然。”
从宫中出来,崔明意回了府上。
她与谢既并不与婆母同住,不过婆母身旁的姑姑等待府邸门口遥遥望着,见马车驶回来,姑姑迎上前,关切望着崔明意的脸色。
“夫人可曾好些了?”
她的话语饱含担忧,不断叹气:“老夫人并不曾催你们二人……子嗣之事,你二人终究还年轻,急不得。”
崔明意哭得叫人心疼:“姑姑,我想要孩子呀!就是母亲不催,我也想要!”
她和谢既成婚也有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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