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是村长收养的孤儿,年仅十五,平日里生龙活虎,而今却虚弱地躺在草地上,全身滚烫,情势危急。
李伯颤巍巍抱起小福子。
平日的沉稳荡然无存,眼中满是惶恐无措。
孙婉心下不忍,干脆上前一把抱起小福子,边跑边朝苏容泽喊:“老大打水来!”
苏容泽早留意这边,闻言即刻抱罐水赶来,水乃晨起饭后冷却的。
生死关头,孙婉不容多虑,湿布覆于小福子的额头,又斟一碗水让苏容泽扶小福子坐起。
山洞口被好奇的村民堵得密不透风,光线黯淡。
孙婉略一侧身,悄然于水中滴入几滴灵泉之水。
此水富含生机,凡人饮之皆感舒畅,治个惊厥发热应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小福子饮水后,面色渐复常态,热度亦缓缓消退。
李伯目不转睛地望着孙子。
此刻既惊又疑,伸手一探,孙子体温的变化让他又是一惊。
心中虽惊,表面却不露声色,眼角余光扫过孙婉手中的碗,却未发一语。
沉吟片刻,他招手唤来张大牛:“大牛,还记得上次你娃发烧,你在山上寻的药吗?”
张大牛思索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记得!是野山楂!”
李伯满意地点头:“好记性,即刻带苏家大哥再去挖些野山楂!”
孙婉闻言,心中暗潮涌动,目光灼热地望向李伯。
李伯却未与她对视,待张大牛和苏容泽离去。
他面色一沉,瞪向堵在洞口的村民:“都堵这干甚?”
“村子已无法回,难道要在此活活饿死不成?”
人群中,邻家朱秀琴鼓起勇气问:“村长,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伯重重敲了敲手杖:“真是糊涂!这山间野菜遍地,怎就不能充饥?更何况,有的人家地都在山里偷偷种着,此时不带走,待白巾军一到,一根草也休想剩下!”
村民听后,面露苦色:“村长,我们真不能回家了吗?”
李伯叹气。
他身形稍显疲惫:“不能回去了”
“白巾军能攻至我们村,宣城恐怕也已沦陷。那些恶徒如蝗虫般,不只掠夺一次,更喜回马枪,非要将全村人生生灭绝,片瓦不留!”
“眼下咱们只能跟随苏家的路线,往徽州去啦!”
“徽州!”
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四起。
孙婉面容沉稳,瞥见李伯面露疲态,便故意清了清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之前我听来不少风声,不仅是宣城遭了殃,冀州也快撑不住啦!”
“冀州那当官的是个混账东西,他欺侮了白巾军头目的千金,惹火了白巾军,扬言要血洗冀州!”
村民们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面露惊恐。
孙婉趁势追击:“冀州是万万待不得了,京城也不宜前往,路上到处都是白巾军,无恶不作。反倒是南方的徽州,要安全得多。”
“徽州的守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把徽州治理得有条不紊,别说白巾军,就连外敌也不敢轻易造次!”
孙婉言辞恳切,坚定不移,这份决心深深感染了众人。
大伙儿交换了几眼,最终下定决心:“成!那就这么定下吧!”
孙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李伯便安排村民们去野外挖菜,到山里找些粮食。
等人散去,李伯心疼地摸了摸小福子的额头。
方才还烫的额头,此刻已恢复常态。
孙婉正想安慰李伯不必忧虑,不料李伯颤巍巍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孙婉鞠了一躬。
“村长!”
孙婉一惊,连忙避开这大礼,手忙脚乱地扶起李伯:“您这是干啥呀!”
李伯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神色严肃:“孙娘子,以后可不能再这样给人喂水了!”
孙婉心中一凛!
她惊愕地望进村长洞察秋毫的眼睛,恍然大悟,慌忙伸手探了探小福子的额头。
随即,她腿一软,瘫坐在小福子身旁。
高烧竟全退了!
李伯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说:“这次您救了小福子和老朽的命,此事老朽会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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